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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5:41 作者: 檐上春
不然,這人人前人後怎麼還有兩副面孔!
有霍娉這樣想法的顯然不止一個。
丫鬟扶著霍娉胳膊的手猛地收緊,目瞪口呆,連把霍娉捏疼了都不知道。
戚秋哪裡會管她們,再抬眼時,委屈還停留在眉間,微微抿嘴道:「張小姐,還請您於此事給我一個說法,長公主也在此處,你有什麼委屈還是直接講明白的好,正好讓長公主來評評理。」
這話倒是提醒了霍娉,對比戚秋,她更想收拾張穎婉,當即道:「對,這可是長公主的宴會上,你竟也敢胡作非為。長公主既然已被你請來,你便只管說你的委屈,我倒要長公主評評理,我和戚小姐究竟是哪裡對不起你,你要如此對我們!」
張穎婉冷汗直下,終是亂了分寸,「我……」
我了半天,張穎婉終於想到了什麼,「方才在園子裡,分明有人看到了你二人爭吵,也看到了霍小姐把一封信甩給戚小姐。」
張穎婉也露出了三分委屈,「我不知剛才霍小姐和戚小姐說了什麼,可我終究是一番好意,兩位小姐何苦這般咄咄逼人,把矛頭指向我。」
張穎婉狀似無奈道:「幾位夫人若是不信,可儘管派人去問。」
霍娉頓時心中一緊。
長公主又看向她和戚秋,「可確有此事?」
霍娉著急的看著戚秋,希望她能找個說辭搪塞過去,卻不想戚秋抬頭看了看霍娉,眼神慌亂,抿了抿唇低下了頭,「霍小姐……霍小姐並未有和我爭吵,是在和我,在和我交談罷了。」
戚秋三分吞四分猶豫,臉上還帶著怯怯,一看就知是受了欺負,不敢說實話。
霍娉頓時瞪了眼睛,看著謝夫人和長公主投射過來的目光,冷汗也跟著下來了。
霍娉幾欲吐血,她們倆到底是誰該害怕誰!
就戚秋把她半懸在湖面上威脅她要殺人滅口和這前後兩幅面孔的做派,她回去至少要做五天的噩夢!
霍娉在心裡暗罵戚秋,她倆現在不是一個戰線的嗎,怎麼戚秋連她都坑。轉念又一想,在園子裡的時候確實有不少人看見了此事,是瞞不過去的。
現在她倆要是統一口徑,咬死沒有,反而中了張穎婉方才說的話。
霍娉自己理虧,只能咬著牙說,「在園子裡我和戚小姐是發生了一些誤會,我是說了戚小姐兩句,我向戚小姐道歉。」
說完,霍娉對著戚秋福身一禮。
戚秋往後退了一步,「哪有這麼嚴重,霍小姐不必多禮。」
見戚秋沒承霍娉這個禮,霍夫人緊蹙的眉頭,這才稍稍鬆開。
「至於那封信。」戚秋掏出來遞給長公主,「想來張姑娘說的是這封吧。這是霍小姐寫給我的,讓我等下來這座涼亭等她,她有話要問我,跟江公子毫無關係。」
原來方才戚秋吩咐自己丫鬟的就是這件事,霍娉咬牙,戚秋分明是故意的!
她早就想到了這一層,卻不曾跟她說過,就是為了讓她在眾人面前對她福身道歉。
霍娉又氣又怕,又不免慶幸。
幸好現在她們兩個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然就是十個她,也不是戚秋的對手。
見狀,張穎婉終是急了,「戚小姐確實有向江公子遞信,是霍小姐吩咐她去的,長公主可派人去詢問江公子。」
長公主眉頭瞬間就蹙起來了。
她可不願將此事牽扯到自己兒子頭上,但身旁兩位夫人看著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輕飄飄地掃了一眼張穎婉後,她剛想揮手派人去問,卻不想遠處江琛的小廝疾步走來。
小廝走上前來,對著長公主回稟道:「殿下,公子和其他幾位公子在院子裡喝得有些醉了,奴才不知該怎麼辦,只好來請示殿下。」
「喝醉了?」長公主頓時一愣,「趕緊讓人去備幾份醒酒湯。」
長公主惦記著江琛,只能儘快處理了眼前事,趕緊詢問小廝道:「今日你可曾見有人給琛兒送過什麼信嗎?」
張穎婉手上緊緊攥著帕子,急切地看向小廝。
小廝搖頭恭敬地答道:「奴才一直跟在公子身後,不曾見有人前來遞過什麼信。」
張穎婉頓時雙肩一垮,只覺眼前一黑,知道自己再無辯解的餘地。
謝夫人一直將戚秋護在身後,沉默半晌,聞言也開了口,「秋兒進京不久,一直在府上呆著未曾出過府門,今日是頭一遭。若說給江公子遞信,她怕是人都不認識,張小姐此言也過於滑稽。」
霍夫人也冷腔冷調道:「張小姐方才還說是戚小姐給江公子遞信被小女看見,如今卻又改了說辭變成小女讓戚小姐去遞信。」
「你口口聲聲說,小女和戚小姐起了爭執,若真如你所說,那小女又怎麼會讓跟自己起了爭執的人去幫她遞信,她腦子壞掉了不成!」
霍夫人說的擲地有聲。
戚秋:「……」
霍娉:「……」
霍娉一張臉漲得通紅,面對戚秋似有若無瞟過來的嘲笑目光,惱羞成怒,都要將手裡的帕子給擰爛了。
都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如何能不明白這些彎彎繞繞,長公主冷哼一聲,看著張穎婉厭惡道:「你小小年紀,嘴裡竟一句實話都沒有。」
霍夫人想的更遠,戚家這個剛入京城,又是頭一次在宴會上露面,跟張穎婉能有什麼深仇大恨,她這一遭不過是衝著自己女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