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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5:41 作者: 檐上春
只是不知為何,戚秋的香囊竟還落在他手裡,沒有拿回去。
謝殊猶豫再三,想差人將香囊送回到戚秋的院子裡,但又始終覺得不妥。
昨日剛拒絕了人姑娘一遭,今日就又使喚下人將香囊送回去,這在府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謝殊怕戚秋在府上住不下去。
雖無情意,但人家好歹叫自己一聲表哥,此事也不好做的太過果決。
戚宅剛被燒毀,憑著戚秋脆弱的性情,若是覺得難堪,在謝府里呆不下去了,還能去哪?
謝殊沉吟片刻,遣退了東今,喚來了東昨。
東今藏不住話,這事不能讓他知曉。東昨嘴巴嚴,他吩咐的事,就是刀架在脖子他也不會吐露半個字。
其實若不是怕戚秋這兩日不願見到自己,這事本該他自己去說的。
謝殊嘆了口氣。
等東昨進來後,謝殊低聲對他吩咐了幾句。
水泱進來通傳的時候,戚秋癱在貴妃榻上,正在思索著昨晚兌換的蓉娘片段記憶。
大人,河邊,玉佩圖紋……
蓉娘的這段回憶一定很重要,不然也不會被系統以獎勵的方式發放下來的,又被系統稱作為線索片段。
總不能是系統閒著沒事幹了,給她科普原著炮灰的成長史吧。
而她在看完蓉娘的片段回憶之後,心裡也多出了一縷重重的微妙和荒誕感。
這點回憶雖然太少,但她總覺得她自己馬上就要抓到些什麼了。
聽到水泱進來通傳的後,戚秋的滿腔疑惑這才稍稍轉移,抬頭問道:「謝殊院子裡的小廝?來做什麼?」
水泱自然搖頭。
戚秋站起身,恢復了端莊的坐姿,擺擺手示意將人帶進來。
東昨進來後也低著頭不說話,等水泱退下去後,他這才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上前端端正正地將銀票放在戚秋跟前的桌子上。
這張銀票的數額還不菲。
戚秋大吃一驚,抬眼瞅他,「這是做什麼?」
東昨想起謝殊的吩咐,古板黝黑的臉上帶著嚴肅。
他一板一眼地敘述著謝殊的話,鄭重道:「公子說,昨日傍晚之事他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這張銀票就如往常一樣,是買小姐香囊的銀子。」
戚秋瞪大了雙眸:「???」
東昨並沒有看見戚秋擠出來的滿臉問號,聲音沉如古鐘敲響,「還請小姐不必憂心,安心在府上居住,這事絕無第三人知曉。」
頓了頓,東昨又嚴謹的補充道:「奴才也並不知曉此事,只是代為公子傳話罷了。」
說完,東昨端著一副正直的面孔恭敬地行了個禮後,起身退下。
徒留戚秋一個人在屋子裡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登時就急了眼。
不是,這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嗎?
還是她突然失憶了?
她怎麼就憂心了?
她怎麼就在府上住的不安心了?
這小廝倒是把話說清楚啊!
扶著桌子,戚秋頭上頂滿了問號。
戚秋匪夷所思地低頭看著桌子上的銀票,好半天才從這滿腔震驚中清醒過來。
緩緩吐出一口氣,戚秋下了結論。
謝殊此人,恐怖如斯。
第25章 表哥請
日子總是在不經意間溜走,春去秋藏,花紅謝了柳綠。
花燈節的熱鬧已經過去,百姓們已經開始盼著新年。
一連幾日,戚秋都沒在府上遇到謝殊。
據謝夫人說是又去忙差事了。
戚秋這幾日憋著滿腔迷惑,卻苦於遲遲蹲不到另一位當事人。
無法,戚秋只好質疑自己。
到底是那日她失了憶,還是謝殊失了智。
這個問題是這兩天,戚秋每日睡醒過後都要思索一遍的。
又過了一兩日。
清晨,戚秋在去給謝夫人請安的時候,終於在謝夫人的院子門口,撞見了正好也來給謝夫人請安的謝殊。
如今已是冬月末,天氣轉涼,謝夫人院子外面養的山茶花葉子依舊翠綠。
謝殊一身月牙白錦袍,長身玉立,眉眼生倦。
他衣袍上多有褶皺,像是昨日沒有休息好,眼尾還微微有些發紅。
戚秋總覺得,自她穿書之後,就很少見謝殊休息。
也是,在原著作者沒有描寫的日子裡,她筆下的角色也依舊在照常生活。
累,大概就是主角的使命。
而她現在的使命,就是搞清楚幾日前謝殊派來傳話的小廝說的話到底是何含義。
聽到戚秋的腳步聲,謝殊扭頭。
看到戚秋,謝殊明顯一愣,原本站的板正的身體更是一僵。
戚秋大大方方上前福身,道了一聲表哥。
謝殊摸了摸鼻尖,眼神若無其事地落下,回了一聲表妹後,耳朵尖卻微微紅了。
還不等戚秋想好怎麼切入話題,正屋裡面,伺候謝夫人的嬤嬤便出來了。
嬤嬤掀開帘子,笑道:「表小姐也來了,正好,夫人已經起身了,快進來吧。」
無法,戚秋只能止住未說出口的話。
兩人各有心事,埋頭往前走,到了正屋門口,險些撞在一起。
戚秋趕緊退身謙讓,「表哥先行。」
沒想到,謝殊竟也側過身子,退後一步,「表妹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