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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0:25 作者: 棲風念
    剛才那個老頭的話,並沒有讓她放心多少:他說自己這一生都會很幸福,若是真的,這只能讓她確定自己不會因為劇情崩壞而死在這裡,或是重傷到精神失常。

    幸福,這兩個字有不同的解讀。如果自己將這條路走通,既給穿書局一個交代,又完成自己的心愿和沉歡哥哥永遠在一起,那當然是最幸福的;

    可是,如果只是完成任務,回到自己的世界後,她固然會傷心一陣子、用很長的時間治癒自己,但是說不準最後時間沖淡一切,撫平傷痕,她在自己的世界依然可以過得幸福。

    但無論如何,此時此刻她不願接受第二種。

    她一點也不想失去傅沉歡,更無法想像以後的日子沒有他,她要怎麼走出去。

    「諾諾?」正想的出神,黎諾感覺到傅沉歡冰涼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臉頰,「還在擔心?」

    他柔聲哄道:「這種無稽之談,不必放在心上。」

    黎諾望著他,猶豫了下:「沉歡哥哥……我怕。」

    就好比一鼓作氣做一件事的人,不可能永遠都情緒高亢,中間或多或少都有低迷的時候,更何況她今天聽了這些,自然嚴重影響心態。

    她這模樣可憐極了,傅沉歡既心軟又無奈,提議道:「那我們回去把他的攤子掀了?」

    黎諾微微楞一下,才反應過來傅沉歡在哄她。

    難得聽他說這麼一句,簡直不像是他會說出來的話,黎諾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

    旋即,她拉著他的大手,小聲說:「我不要離開你。」

    傅沉歡心疼壞了,「傻姑娘。」他抱抱她,都沒敢用太大的力氣,「你放心,我怎麼捨得丟下你一個人。相信沉歡哥哥,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他低頭看去,修長的食指刮一下她有些凍紅的鼻尖,「我的諾諾這樣好,誰照顧你我都不能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死的。」

    聽他這樣說,黎諾的心慢慢安寧下來,自信一點一點回到心中,她認真的點了頭。

    傅沉歡剛露出些笑意,忽然擰起眉,反手去摸她的額頭:「怎麼似乎有些燙。」

    黎諾也抬手摸了摸,好像是。

    怪不得她剛才覺得頭腦有些昏沉,還那麼沮喪,有可能是因為發燒了。大概驟然聽到那些話,給心理帶來的衝擊太大,如果是自己原本的身體,肯定不會這麼弱,但這具身體本就體質過差,突受驚嚇,當然扛不住。

    小姑娘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了,以往嬌艷欲滴的唇瓣只剩下一點點粉白色,看著好不可憐,許是因為冷,瘦弱的身軀微微顫抖著。

    傅沉歡心一揪,立刻將自己的披風解下來,雖然黎諾出門時被他裹得很厚,但他仍將披風罩在她身上,將人圍的嚴嚴實實。

    黎諾不干:「沉歡哥哥,這這麼冷你……」

    「無礙的。」傅沉歡低聲,裹好她後,直接將人打橫抱起來。

    黎諾更覺得不行,「餵——我能自己走,你抱著我會腿疼的,快把我放下來。」

    傅沉歡將她抱在懷中,才發覺她的身軀確實有些燙,不由得更擰緊了眉:「諾諾別動,不然更著風寒,」他攬緊她貼於自己胸口,「好好休息一下。」

    黎諾又一次發現自己和傅沉歡力量懸殊之大:他抱著她,分明也沒感覺有多少力氣,抱的也不重,一點也沒讓她疼,但卻連掙扎都做不到。

    她沒辦法,更不敢亂用力反倒讓他負擔更重,只好乖巧的縮在他懷中。

    這麼一歇,體溫漸漸滾燙起來。

    傅沉歡走的快,不過兩柱香便回到他們所住的客棧,黎諾已經燒得昏沉,在他懷中止不住的發抖。

    作者有話說:

    前五十紅包寶貝們

    ——

    第49章 身中劇毒

    一路上傅沉歡抱著黎諾, 最知道她的情況愈發不好,心中煎熬更不敢耽擱,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間將黎諾放在床上,仔細蓋好被, 轉身拿出從京城帶來的藥動作輕輕地煎好。

    他這邊正煎上藥, 忽聽黎諾輕輕的囈語。

    那聲音極小, 像是被人拋棄的小奶貓一般虛弱可憐,若非他耳力過人, 甚至無法聽清。

    傅沉歡心一窒, 立刻回到黎諾身邊。

    「沉歡哥哥……」聽她夢中喚自己,傅沉歡也忙不迭低低應了一聲。

    黎諾半張蒼白小臉側壓在枕頭上,微微乾裂的嘴唇翕動。

    「沉歡哥哥……別生氣……」

    「你別生我氣了……」

    傅沉歡眉心緊擰, 心如凌遲:諾諾究竟夢見什麼了,怎會如此驚懼, 甚至說出這樣的話……

    他本看黎諾沉睡不忍叫醒,此刻也顧不得許多了,將她整個人從床上攬進懷中,輕搖喚她:「諾諾, 諾諾。」

    黎諾細長烏眉緊緊蹙著, 身軀微微發抖, 陷入夢魘醒不過來, 「沉歡哥哥……求你……別殺我……」

    如同一聲驚雷在耳邊炸響, 傅沉歡陡然提高些聲音:「諾諾——」

    黎諾身子一抖,倏然睜開眼睛。

    她澄淨的眸子中帶著巨大的茫然, 微微轉了轉才凝聚, 望著傅沉歡, 神思卻仍不大清醒低聲道:「……你別不要我。」

    傅沉歡心都要碎了, 「胡說什麼呢?你只是做噩夢,我怎麼可能……」她夢中說的那些話,他都不忍心說出口。

    他手臂緊收,將懷中姑娘牢牢圈住,一邊吻一吻她微微汗濕的鬢角,低聲問:「諾諾,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是他不夠疼她,還是哪裡疏忽了,他竟不能給諾諾絕對的安全感,讓她生出這樣的噩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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