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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5:41 作者: 檐上春
男子覺得有理,想起被救回來之後癱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王嚴又不禁短促地冷哼了一聲,「王嚴那個廢物。」
這下,佩刀的男子不敢接話茬兒了,低下頭等男子數落完王嚴之後這才上前一步,臉上露出一抹訕笑,對著身前的男子說:「屬下準備了一桌酒菜,給大人接風,都是京城的名廚做的,還請大人移步賞臉。」
男子自然賞臉,拍了拍衣袍,抬步朝外面走去。
佩刀的男子眸中閃過一絲利光,打開門後,他朝守在門口的僕從打了個眼色,這才笑著側身一旁,對著屋裡的男子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男子微抬下巴,踱步走著,只是走到一半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
佩刀的男子心中頓時一緊,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的男子。
男子轉動著手腕,抬眸看著他說,神色之中帶著些不耐煩:「關東穎找我鬧好久了,反正她已經在靜安寺帶這麼長時間了,魏安王妃也鬆了口,你記得通知李家,將她接回京吧,看看她到底能鬧出什麼么蛾子。」
佩刀的男子緊繃的身子送了送,他連忙應了一聲,讓守在門口的僕從給男子帶路。
大門敞開,僕從領著男子走了,佩刀的男子頓時舒了一口氣,回頭打開窗戶,走到桌邊拿起一盞茶倒進薰香裡頭。
等甜膩的香味散盡之後,男子擰著的眉頭這才稍稍鬆開了一些,他抬起眼眸,陰惻惻地盯著男子遠去的背影,眼眸中的閃爍著的暗光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見男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他手撫上刀把,舒心地笑了一聲,那雙如鷹一般的眼眸微眯,。
燈火搖晃,船身晃悠,那人錦袍之下露出脖頸處的一道疤。
第115章 死人了 過幾日就要離京
天微微亮,寒意刺骨,陵安河上起了大霧,掩住波光粼粼的水面,河上一片白茫茫的景象,有三幾個僕人打扮的正站在河邊,神色焦急,止不住地朝河面上望。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被大霧籠罩的河面上突然出現一隻花船,在水面上飄蕩,那幾個僕人等了一夜,如今心中一喜,連忙對那隻花船招呼揮手,只是沒兩聲下去,他們便發現了不對——船上並未見到船夫。
幾人心裡一咯噔,彼此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湧出一股不妙的感覺,為首那個躊躇了一會,領著兩個僕人也上了一艘船,朝那隻花船駛去。
片刻後,兩船相碰,那三個僕人邁上那隻花船,還未進入船艙便能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腥味,起初三人還未在意,走進去一看卻是血腥味撲鼻,走在後頭的那個僕人目光突然一凝,身子頓時抖如篩糠,啪嗒一聲癱倒在地,指著船內的東南角哆哆嗦嗦地說:
「死人了,死人了!」
*
「陵安河上怡紅院的花船昨日被一位姓劉的客人包下,傍晚上船卻是一夜未歸,等到天亮,劉家僕人來尋,卻在頂上發現了一船人的屍體。」
東昨一邊給謝殊上茶,一邊說著從錦衣衛里得知的消息。
用了一些上好的藥膏,謝殊背上的傷勢已經好了一些,眼下雖然還不能碰著背,卻也不妨礙他下床走動了。站在窗邊,謝殊推開窗戶,看著外面空落落的院子沒有說話。
頓了一下,東昨抬起頭看著謝殊低聲說:「昨日死的那個客人名叫劉興,其父叫劉川,生意做得很大,是江陵和淮安一帶有名的富商。」
謝殊這才轉過身來,眉頭緊了緊,「劉川?」
東昨一臉凝重,點頭道:「對,就是公子您一直調查的那個劉川,昨日死的那個正是他膝下的嫡子劉興。」
從楊彬中那個不知姓名的綠色毒開始,謝殊就一直著手調查這個毒的來處,終於在前幾日跟著調查戚家的事一起,通過錢莊調查出了一戶富商,劉家。
劉川就是劉家的家主,如今他的嫡子竟然死在了京城的一隻花船上,不可謂不巧。
謝殊眉頭緊皺,垂下眼眸,轉動著手裡的玉扳指,他沉默了一會問:「人是怎麼死的?」
東昨說:「劉興身邊跟隨的僕從是被一劍抹喉,劉興是被下藥毒死的。」
謝殊皺起的眉頭又緊了兩分,問:「什麼毒,錦衣衛可查出來了?」
謝殊現在交了令牌,又受了傷,手上的差事都交給了陳可來辦,許多案子便不再向他請示,好在錦衣衛里有一些人是謝殊提撥上來的,也並沒有瞞他的意思。
東昨說:「已經讓仵作驗過了,是鶴頂紅。」
「這次倒不是那個讓人吐綠血的毒了。」謝殊手扶上窗台框,手指輕輕地摩挲著邊緣,說:「鶴頂紅在京城是朝廷的不允許售賣的藥,尋常藥鋪都不會賣的,有的也不過是黑市那幾家攤販,讓曹屯去查吧。」
東昨頓了一下,「公子已經知道兇手是京城中的人了?」
這兇手說不定是外鄉人,鶴頂紅也有可能是從外面帶進來的。
「劉川包下花船,船上卻不見官妓只能說他是約見了人,怡紅院的花船不是那麼好外借的,劉興一個外地人不僅知道怡紅院有花船還能借來,自然是有人在背後指點。」謝殊說。
花船在京城也是被衙門管轄的東西,怡紅院的花船是偷偷建的,沒有上報朝廷,但因怡紅院背後的人是榮郡王府,便也沒人多追究什麼,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
東昨這才反應過來,怡紅院也有花船這事還是他進了錦衣衛後才知曉的,劉興一個外地人若背後沒有京城人士指點,怎麼可能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