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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5:41 作者: 檐上春
就是怕暴露了自己的想法,會被謝夫人以為她有想當謝候府世子妃的狼子野心。
那時原身已經在謝府住了快兩年,憑著乖巧的行事做派和奉承討好,已經足夠討得謝夫人的歡心,卻也一直藏著瞞著,不敢在謝夫人面前表明心思。
更別提現在的戚秋也不過入府短短一月有餘,就算是有心提升謝夫人好感度,卻也不可能指望這些許時日就讓謝夫人對她放下戒心。
光論她屋子裡的翠珠,盡心歸盡心,但總歸是謝夫人派過來的一個眼線。
果然,只見謝夫人看著戚秋的鳳眸微微眯了起來,臉上神色雖如往常一樣,但卻莫名透著一股探究和疏離在。
正好這時,東今從外面快步跑了進來。
叩首行禮後,東今對著謝殊說道:「公子快些出去瞧瞧吧,外面傅千戶急著找您。」
謝殊眉頭一皺,「什麼事?」
「傅千戶沒說,只叫奴才來通傳。」東今抹了把汗,回道。
謝夫人正好支開他之意,聞言正好道:「那你便出去瞧瞧,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謝殊應了一聲,站起身,視線掃過一旁還淚流不止的戚秋,身形卻又一頓,好似有些躊躇。
謝殊剛想轉身說什麼,東今在一旁無知無覺,又急著催促了一聲,「公子,我們快些走吧,傅千戶的臉上好似還有傷。」
傅吉在千戶里武功排第一,又有錦衣衛的身份在,旁人一般都不敢招惹。
謝殊一聽,頓時也不好再停留,抬起步子跟著東今急匆匆地離去。
等謝殊走後,謝夫人這才轉過頭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戚秋,不咸不淡地笑道:「這好好的說著話,秋兒怎麼還哭了,可是那裡不舒服?」
戚秋的淚珠剛堪堪止住,無法,只好將計就計。
小巧的鼻尖些微聳動,戚秋又哽咽了兩聲,「姨母,是秋兒失態了。只是見姨母和表哥說話的功夫,秋兒想起了離家時與父母在堂中的最後一次談話,也說過這樣的話,不免有些感傷。打擾了姨母和表哥說話,是秋兒的罪過。」
說著,戚秋站起身微微一福。
謝夫人想起在戚父戚母早先遞過來求她關照戚秋的信中,確實說了想要讓她替戚秋選一門好的親事,臉色稍霽。
頓了頓,謝夫人探究的目光稍稍淡去,笑道:「這是幹什麼,自家人,說什麼賠禮不賠禮的,何須這般客氣,快起來吧。」
謝夫人復又端起案桌前的茶盞,裊裊熱氣垂垂上升。
謝夫人說道:「你父母來信的時候確實說過,想讓我幫忙找一門親事,說著殊兒,也不能忘了你。」
謝夫人抬眼看向戚秋。
戚秋知道,這是謝夫人還沒有打消疑心,還在試探她。
微微垂眸,戚秋故作嬌羞狀。
謝夫人不曾收回視線,直直的看著戚秋,頷首笑道:「我也樂的擔這個差事,只是不知秋兒喜歡什麼樣的男子,不如說與姨母聽聽?」
根據原著私設,自開朝之時出了一位勤王救駕,而被尊封為鎮國公主的女子之後,女子的地位就普遍提高,一直延續至今。
按照當朝律法規定,女子也可拋頭露面做生意,可和離,可當家做主,可招贅婿,若得父母允許,也可以自己做主婚事。
所以,謝夫人問起戚秋的婚姻大事時來也不用避諱什麼。
戚秋知道,自己若是答的稍有不慎,這幾天辛苦攻略的謝夫人好感度可能就會一下子清零。
為了避免自己這陣子的辛苦白費,戚秋自然不能暴露出自己被迫對謝殊圖謀不軌的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戚秋想了想,面色紅潤,好似羞紅了臉,支支吾吾的。
謝夫人失笑:「就你臉皮薄,這裡也沒有外人,你儘管跟姨母說。說了,姨母也才好幫你去物色,不然若是選了幾個你不喜歡的,也是白費功夫。」
戚秋問言,這才扭扭捏捏地道出一個人名,「遠在江陵的時候就久聞韓言公子的美名,心生仰慕……」
戚秋報了一個在京城中久有美名的韓家之子,韓言。
韓言乃禮部尚書嫡子,長相溫文爾雅,氣質溫潤親和,待人接物也是彬彬有禮。
他走的是文官科舉之路,少時高中,是遠近聞名的狀元郎。
京城裡除了謝殊,能數上名的高門傑出子弟也只有一個韓言了。
韓言和謝殊從性情到長相再到行事做派都大相逕庭,可以說根本不是一路人。
想來她這樣答,謝夫人也總能打消一些對她的疑心了吧。
至於日後謝夫人真的要開始給她物色人選時,她再見機行事,找個藉口推掉就是了。
為了避免被說高攀,戚秋又補充道:「也不是秋兒想高攀韓公子,若是能尋個跟韓公子一般性情的男子,也是極好的。」
謝夫人笑了起來。
而從外面匆匆趕回來還未一腳踏進屋裡,剛好聽見這一句話的謝殊腳步一頓,在心裡緩緩打了一個問號。
看著坐在謝夫人身邊羞紅著一張臉的戚秋,謝殊想起還放在他屋子裡的香囊。
謝殊開始深深地懷疑自己,懷疑人生,懷疑眼前的這個女子變心的到底有多快。
就在幾日前,戚秋還趕在花燈節最後一日給他送了香囊,這轉眼就變成了韓家公子?
深吸一口氣,謝殊倚著朱紅色的門欄,愣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