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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3:06 作者: 江甯
江子義搖頭笑笑,總覺得這想法過於天馬行空了。不過年輕人嘛,總不能打消他們的積極性。
李雲璟見陸舟和江子義有說有笑的,忍不住用鼻腔哼了一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便開始掏出宣紙來練字。江子義不就是寫了一手好字嘛,他也不差的!
袁敘白就咧著嘴看李雲璟,不禁問他:「我說,這宣紙惹你啦?」
李雲璟剜了他一眼:「背你的書去!」
袁敘白撇撇嘴:「你也就有沖我撒氣的能耐了。」
再次回到書院,陸舟一左一右的位置全空了出來,他坐在中間就忍不住唏噓。右邊的人已經被害,再也回不來了。左邊的人還身陷囹圄,尚且不知前路在何方。
書院的學生們也已經知道了宋顯被殺的消息,也通過各種途徑打聽到了殺人兇手就是吳槐,紛紛在背後議論,無非是「賭棍的兒子能是什麼好貨色」之類的言語。焦明在書院散播的那些謠言如今成了大家攻擊吳槐的武器,好像因為他是「賭棍」的兒子,所以他殺人就是理所應當的,沒有一個人去想吳槐會不會是冤枉的。
陸舟忽然覺得有些可悲。即便吳槐身上的冤屈被洗清了,但「賭棍的兒子」這個名頭恐怕也要伴隨他一生了。
今天的課上的沒滋沒味,陸舟心裡還是惦記吳槐,如果事情順利的話,吳槐應該已經被提到提刑司衙門大牢了……
才一下課,陸舟就拎著書籃飛奔出去,李雲璟袁敘白還有江子義也腳步匆匆的走到書院門口集合。他們一早便說好了的,今天要去看焦明。
袁敘白道:「我們和焦明的關係可不大友好,江學兄和焦明又一向沒什麼往來,他能讓我們進去麼?」
陸舟就道:「試試看唄,畢竟同學一場,焦明總不能把我們趕出來吧。就算是孩子不懂事兒,那不還有大人麼。焦家雖不是官宦之家,但在成都府也算有些頭臉的人家,總還要講禮數的。」
袁敘白撇了下嘴:「焦明這樣的人,可看不出能有什麼好家教來。」
陸舟道:「你這樣想,那和那些背後議論吳槐的同學有什麼區別呢?難道殺人犯的兒子就一定是殺人犯麼?難道有一個殺人犯的兒子,他的父母也一定殺過人麼?這完全不合邏輯嘛!」
江子義聽他這麼說,便道:「宴舟此話有理。不過我以為人性也會因環境的不同而產生變化。殺人犯的兒子如果從小耳濡目染,那麼他大概就會以為殺人並不是什麼重大的過錯,在他長大後犯下殺人罪的機會也會更大一些。」
陸舟表示非常贊同:「江學兄看問題看的很透徹。但也只能說是有這個可能,凡事沒有絕對。」
江子義道:「這是自然。」
二人並肩往前走,聊的十分投機。
李雲璟嘟了下嘴,有些不大高興的踢了踢腳邊的石子兒……
幾人趕在太陽要落山時到了焦明家,門房聽說是自家少爺書院的同學來探望少爺了,忙客客氣氣的將幾人請進花廳,笑著道:「幾位公子且先坐著喝茶,小的這就去稟告少爺。」
幾人一路走來身上已經楞冷透,這一杯熱茶下肚,舒坦極了。
袁敘白嘬了嘬嘴,道:「好茶呀,焦家還挺大方。」
他四下里張望一番,又道:「瞧著焦家也挺富貴的,你說焦明好好的富少爺不當,幹嘛要去巴結宋顯呀。便是想和宋家相交,那就誠心交朋友唄,何必低三下四的,倒像條哈巴狗。」
李雲璟瞪他:「你別亂說話,也不看看這是誰家!」
袁敘白拍了拍嘴巴,笑道:「這不是沒人嘛,我也就和你們絮叨絮叨。」
沒過多久,那小廝去而復返,道:「幾位公子請吧,我們少爺身體不適,勞煩幾位公子來探病了。」
陸舟和李雲璟對視一眼,沒想到還挺順利的。
小廝引著他們往後院去,陸舟便趁機問小廝:「我們只聽說焦明同學病了,倒不知他生了什麼病。」
小廝就道:「這不是近來天寒嘛,少爺不慎染了風寒。以往少爺是不在意這小風寒的,本打算休息一天便回書院了。可誰知少爺出門時不慎摔了一跤,把胳膊給摔斷啦,這不是才把骨頭接上麼!」
「摔斷了?」陸舟算算小廝說的時間,宋顯死於三天前的夜裡,焦明摔斷胳膊是在次日,也就是吳大娘子找上他們的那天。會不會太巧了?
陸舟揣著一肚子心思,再抬頭時已經到了。
小廝道:「我們老爺也在,老爺聽說是少爺的同學來了,還可高興了呢。」
說話間便聽屋裡傳出一道沉穩的男聲:「是阿明在書院的小同學吧,快進來吧。」
陸舟一撩袍子邁過門檻,立馬換上一副燦爛笑容,朝焦老爺行禮道:「小子們打擾了。」
焦老爺捋著鬍子哈哈大笑:「不打擾不打擾,家裡許久都不這麼熱鬧了。阿明,你同學都來啦,還不快招呼招呼。你只是傷了手臂,又不是斷了腿。」
焦明陰著一張臉,蹙著眉頭問:「你們怎麼來了?」
焦老爺唬他一眼,低喝一聲:「怎麼說話的?」
陸舟忙擺擺手:「焦老爺有話好好說嘛,焦同學說話向來如此,我們都習慣了的。」然後他又揚起笑臉對焦明說:「這不是要年底考試了嘛,我們幾個見你最近沒來上課,怕你落下課程,所以整理了筆記給你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