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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5:41 作者: 檐上春
戚秋怒瞪著廖肅,卻仍有些不死心,「可我噁心想吐,還有些頭暈……」
主持斟酌著語氣說:「方才診脈便發現女施主有些脾胃不和,肝氣不舒,晚上是否用了太多晚膳?」
戚秋:「……」
戚秋心口一堵,逐漸麻木。
是了,因吃多了寺廟裡的齋飯,一時吃到了謝夫人小廚房裡做的飯食,晚上便沒忍住吃的多了一些。
瞧著戚秋變幻莫測的臉色,謝殊張了張口,卻愣是什麼也沒敢說。
主持頓了一下說:「晚上吃的多了,需要多走動走動,不然總是容易積食的。」
簡而言之,吃撐要多動,不然易積食。
戚秋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卻是突然一股氣頂到嗓子眼裡,她頓時沒忍住,在寂靜的屋子和滿屋子人的注視下,響亮地——
「嗝。」
戚秋:「……」
屋子裡寂靜無聲。
戚秋雙手握緊,渾身顫抖,在那一刻,深深地覺得自己還不如中毒的好。
*
夜已經深了,謝夫人等人將戚秋送回了院子裡歇息,謝殊的院子便安靜了下來。
院子裡經過打鬥亂成一團,東今和幾個小廝連忙收拾著。
謝殊站在屋子裡,橙黃的燭光並未驅散他身上的寒意。看著底下跪著的廖肅,謝殊目光冰冷。
東昨走上前奉上一杯熱茶,也看向外邊,「他來得正好,那日他們一行幾人逃獄,若說沒有隱在錦衣衛里的人相助是斷然不可能的。審問他,總能找到隱在錦衣衛的奸細,將他給揪出來!」
謝殊安排在戚秋附近守著的暗衛此時也跪在院子裡受罰。雖然有小僧人跟著裡應外合,可廖肅這麼大個人潛進戚秋的屋子都不知道,到底是他們的失職。
東昨知道謝殊的脾性,也不敢求情。
默了半晌之後,謝殊手指彎曲敲著窗欞,說:「好好審問一下,他是如何得知綠影毒的。」
綠影毒就是那個會讓人七竅流血,口吐綠血的劇毒之藥,若不是楊彬幸運,因喝醉了酒吐過,怕是也撿不回這條命。
謝殊想起戚秋臨走前給他敘述過的那番話,廖肅既然知道這個毒卻沒有用,只能說明他從旁人口中聽說過但手裡卻沒有,那麼這個旁人到底是誰?
這是個至關重要的事。
謝殊的暗衛精通審訊之事,審問之時也頗有手段,聽著外面廖肅的生生慘叫,謝殊想起戚秋脖頸處的血痕,眉目依舊含著冷意,道:「若是不說,那幾塊糕點便餵給他吧。」
這便是不打算留人了。
東昨心中一凜,點了點頭。
慘叫聲直到半個時辰後才消失,廖肅奄奄一息,渾身血淋淋的沒有一塊好地方,連氣都喘不出來一口。
東昨將廖肅畫押的東西遞上來,輕聲說:「已經招了一些。」
謝殊接過,果然在名單上看見了幾個心中早有猜疑的名字,但他沒有說話,只輕微地點了點頭,「給他留口氣,明日接著審。」
東昨應了一聲,見謝殊揉著眉心便道:「天色不早了,公子忙了一天,還是早些歇息吧。」
話音剛落,就聽站在門外的東今說:「公子,表小姐身邊的丫鬟山峨姑娘來了。」
謝殊一愣,怕是戚秋又出了什麼事,趕緊走了出去。
山峨站在屋檐下,見謝殊出來,嘿嘿笑著將食盒遞上去,「我家姑娘見公子方才一直咳嗽,怕公子感染風寒,特意煮了一碗薑茶送來。」
頓了頓,山峨想起方才鬧出的波瀾趕緊補充說:「由東光大哥護送,這碗薑茶是沒問題的。」
一旁的東光立馬跟著點頭,「屬下一直盯著,表小姐院子一切安穩。」
山峨將食盒遞給謝殊身旁的東昨後便走了,回到屋子裡,東昨一邊打開食盒一邊說:「還是表小姐細心,注意到公子咳……咦,這怎麼還有個荷包?」
謝殊接過東昨遞過來的薑茶一飲而盡,聞言扯了扯嘴角無奈一笑,心道又是荷包。
說來也好久沒有收到過戚秋送過來的荷包了,也不知這次是為了什麼。
這也不怪他這麼想,誰讓戚秋次次送荷包都是別有目的。
將茶碗放下,謝殊漫不經心地掃過東昨遞過來的荷包,目光卻是頓時一凝。
只見那荷包藍布打底,上面用絲線繡著一隻鳥雀和白雲。
這藍布可不是尋常人家可以得來的,是陛下賞賜給謝家的,除了宮裡京城便極少數人家才有,他身上的衣袍便是這個布料,不可能是戚秋從外面買來的。
再看那荷包上面的刺繡也不如往常戚秋買來後送過來的那些工整,歪歪扭扭的像是新學的。
謝殊在這一瞬間明白了什麼,低頭看著手裡的荷包,忽而笑了。
翌日,他將荷包系在了腰間。
第103章 雄鷹 下山回府
謝殊一身玄色衣袍,腰系墨色雲紋帶,腳踩鹿皮靴,一身衣飾乾淨利索又不失貴氣,因此掛在雲帶上的荷包便格外的顯眼。
他往日從來不帶這些東西,如今將這荷包往腰間一系,便是謝侯爺都沒忍住多看了兩眼,若不是忙著下山的事,准要問上一嘴。
本還要在山上多住上兩日,可是昨日那檔子事一出,如今便是謝夫人也沒了這個心情,在佛殿裡上了香回來之後便安排著下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