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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5:41 作者: 檐上春
    睥睨著李家大郎,謝殊短促地笑了一聲,對身後的錦衣衛說:「傅吉,你親自送李大人進宮,帶他去御前參我。」

    李家大郎頓時瞪大了眸子。

    眼看傅吉就要下來拉他,李家大郎哪兒有這個膽子御前告狀,當即連連後退。

    謝殊冷眼看著他。

    李家大郎不願示弱,硬著頭皮大聲嚷嚷,「你們錦衣衛官官相護,放走刺殺我侄兒的錦衣衛,還將嚴兒抓了起來!皇上都沒有定嚴兒的罪,你們憑什麼抓人!你們分明就是看嚴兒高升眼紅!」

    竹芸是刺殺王嚴的兇手,突然越獄,李家本就心存不滿,還沒有鬧起來,就聽說了王嚴被抓進錦衣衛的事。

    傅吉上前一步呵聲:「王嚴私自養衛,暗中行苟且之事,他通通已經招供,此事已經上達天庭,你們還有臉鬧!真等陛下降罪,那就是掉腦袋的事兒!」

    李家大郎不信,「怎、怎麼可能!」

    傅吉卻是冷笑。

    王嚴確實已經招供,將自己私自養衛,意圖殺害蘇文嵐的事招個一乾二淨。他眼下落到謝殊手裡,急著謝殊將證詞呈遞上去,好趕緊被定罪,以免在謝殊手裡多一天折磨。

    可謝殊等人卻不能讓他如意。

    王嚴雖認了一些罪,但有關陷害曹屯、王家家主等事他卻咬死不認。他知道陷害朝廷命官的下場,故而一直硬撐著一口氣,眼見他這邊一直猛攻不下,他們也只能另找他法了。

    傅吉看向底下跳腳的李家大郎。

    王嚴剛入京,有些事只能找親近的人幫忙,李家大郎絕對是跑不了的。

    這幾日他們故意縱容李家大郎帶人鬧事,也不過是……

    謝殊轉動著手裡的玉扳指,「將今日在錦衣衛府門前鬧事的人通通抓起來。」

    傅吉就等著這一刻,趕緊應了一聲,對堵在身後的錦衣衛揮了揮手。

    李家的人頓時慌了,李家大郎頓時嚇得跳了起來,「你,你想幹什麼!天子腳下,你還有沒有王法!」

    謝殊冷聲說:「你們堵在錦衣衛門前鬧事,影響京城治安,妨礙錦衣衛辦差,我按律法將你們羈押,若是再敢生事,絕不輕饒!」

    李家大郎這才知道怕了,連連後退,卻被衝出來的錦衣衛一手拎了起來。

    李家的人掙扎著,卻哪裡比得上錦衣衛手腳麻利,不過短短半刻鐘人都盡數被扔進了大牢里

    等府門前乾淨之後,傅吉長舒了一口氣說:「忍了他們這麼久,大人府上辛苦了。」

    只鬧一兩次,他們還真不好下手去抓。慣得他們無法無天,這才好上手收拾。

    就是苦了謝府,這幾日沒少被李家的人鬧。

    謝殊垂下眸子,「嚇嚇那個李家大郎,他這麼賣力想要救王嚴出來,不可能沒有私心。」

    傅吉趕緊應了一聲,又笑著說:「這兩日兄弟們都累壞了,現在都張羅著晚上去醉樓喝上一杯,沒有別人,就咱們兄弟幾個,大人一起吧。」

    謝殊應了,等傅吉走之後,側身看向東今,「家裡說好何時上山了嗎?」

    東今說:「就這幾日。」

    謝殊揚了一下馬鞭,「差事是要抓緊了。」

    *

    這幾日天好,謝夫人忙著上山的事宜。

    靈山寺那邊已經派人收拾好了院子,謝夫人這幾日將部分收拾好的東西運去了靈山寺,只等著將手裡頭的事忙完,就能帶著戚秋跟一起上山吃齋念佛一段時日。

    因李家的人都被抓了起來,謝府門前安生了許多,兩日後謝夫人便打理好府上事宜,領著戚秋上山去了。

    靈山並不高,也修的有路,這幾日天好也沒下雪,路上便好走許多。

    一早出發,到靈山寺時也不過才晌午。

    已有僧人等在門口,迎著戚秋和謝夫人進到寺廟裡,種在花圃里的月季已經開了,朵朵怒放。

    山上冷,用過了午膳之後,戚秋陪著謝夫人到處逛了逛,就不怎麼愛出來了。

    謝夫人一看就是經常來此處,讓人收拾的被褥都很厚實,戚秋沒事兒就愛躺在床上。

    寺廟裡清靜,沒什麼雜事,聽著早上的鐘聲和晚上的念經聲,日子倒也過得自在。

    就這麼一連過去了兩日。

    戚秋手裡還捏著原身線索片段沒有兌換,這幾日一直沒功夫,剛想今日找個空閒的時候兌換一番,誰知早起到謝夫人的院子裡用早膳的時候,就見裡頭又多了兩個人。

    看著謝侯爺和謝殊坐在屋子裡正喝著茶,戚秋不免楞了一下。

    「是不是沒料到我們會來。」謝侯爺哈哈一笑,招呼說:「外面冷,快進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戚秋走進來,福下身子給謝侯爺請安。

    謝侯爺笑著說:「我和殊兒的差事忙完了,在家裡也是無趣,便想著來山上陪你們一同吃齋念佛一段時日。」

    正說著,謝夫人便回來了。

    謝夫人一直由早上前先去敬香的習慣,此時這才姍姍回來。等用完早膳之後,謝殊和戚秋一同出了院子,倆人誰也沒出聲,卻是默契的並排走著。

    在他們身後玉枝緩步走了過來,她眸光閃了閃。

    戚秋和謝殊已經數日沒有見過了,迎著朝日並排走著,倆人一時都有些無言。

    落日從正前方巍峨的正殿升起,暈染了半邊天,不刺目卻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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