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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5:41 作者: 檐上春
聞言,興致缺缺的戚秋抬起了頭。
她這幾日經常把自己悶在屋子裡,許多事都不打聽,還真不知道李家近日又鬧出什麼事了。
謝夫人端起茶盞,「哦?他家又鬧出什麼事了?」
崔夫人輕聲說,「夫人可知李家因何得到陛下恩寵?王家公子王嚴又因何晉升的如此之快?」
謝夫人搖頭不語。
崔夫人便繼續說道:「近日李家風光,可襄陽王家卻是落了難。襄陽王家的王大人身負太守一職,卻貪贓枉法,貪污受賄,被人檢舉,下了大牢,如今王家可是亂成一團了,想必這個年是過不好了。」
貪污受賄?
戚秋手上動作一頓,如今她對於貪污受賄幾個字極其敏感。
抬眸望去,只見崔夫人神神秘秘地說:「夫人可知王家是被何人檢舉的?」
戚秋心裡有了答案。
果然就聽崔夫人咋咋呼呼地說:「正是那個王家公子王嚴!人家大義滅親,上京頭一件事就是將自己的親伯父給檢舉了,如今李家風光得意,王家卻是大禍臨頭了。」
「要說當年,王二老爺病逝,就留下李夫人和王嚴這對寡母,還是已經分了家的王大人將他們接回府上,多般照料,誰想到王嚴竟這般……中正不二,對自己親伯父也能如此剛正。」崔夫人哼笑著說。
抿了一口茶,謝夫人慢悠悠地說:「京中傳聞也未必可信。」
崔夫人急了,立刻說:「如今京城裡頭都傳遍了,若是假的李家也應該站出來解釋才是,可端看如今李府無聲無息的做派便知,此事多半是八九不離十。」
謝夫人低頭笑了笑,沒有說話。
崔夫人揚起眉梢說:「不然憑藉著李家那些個上不了台面的東西,陛下何苦抬舉李家,給他們這麼大的顏面?這是在感念王嚴的大義滅親呢!」
垂首笑罷,謝夫人倒是沒有失了分寸,「若是王大人真的犯下如此罪過,也算罪有應得,怨不得旁人。」
崔夫人左右看了一下,壓低聲音道:「這才是最蹊蹺的事,王大人入了牢獄之後連連喊冤,據說跪下來磕得頭破血流,一口咬死是被人陷害。如今王大人在牢獄裡長跪不起,瞧著倒真有幾分真切在裡面。」
戚秋心裡頓時咯噔了一聲,手上的茶盞都險些落了地。
心裡百轉千腸,戚秋不由得將此事和戚家聯想到一塊,越想眉頭皺得越緊。
一聽此言,別說是戚秋了,便是謝夫人也皺了眉頭,「竟還有此事?」
崔夫人連連點頭,「可不是。正因如此,此事才傳的沸沸揚揚,好些人都說……」
崔夫人壓低聲音,「都說是王嚴為了攀權位,故意栽贓陷害王大人的……就是此事被壓得好好的,也不知是誰給透露了出來。」
謝夫人抿了一口茶,頓了半晌後才笑道:「察院左僉都御史和錦衣衛已經去了襄陽王家,若真是被冤枉的,自然會還王大人一個清白。」
崔夫人此趟跑來本是想攛掇謝夫人趁勢去李府踩上了腳,見謝夫人不接茬只能歇下這門心思,撇著嘴鬱郁道:「那可說不準。」
崔夫人是個閒不住的,即使沒能如願,話也不停。
托她的福,暖閣里話語不斷,而與此同時,戚秋腦海里也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調查王嚴立了什麼功任務進度已完成百分之五十,請宿主繼續加油。】
垂下眸子,戚秋半天無言。
*
寧和立到謝殊院子裡的時候,謝殊正在院子裡餵雞。
但顯然謝殊的心思沒在餵雞上面,他斜倚著朱紅的欄杆,手裡捏著玉米粒卻遲遲不餵給小毛,急得小毛一個勁兒地架著翅膀想要跳起來啄他。
等寧和立走過來之後,謝殊將碗裡的玉米粒盡數倒在了小毛的窩裡,轉身和寧和立進了書房。
書房的窗幔被挽上,雪色灑進來,裡頭一片亮堂。
寧和立冒雪前來,一身寒氣,卻一直樂呵呵地傻笑。
獨自笑了一會,寧和立覺得沒滋味,便拉著謝殊說:「還真有你的,你藏的這一手,直接打得王嚴措手不及。」
拽著謝殊,寧和立非要問個究竟,「你為什麼突然對王嚴出手了?」
謝殊把玩著擱在書房裡的短刀,刀刃鋒利,帶有寒光,他漫不經心地說:「不能一直讓他躲在後面。」
寧和立笑道:「即便如此,突然對王嚴出手,這也不像是你的性子。」
謝殊沒有接話。
寧和立湊近了一步,想試探一下謝殊的心思,問說:「事出突然,你不會是單為了還我一份禮才出手的吧,就沒個私心,沒個緣由嗎?」
放下手裡冒著寒光的短刀,謝殊退後一步坐在了書桌上。
腳踩著椅子,玄色衣袍四散,謝殊淡扯著嘴角,忽而笑了一聲,「要何私心?要和緣由?」
他抬眸問:「對付這麼個雜魚,還需要什麼私心緣由?」
這話說的張狂,卻無人敢駁。
寧和立一頓,轉身跟著坐了下來,也笑了。
笑罷,寧和立也不再囉嗦,拎著他那把冬日裡也要隨身攜帶的扇子去到謝殊放著貴重寶器的架子上,仔細挑看著。
摸著下巴,寧和立盤算著臨走時能不能給謝殊磕個頭叫聲爹,趁機要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