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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5:41 作者: 檐上春
    戚秋眼眶依舊紅著,仿佛被秦儀嚇了一跳,微微側身躲在謝殊身後,聲音里都帶著哭腔。

    她小小的喚了一聲,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貓一般,「表哥。」

    一副受了委屈,終於找到靠山的模樣。

    謝殊掃過戚秋紅著的眼眶,臉色有些發冷,抬起眸子直直地看向秦策。

    謝殊本就是一副桀驁冷淡的長相,如今再板著臉,就這麼光盯著秦策,什麼也沒說,秦策面色便僵硬了下來。

    戚秋終於明白為什麼京城裡有那多人都害怕謝殊了。

    見謝殊冷著臉,秦策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他還有事要求謝殊,如何敢得罪他,只好趕緊轉身去訓斥秦儀。

    可秦儀本就性情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何願意低頭。咬著牙,紅著眼眶,卻就是不鬆口道歉。

    說話間,去換衣裳的秦韻終於姍姍來遲,見此情景也是一驚,只好趕緊替秦儀賠禮道歉,想要將事情圓過去。

    她福下身子,向謝殊賠禮。

    謝殊聽著,卻依舊不為所動。

    她無法,只好又轉向戚秋說好話。

    可戚秋一直躲在謝殊身後,掩面垂淚,好似聽不到她說話一樣。

    直到秦策領悟過來,知道這二人是齊了心不見到秦儀低頭,是不會罷休的。

    秦策實在無法,心一橫,硬是按頭逼著秦儀向戚秋道了歉。

    等躲在他身後的戚秋慢慢止住了哭聲後點點頭,謝殊這才面無表情的微微頷首,冷淡道:「都是一場誤會,落座吧。」

    秦策在心裡腹誹,逼著他妹妹道完了歉才道這是一場誤會,不過是不想各打五十大板,讓他這個表妹也出來還一句道歉罷了。

    可誰也拿謝殊無法,他說落座,那此事就只能以他秦家當眾丟人為結局,就此揭過。

    等眾人都紛紛落了座之後,宴席終於開了。

    因是冬日,席面上還備了溫熱的果酒。

    這果酒酒勁不大,喝著香甜暖身。

    戚秋見謝殊坐在身邊,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想要暖暖身子。

    誰知酒剛倒下來,卻被一旁的謝殊阻止下來。

    謝殊將酒端到自己桌子上,皺著眉,不贊同地看著戚秋,沉聲道:「你不能喝。」

    戚秋一愣,以為是謝殊怕她喝醉,解釋道:「我就喝一杯,不會醉的。」

    誰知,謝殊眉皺的更緊了。

    謝殊聲音又加重了一些,聽起來有些凶,「你不能喝。」

    本來戚秋還在委屈,不能喝就不能喝吧,何苦凶人。

    可在看到謝殊紅著的耳朵尖,她靈光一閃,突然就懂了。

    戚秋想起在府外扯的謊,仍是有些難為情,將桌上的酒壺往遠處推了推,「那、那、那我不喝了。」

    沒想到,謝殊竟然還記得這件事。

    戚秋紅著臉,在心裡暗暗腹誹。

    謝殊緊皺的眉頭這才鬆開,淡淡地應了一聲,只是耳朵依舊紅著。

    他頓了頓,將自己桌上還沒未動過的茶盞放在了戚秋跟前。

    等戚秋感受到眼前多了一片陰影,抬起頭,就見面前多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白水。

    戚秋一愣,不明所以地看向謝殊。

    只見謝殊指著這盞熱水,說道:「別貪喝酒,喝這個吧。」

    說完,謝殊又一臉嚴肅的補充道:「你應該多喝熱水。」

    戚秋:「……」

    第32章 好看 很好,是本人聽了想提刀的誇獎……

    宴會無非就這些花樣,席面上擊鼓傳花也好,飲酒作詩也罷,謝殊就在一旁閒閒地坐著,並不參與。

    或許是卸了一身差事,謝殊不再像往常那般,連坐著腰杆都挺得筆直,給人一股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此時的謝殊坐姿慵懶,劍眉微微舒展,有些漫不經心。

    戚秋能感受到周遭似有若無落過來的目光,大多都是在偷瞄謝殊,偏偏謝殊無知無覺的樣子,薄薄的眼皮微微垂下,好似有些睏倦。

    正想著,寧和立走到了謝殊跟前,在戚秋和謝殊兩人座位的中間空隙坐下。

    他先是對著戚秋一笑,隨即拍了拍謝殊的肩膀,無奈道:「你怎麼回事,一到宴會上就犯困?」

    謝殊緩緩睜開眸子,看著前頭依舊熱鬧的席面,嘆了一口氣。

    寧和立見他這幅樣子,笑了起來。環視了一圈席面後,又問道:「你表弟楊彬怎麼樣了?我聽人說是病倒了,看來這次是病的不輕,他素來愛湊熱鬧,但凡身子好上一點,今日恐怕病著也要來。」

    戚秋一聽這話,瞬間打起了精神。

    提起此事,謝殊臉色卻有些冷淡,不咸不淡道:「昨日還起不了身,今日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寧和立見他這般神情,一愣,偷偷摸摸地打開摺扇遮擋,壓低聲音問道:「我聽人說你表弟此次病倒是被人下了毒,此事是真是假?」

    謝殊不置可否,只抬眸看著他,似笑非笑。

    寧和立倔強地和謝殊對視了兩秒,終是慫了。先收回視線,他小聲地嘟囔道:「不說就不說,這事又不是光我一個人想打聽。」

    話落,前頭卻傳來一陣騷動。

    抬眸一看,原是從外頭又進來了幾位男子。

    為首那個男子一身靛藍錦袍,氣質溫潤,頭束玉冠,長相儒雅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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