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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5:41 作者: 檐上春
蒙面人吃疼,從屋檐上掉落下來,重重砸在地上,吐了兩口鮮血出來,不等起身,長劍便架在了他的脖頸。
蒙面人身子僵住,看著身前睥睨著他的謝殊,不敢再動。
戚秋一直趴在窗戶邊,見蒙面人被拿下,被東昨綁起來這才鬆了一口氣,她擦了擦額上的虛汗,從屋子裡跑了出來。
謝殊聽到身後的動靜,將手上長劍扔向東今,一把接過急匆匆跑過來的戚秋。
四目相對,寒風呼嘯,戚秋脖頸處的佩巾被風吹落,露出頂上的血痕。
謝殊臉色頓時一變,目光陡生寒意,不等他開口,卻見戚秋突然緊緊握著他的手,痛苦地皺著眉頭,目露哀傷地看著他。
幾番微喘之後,戚秋面色蒼白,壓制著心中翻湧的難受,匆匆斂下眸子不敢再看他,「表哥……」
戚秋哽咽了一下,「我被他下了毒,這會怕是毒效要發作了……」
謝殊大驚失色。
*
那蒙面人叫廖肅,因縱火戚家而被抓進錦衣衛里,後來跟著一起逃獄,跑出京城,因輕功了得,成了唯一一個沒被抓回來的人。
如今他被綁在院子裡,經受嚴刑拷打,面對解藥的去向卻是面色複雜,一聲不吭。
戚秋聽著外面的鞭子聲,心口堵著喘不上來氣,一陣陣乾嘔又湧上來,額上的薄汗浸濕了眼睫。系統正在交接,不論她如何叫都不應聲,今晚怎麼看都好似死路一條。
交接、交接、交接個腿,你宿主都要死了!
謝夫人和謝侯爺已經聽到了消息,快步趕過來,兩人已經知道了來龍去脈,如今一進屋便見戚秋皺著眉頭,滿頭大汗,謝侯爺急得來回踱步,謝夫人心裡也越發慌張,快步走過來摟住戚秋顫抖的身子,急聲問說:「殊兒呢!大夫呢!」
東今趕緊說:「公子去請主持了,大夫也沒過來。」
靈山寺的主持醫術倒是比尋常大夫好多了。
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屋子裡的棉簾被人猛地掀開,謝殊領著主持快步走了進來。
知道事情緊急,主持來不及道安,率先坐下來給戚秋把脈。
戚秋頭一次感受到這麼無措,外面滴落的雨水聲仿佛是她生命的倒計時,讓她汗落不止。
正當心慌之時,突然感受到自己的左手被人突然握住,寬厚溫熱的掌心傳遞著暖意。戚秋順著手掌看向謝殊,就見謝殊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他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薄唇緊繃成一條直線。
戚秋還是頭一次見到謝殊這麼慌張蒼白的時候。
戚秋眼眶突然有些酸,有想要落淚的衝動,尤其是在看到正在給她把脈的主持眉頭緊皺時。
眼看主持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眉頭緊皺,別說是戚秋了,就是一旁圍著的人心也被揪了起來。
謝夫人止不住地念佛經。
謝殊的呼吸聲越來越重,謝夫人的聲音都是抖的,「主持,秋兒到底中了什麼毒?」
主持又換了一隻手把脈,片刻後,收回手,皺著眉頭奇怪地說:「並未發現這位女施主有中毒的痕跡。」
話落,戚秋卻又是一陣反胃湧上心頭,頭暈不止。
眾人皆是一愣,戚秋心裡一沉,暗道難不成系統果然要出來趁火打劫,要挾她了?
她心裡忐忑不安,謝夫人等人也放不下心來,眼看戚秋一臉難受的模樣,怎麼也不像沒事的樣子。
主持無法,又把了兩次脈,屋子裡漸漸安靜下來,片刻後,主持還是未診斷出戚秋有中毒的痕跡。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東昨的聲音,「公子,奴才從廖肅身上搜出兩個疑似藥包的東西。」
謝殊沉聲說:「拿進來。」
東昨將藥包呈上來之後,戚秋一眼便認出其中一個便是蒙面人廖肅餵給自己的小藥丸。
聞言,東昨趕緊將藥丸交給主持辨認。
主持接過藥丸辨認,就在戚秋提心弔膽時,系統的提示音突然響起:【因突發緊急情況,系統008緊急上線,經檢測,宿主並未中毒,請不要擔心。】
外面大雨漸止,風聲緩緩停下,雨水滴答聲也不再那麼急促,萬物透著大雨之後的寧靜潮濕。
系統的聲音一落,戚秋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著實傻眼了。
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中毒??
看著一屋子人著急地神色,戚秋一臉懵圈,欲言又止。
不等她說話,主持便放下手裡的藥丸,一邊擦手一邊說:「這不是什麼毒藥,這就只是普通的補身藥丸……」
頓了一下,主持面色複雜地補充了一句,「男性吃壯……更佳。」
主持最終也沒說出那個詞,但戚秋卻也已經領會到了那個意思,身子一抖,如遭雷劈。
戚秋僵硬地轉過頭看向外面跪著的廖肅,一口氣沒喘上來,險些噎死過去。
這該死的狗東西給她吃的什麼藥??
廖肅其實也很冤枉,這毒藥被衙門嚴加看管,越是離京城近的地方越看管得嚴,哪裡是什麼好弄的東西。
更何況他還被錦衣衛天羅地網的追殺,跟條狗似的到處藏,不敢露出一點蹤跡,藥房自然是不敢去的。
給謝殊下的那一包真正的毒還是他從一戶要毒害主母的小妾房中偷來的,自然也捨不得用給戚秋,他得到謝府上山的消息也不敢多耽擱,東躲西藏地來了,只好拿他吃的補藥來恐嚇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