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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5:41 作者: 檐上春
「謝夫人,許久不見,快裡面請。」秦夫人迎著謝夫人,也不忘招呼謝殊和戚秋,話里話間滿是親和親善。
秦丞相雖然眼下不得陛下信寵,但先帝在時可是重臣。秦府這處宅子就是先帝在世賞賜的,里里外外帶上後園可是不比謝府小多少,走過前門,府內種了不少青竹,眼下正是青翠之時。
秦夫人拉著謝夫人,邊走邊笑:「早就盼著您來了,府上備了您愛喝的茶,就等著您賞臉呢。」
都知道秦府存了什麼心思,謝夫人雖無意與秦家結親,卻也不好做的太過。
這麼一路走著,兩人面上看著倒也和氣。
走過了幾道遊廊,過了石拱橋,對面便是宴席的園子了,不少夫人小姐都在此處遊玩說話,衣裙翻飛,歡聲笑語不斷,還未走近便聞到了一股撲鼻的花香。
秦夫人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過分恭維謝夫人,正好有下人通傳說是綏安長公主到了,秦夫人便趁勢說:「前面便是宴會的地方,我先失陪了。」
謝夫人自然點頭。
領著戚秋和謝殊過了石橋,謝夫人身子還未站穩,只見身前原本還熱熱鬧鬧的園子突然一靜,眾人都看向了謝夫人身後。
轉身一看,原來是魏安王妃來了。
這便有些冤家路窄的意味了。
雖說魏安王妃出身謝府,可前幾日魏安王那一頓板子打下來,兩家之間便不免有些微妙。站在園子裡的各位夫人和小姐都停了說話,齊齊看向了這邊,自然是等著看熱鬧的。
雖然如今的謝府還遠遠不到落魄兩字,但卻不少人已經等著看謝府的笑話。
謝夫人抿著唇側身退到一旁,剛要彎腰向魏安王妃行禮,魏安王妃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嗔怪道:「我們之間還用這些虛禮不成。」
魏安王妃說的親熱,拉著謝夫人的手如往常一般,絲毫不見兩人之間有任何隔閡。
這一舉止瞬間讓園子裡不少人都掃了興,眾人知道這是沒戲看了,在心裡紛紛嘆了一口氣,面上卻也不敢表現出來,趕緊彎腰向魏安王妃行禮。
魏安王妃牽著謝夫人的手走了過來,不少心思活絡的夫人便又走了上來,圍著謝夫人和魏安王妃說笑,說著說著便不免看向了一旁的戚秋。
「這位便是府上的表小姐吧?謝夫人好福氣,便是府上的表小姐也長得如此標誌,不知是否許了人家?」開口這位是秦家的二夫人。
謝夫人臉色一頓,隨即不動聲色地笑了笑,開口說:「秋兒還小,不急著許人家。」
「怎麼還小?都已經及笄了。」秦家二夫人笑道。
戚秋頓時覺得好笑。
這秦家二夫人瞧著不怎麼聰明的樣子,她想要裝作不認識來故意打聽她的婚事,嘴上卻連她已經及笄都說出來了。
秦家二夫人顯然是受人之託,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說漏了嘴,拉過戚秋夸道:「這麼標誌的姑娘,可要早點相看人家,萬不能耽誤了婚事。」
若是以往謝夫人還有可能附和兩聲,可如今明知道謝殊和戚秋的事,她又怎麼會再去折騰戚秋的婚事,當即便客客氣氣地笑著說:「我還想留秋兒在身邊兩年,況且她父母不在京城,有什麼事我也不好做主。」
秦家二夫人收了秦夫人一匣子珍珠養容丸,今日是要給戚秋說一門親事的,哪裡肯就此罷休,卻不想還不等她開口,謝夫人就扭頭對著一旁的戚秋說:「瞧明月在一旁眼巴巴地瞧著你呢,你不也早就想她了,快去吧,不用拘在我身邊了。」
井明月確實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戚秋,兩人這段時間見得少,再加上戚秋好不容易出來參加一次宴席,她自然等著和戚秋坐一起。
不僅如此,霍娉也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
秦家二夫人訕訕地鬆了手,便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戚秋福過身後下橋去找霍娉和井明月二人,正是頭疼時,她眼骨碌一轉,在秦夫人貼身嬤嬤的暗示下又看向了一旁的謝殊。
*
戚秋下了橋,井明月和霍娉趕緊圍了上來,三人不緊不慢的朝一旁的亭子裡走去。
「你也真是的,正是待字閨中的年紀,怎麼就不愛出來參加宴席呢?」霍娉一邊走一邊埋怨道:「要見你一面可真難。」
「想見我,直接來謝府找我好了。」戚秋說:「還能攔著你不讓你來?」
「你是沒攔著我,可我也不敢去啊。」霍娉偷瞄了一眼還站在橋上,被眾多夫人圍著的謝殊,嘟囔著說:「我看見你表哥就發怵。」
戚秋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站在橋上的謝殊,一身紫色蘇織雲紋錦袍穿在身上,頭戴玉冠,鋒利清晰的下顎微抬,高挺的鼻樑上那雙眸子冷淡又淡薄,薄唇輕抿,看起來又冷又野。
看著眼前帶著不近人情意味的謝殊,戚秋又想起今日早膳時紅著耳尖,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的他,實在沒忍住笑了起來。
霍娉一頓,還以為戚秋是在笑話自己,登時就不樂意了,「別說我了,在場有多少小姐都是怕著你表哥的,不然早跟江琛一樣被不少小姐圍起來說話了。」
江琛就是綏安長公主的嫡子,今日一早就來了,剛進到園子裡就被不少貴女圍著說話。
霍娉大咧咧地坐下,「你表哥模樣生得這般好,若不是常常不苟言笑,想嫁給她的女子定然不少,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