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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5:41 作者: 檐上春
    戚秋佯裝不知,「我來看看姨母,這是怎麼了?」

    說起這個,王嬤嬤也是生氣,「還能怎麼了,還是李家的事鬧得。」

    回頭看了看屋子,王嬤嬤的聲音低了些,「今日進宮,到晌午都還好好的,誰知下午的時候李氏竟也被太后娘娘叫進了皇宮之中,夫人與她本就不和,她還……那道聖旨想必您也聽說了,李氏正是風光,便放肆起來,竟給咱家夫人臉色瞧,氣的夫人便直接回了謝府。」

    戚秋垂下眸子來,「嬤嬤說的可是李夫人兒子王嚴被封為錦衣衛鎮撫使的聖旨?」

    王嬤嬤一驚,猛地抬頭,「還有這事?」

    戚秋也愣了,「夫人和嬤嬤不知道嗎?」

    王嬤嬤的手一抖,下意識地扭頭看向屋子,托盤上的碎片都掉了兩三塊,訥訥道:「竟還有這事,夫人在宮裡可從未聽說過此事,這李家真是要東山再起了。」

    戚秋問:「嬤嬤說的是什麼聖旨?」

    王嬤嬤滿面愁容,嘆了一口氣,「今日在宮裡,李夫人被太后娘娘當著眾位夫人的面封了七品誥命,無功無德,便得了一身誥命,好生得意。」

    戚秋沉默下來。

    誥命這可不是能隨便得來的,多半是賞給家世高有功德的夫人,就像王嬤嬤說的一般李氏無功無德,李家也已經衰敗,是憑什麼賺取的這身七品誥命?

    李夫人被封了誥命,王嚴當上了錦衣衛鎮撫使,恐怕今日之後,李家就不再是前兩年那個在京城裡抬不起頭的落魄世家了。

    王嬤嬤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瓷片,無奈地說:「現下夫人還不知道此事,便已經如此生氣,若是待會知道了,豈不是……」

    說罷,王嬤嬤又狠狠地嘆了一口氣。

    寒風四起,陰雲不散,已是風雨欲來之勢。

    第70章 下雪 等我回來

    戚秋進屋子的時候,謝夫人已經不再摔打東西了,坐在椅上,卻依舊是怒氣難消。

    見戚秋進來,謝夫人勉強斂下神色,招呼戚秋坐下來。

    戚秋坐下來,由著王嬤嬤打頭,一起寬慰謝夫人。

    見戚秋知曉了此事,謝夫人也不再裝作無事發生,怒氣沖沖地說:「你說太后娘娘這是什麼意思,知道我們兩家不合還特意在今日將李家叫進宮裡來,這也就罷,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可太后娘娘竟還領著李氏到御花園裡來尋我們,說是讓我們兩家就此打消隔閡。」

    見謝夫人說起此事且毫無避諱,王嬤嬤趕緊擺擺手,將屋子裡的下人揮退。

    「結果……」謝夫人氣的頭都是蒙的,連連冷笑,「別說是我,就是她老人家領來的李氏也沒給她這個面子,當著眾人的面給我甩了臉子。」

    看著謝夫人氣成這個樣子,怕還不只是甩臉子那麼簡單。

    戚秋聽著,卻也不敢問。

    謝夫人氣道:「我知道她老人家與李家素來交情不淺,可也不該拿著我去給李家抬面子,端看她李氏如此做派,不就是想打我的臉嗎!」

    謝夫人這些年養尊處優,何曾被人如此當眾下面子,自然是怒氣難消。

    等戚秋再從謝夫人的院子裡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沉,明月不知蹤影,院子外的青松影影綽綽,隨著寒風傾斜,路上到處透著陰寒。

    天上開始飄落著小雪,入目除了夜色的黑,就是薄雪的白。寒風凜冽,夾帶著細雪往脖子裡鑽,冷的人一激靈。

    李家的突然得勢來得猝不及防,可聖旨已下,誰也無力回天。

    謝夫人怒氣難消,連晚膳都沒有用,王嚴的事王嬤嬤和戚秋誰也沒提,打算能瞞一時是一時。

    回到院子裡,戚秋揚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勸了謝夫人半晌,她早已經口乾舌燥了。

    李家或許是早年壞事做多了,子嗣凋零,現如今除了李夫人也就剩下幾位庶子還在京城裡不溫不火的生活,守著李家偌大的舊宅身上卻連個像樣的官職都沒有。

    君心難測,誰也不知道陛下為何突然瞧上了已經落到這般田地的李家,如此大的恩寵,當真是風光無二。

    戚秋嘆了一口氣,打開窗戶。

    外面夜色沉沉,窗前的一株臘梅趁機探進頭來,明黃的花瓣上已經落上了一層薄雪,在寒風中輕顫。

    戚秋站在窗前站了許久,寒風陣陣往裡頭送,直到水泱進來,快步走了過來。

    「您身子自幼不好,怎麼敢這樣吹風。」水泱不贊同地上前,一把將窗戶合上。

    「我自幼身子不好?」戚秋一愣。

    水泱轉身去給戚秋倒了一杯熱茶,笑著打趣道:「您這是不記得了,還是不打算認了?」

    戚秋蹙眉。

    水泱嘟囔說:「在江陵的時候您可是幾乎藥沒有斷過,來京城之前您還生了一場大病,晚了好幾日來京城。」

    說著,水泱奇道:「說起來,小姐您入京城之後也好久沒有生過病了,還真是京城的風水養人。」

    戚秋沉默下來。

    原著里從未說過原身身子不好,她竟也一直不知道。

    脫離原著,劇情越來越豐滿,也越來越難搞起來。

    知道戚秋今日想早點休息,水泱將床鋪好,等戚秋上床之後,點上安神香,熄滅了屋子裡的燈。

    等水泱關上門退出去,屋子裡暗的驚人,許是中午睡得久了,戚秋翻來覆去毫無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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