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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5:41 作者: 檐上春
東光一走,屋子裡就只剩下小毛一隻雞,戚秋派水泱和山峨守在門口,吩咐了誰也不要進來後,去和系統兌換了謝殊線索回憶片段。
這還是戚秋第一次兌換謝殊的線索回憶片段,竟莫名有些緊張。
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看到什麼,別是一些不該看到的……
這樣想著,戚秋躺回到了床上。
外面正值清晨,日光明媚,鳥雀啼叫,細碎的人聲斷斷續續,帶著早晨的喧鬧。
幾聲倒數響起,待系統冰冷的機械音停下後,戚秋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
謝殊的回憶片段是在一個大雪綿綿的冬日裡,白雪如同柳絮一般漫天飛揚,下的密稠,糊的讓人看不清眼前的景色。
京城落入一片刺眼的白中,亭榭樓閣,府邸宅子皆被蓋上了一層白霜,只露出皇宮裡的千禧閣上方金黃的塔尖。
謝殊剛從皇宮裡出來,一身玄色衣袍穿在身,腰間繫著鑲嵌著玉佩的大帶,罩在外面的紫色大氅勾勒著祥雲紋,眉眼微冷,下顎鋒利,整個人顯得格外貴氣冷峻。
這樣的謝殊,比任何時候都要冷漠一些,眼裡沒有一絲情慾,讓人望而卻步。
他腳踩著鹿皮靴,踩著厚厚的積雪,深一步淺一步地朝前走去,沒過一會肩頭就落滿了霜雪。
他渾然不在意,埋著頭往前走,直到風雪中的呼聲越來越清晰。
「謝世子,等一等,等一等!」
謝殊停下腳步,轉過身去,只見皇帝身邊伺候的老太監冒著風雪匆匆忙忙小跑過來,因積雪太厚,還險些摔了一跤。
見謝殊立在原地,老太監這才鬆了一口氣,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服飾,喘著氣上前。
待老太監走到跟前,謝殊這才開口問道:「李公公,怎麼了?」
謝殊許是嗓子不舒服,聲音有些沙啞低沉,落在風雪裡,格外的冰冷。
老太監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垂首斂神道:「陛下見風雪太大,特意讓老奴來給世子送把傘。」
說著,老太監把手裡的油紙傘遞上來。
謝殊沉默著接過,薄唇輕抿,微皺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
見狀,老太監實在沒忍住上前一步,低聲勸慰道:「世子的意思皇上明白,可戚家的事確實不是那麼好解決的,陛下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已算是極大的寬容,不然真追究起來,誰也落不得一個好。」
聞言,謝殊的皺起的眉頭卻加深了一些,「戚家小姐剛一上京就遇了害,如今戚家又被人冤枉,陛下為何不查?」
老太監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又給咽下,半晌後也只說了一句:「是不是冤枉……還未可知。」
謝殊深吸一口氣,臉色更加冷冽,「我已經將那伙人的供詞遞上,如何不能證明戚家的清白?」
老太監心裡明鏡一般,可眼下卻不敢告知謝殊,眼見謝殊臉色越發難看,也只好低下頭沉默不言了。
謝殊也不願為難他,見狀也不再說什麼,拿過傘轉身離去。
白雪皚皚,長風不止,刺骨的寒意讓人渾身冷顫。
窸窣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老太監這才敢抬起頭。
下了一天的鵝毛大雪仍在繼續,護城河已經結冰,宮牆之外除了白還是白。漫天風雪下,謝殊獨自撐傘而行,紫色大氅被風吹起,他的背影高大又挺拔,放眼望去,竟成了這天地間唯一的色彩。
老太監望著謝殊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風雪中,他嘆了一口氣,收回目光,訥訥自語道:「陛下怎麼會不知戚家冤枉,只是……」
一道凜冽的風聲呼嘯而過,老太監猛地回過神,他自知失言,趕緊輕輕地打了自己嘴巴兩下,也不再耽擱,轉身朝皇城走去。
天地淪為一色,有些事便被埋沒在了風雪之中。
第150章 審問 這個夢真奇怪
風雪如此大,街上並沒有什麼行人,天地白茫之下,往日盡顯繁華熱鬧的京城今日略顯荒靜。
長街之上,謝殊是唯一的行人。
他撐著傘,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冷淡的眉眼微垂,抬步走在街上。他的步伐並不快,像是在沉思著什麼,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錦衣衛府。
這幾日剛發生了幾場大案,錦衣衛府一連接手了不少罪大惡極的犯人,府上很是忙亂,縱使是新年之際所有錦衣衛也都恪盡職守,守在府上忙著手裡頭的差事。
見到謝殊,守在門口的曹屯迎了過來,連忙說道:「大人,屬下正要去找您呢。錢御史已經關在牢里三日了,他不吃不喝,屬下怕再不審訊他就要不行了。」
要說這幾日京城裡發生的大案,最令人想不到的莫過於錢御史這一案了,這錢御史三日前還是位朝廷官員,如今卻在這一樁樁案子下成了個實打實的階下囚。
曹屯一邊在心裡唏噓,一邊看著謝殊的臉色試探道:「不如……今日就提審了錢御史,這事早日了結,大人也好向陛下交差。」
謝殊頓了一下,問道:「毒藥找到了嗎?」
曹屯趕緊說:「已經在錢御史書房的暗格里找到了,與王大人所中之毒一模一樣。」
謝殊點點頭,將手裡的傘收起來放在一旁,淡道:「那就提審吧。」
曹屯聞言連忙沖一旁的人揮揮手,兩人一起下去準備,兩刻鐘後謝殊走下詔獄,見到了已經被壓在椅子上的錢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