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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3:06 作者: 江甯
袁均將石鐵帶回縣衙,當場便叫章律去請大夫。章律才走一步又被袁均叫住了。
他眯起眼睛,道:「這麼多年才有一個活口,若被人知道恐怕會想盡辦法讓石鐵死。這麼著,你找濟仁堂的大夫做一齣戲,往外散散消息,就說石鐵沒得救了,我再找仵作過來驗屍,演完這場戲。」
章律拱手應是:「還是大人想的周道。」
章律走後,袁均搜了搜石鐵的身上,沒有發現什麼多餘的布料地圖一類,他掀開他衣襟,前胸多處鞭痕,細細看過,並未發現多餘的刺青。他又將人翻轉過來,背上的傷同樣狼狽,但有了前幾次的經驗,他藉助光線的明暗,果真還是在石鐵身上發現了幾條異樣的線條。他趕忙拿來筆墨照著勾畫幾筆,和之前的一樣,都是一個非常簡易的地形圖。
他又拿著這地形圖和前幾次的拼湊在一起,好像隱隱能看到整體地勢的一個粗淺輪廓了。
「王……」袁均反覆琢磨著這個字。
……
平縣。
陸舟聲音冷冽:「盜匪拿住了?」
陸江道:「沒有,那些人狡猾,且人多勢眾,我們的人顧得上救人,便顧不得捉拿盜匪了。大人,剿匪之事當由縣尉大人上報到登州府,再由府衙出面聯繫駐軍。這群盜匪一看便是經驗豐富,手段老辣,僅靠縣衙捕恐怕治不住他們。」
陸舟就看著顧淮。
顧淮先是眨眨眼,而後『哦』了一聲:「我這就去登州府上報。」他拱拱手:「第一次做縣尉,事務不熟練,還請大人見諒。」
陸舟擺擺手:「算了算了,誰還不是第一次當官呢。救下的人呢?」
陸江道:「安排在衙門了,聽他們口音是外地來的,而且那幾個人神神秘秘的,好像防備什麼似的。」
陸舟捏了捏眉心,忽然想到平縣原來的縣尉呂業便是剿匪而死,他當即眼皮一跳,讓孟禹去喊封四還有孫狗子。
他們兩人如今是縣衙的正式捕快,今日和陸江剿匪他們兩人也有份,此時正在門外候著,聽見大人傳喚,便趕緊進了屋。
陸舟不等他們行禮,便問封四:「這群盜匪和上次呂縣尉剿匪那次,能否看出是同一撥人?」
封四適才還在想這事兒,沒想到陸舟還真問了,他便道:「小人適才還在琢磨,當日同呂縣尉去剿匪時,那群人十分兇悍,瞧著氣勢同今日這群人有些像。不過他們都蒙著面,小人認不出。但是他們的頭領說過話,小人聽著聲音很像。」
陸舟把眼睛一眯,沉聲道:「帶我去見那幾位被你們救下的人。」
張尚慶聽說平縣郊區鬧了匪患,忙不迭跑過來慰問慰問。
「陸江呀,沒受傷吧。」
陸江拱拱手:「謝張大人關心,屬下一切都好。」
「哎呦可嚇死我了,這好好的怎還鬧上盜匪了。」他見陸舟小臉陰沉,便問孟禹:「小禹呀,誰惹你們家大人了?」
孟禹也沉著小臉,道:「盜匪惹的。」
他雖不大懂衙門的事兒,但他一向聰明。呂業是父親在任時的縣尉,聯想父親和尤叔叔慘死,那呂縣尉的死想必也有陰謀,所以這群盜匪一定不是尋常殺人搶劫的山大王。
陸舟則比他想的更深一點,如果真如封四所言,這群盜匪和殺死呂縣尉的是同一批人,那麼他們這時又在平縣出沒,恐怕被他們劫掠的人身份也必定不尋常。抑或是他們又想在平縣搞什麼陰謀。
張尚慶見陸舟嘴角繃成一條線,也知道事情恐怕不簡單,便也不再言語,默默跟上他們。
到得前衙花廳,陸舟方才揉了揉臉頰,讓自己看起來「和藹「一些。他背著手笑眯眯的走過去,道:「讓幾位受驚了,是本官之過。」
那幾人見進來一位年輕俊朗的官兒,不由打量幾眼,而後有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男人試探的問:「您是平縣知縣?」
陸舟點頭道:「如假包換。」
中年男人看了陸舟一眼,又躬著身子低聲同坐在椅子上那位公子說了什麼,便見那公子也抬頭看了陸舟幾眼,而後又點著頭同中年男人說:「聽說是個挺年輕的知縣,應該不是假的……」
耳朵賊尖的陸舟聽了忍不住撓撓頭,這可是在平縣縣衙,難道誰還敢在縣衙裡頭假冒知縣?這公子莫不是個傻子吧?!
第181章
陸舟也同樣打量著那幾人,便見「傻子」公子站起身沖陸舟拱拱手,問:「敢問閣下是平縣知縣陸舟?」
陸舟點頭:「是我。你知道我?」
那人道:「大陳最年輕的探花郎,不僅學識好,模樣更是一等一的好,聽說整個大陳的女子都為大人傾倒,聲名遠播呀。」
陸舟嘴角微微抽搐:「我這麼有名我怎麼不知道。」他又回頭問張尚慶:「張大人,我很出名麼?」
張尚慶攏著手道:「別的地方我不知道,總之在京城小陸大人的名頭還是很響亮的,聽聞好幾家的貴女至今都還惦記著大人呢。」
陸舟忍不住微微挺起胸膛,而後瞥了眼那公子,問:「不知幾位是從何處而來?」
那公子淡淡一笑:「我家很遠,來平縣有要緊事要辦,陸大人知道麼?」
陸舟就樂:「我與公子素不相識,公子要辦什麼事兒我如何會知道。」
那公子單手負在身後,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