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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0:25 作者: 棲風念
    傅沉歡不語,似有思忖。

    黎諾聲音越來越小,似有哀求意味,「沉歡哥哥,已經、已經很晚了,不合禮數……我要回去了……」

    傅沉歡默默向一旁讓開兩步,低聲道:「莫怕,我沒有為難你的意思。」

    他還要再說些什麼,卻見黎諾抬眸看了他一眼。

    那雙清亮純澈黑白分明的眼睛,如泣如訴,哀怨委屈,但只是飛快的一眼,她便一言不發地轉身跑了。

    傅沉歡望著小姑娘如受驚小兔般倉惶的背影,漆黑深沉的鳳眼中神色莫辨。

    他垂下眼睫,慢慢摩挲了下手中的玉佩。

    ……

    晚上,黎諾心情愉悅地沐浴後,鋪了一桌子零食,認真與系統調整工作計劃。

    嘴上的傷後反勁火辣辣的疼,黎諾抬手碰了碰,問系統:「以前我出的都是虐渣任務,沒用過這種套路。這是我第一次打感情牌,沒露怯吧?」

    系統道:「怎麼說,挺茶的。」

    沒想到系統的評價這麼中肯,黎諾哈哈大笑。

    系統又道:「傅沉歡肯定知道是你,你為什麼不直接承認啊?」

    黎諾無情嘲笑:「哎呀,你不懂。」

    對付太聰明的人,不能操之過急,要以退為進。

    她這個身份說好也好,說不好也有點麻煩——安王之女,傅沉歡在看清她這張臉時,心中愧疚肯定盡數化為警惕。

    若說傅沉歡看見玉佩追出去是因為內疚不忍,但看見此人是黎諾後,必然第一時間猜測,這是不是又一條針對他的毒計。

    畢竟沾染到安王的女兒,對傅沉歡來說,可能比任何一個女人都來的噁心——即使他並不了解她,幾乎從沒說過話。

    黎諾道:「我當然不會直接承認,讓他自己琢磨吧。」別人說的,怎麼比得上自己內心認定的。

    她將新調整好的工作計劃存檔,上傳給系統,正準備睡覺時,冷不丁聽系統問:

    「姐姐,你談過戀愛沒啊?肯定談過很多吧。」

    「沒啊,沒談過。」

    系統似乎有些擔心:「天生王者啊……不過,玩這個套路可有人栽過,我看你這些計劃也都挺危險的。姐姐,你看見他的時候有啥感覺嗎?」

    黎諾莫名其妙,還有點被質疑業務能力的不快:「沒有。能有什麼感覺?工作怎麼能帶私人感情。」

    「嗯,那就好。」

    「你怕我跟他動心吶?也對,傅沉歡蟬聯五年人設天花板冠軍,是挺好。但你知道為什麼穿書局一共二十七個金牌員工,老孟單單指名讓我來嗎?」

    系統說:「不知道。」

    黎諾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正好我也懶得講。所以你知道我不會為任務以外的事浪費時間就是了,我要休息了,明天還幹活呢。」

    ……

    第二天黎諾起的很早,窗外正是白茫茫一片,想來昨晚悄無聲息落了一場大雪。

    她看了兩眼,便到梳妝檯前饒有興致地對鏡打扮。她第一次接古代組任務,這些還不熟練。

    這會倒來了兩個丫鬟服侍她,算不得上心也說不上敷衍,黎諾本來也不太習慣別人伺候,揮揮手把她們打發出去干別的事了。

    系統問:「姐姐,你去給王妃請安嗎?」

    黎諾優雅細緻地描了眉,望著鏡中眉目精緻,雪膚紅唇的姑娘滿意地微微一笑。

    她不太會梳繁瑣的髮飾,打扮的簡單,但卻極其合適,愈發顯得她嬌憨柔軟,乖巧可愛。

    黎諾說:「請安?我打扮的這麼漂亮,給她請安?」

    系統道:「不請安會不會節外生枝?你這個身份挺尷尬的,她雖然是續弦,但也是堂堂正正的王妃。你要是不去,她一準挑你錯,刁難你。雖然你肯定無所謂,但就怕影響工作。」

    黎諾挑眉笑:「我就怕她不刁難我。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末路王朝有末路的荒唐景象,國本難支,政治腐朽,統治者整日尋歡作樂不思上進。這其中,安王比起皇上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在娶妻之前就有好幾位妾室,其中有一個已經為他生下了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後來髮妻病亡,他大手一揮將這位妾室續作正妻,也就是今日的安王妃。

    先王妃唯有一個女兒,黎諾就這樣從嫡長女變成了嫡幼女。

    不過原著中安王府的女眷都是背景板,這些不重要。這個身份雖然尊貴中透著一絲尷尬,但近水樓台先得月,好處遠大於那點小瑕疵。

    等黎諾慢條斯理打扮差不多了,請安時間已過去大半,系統很聽話地一直沒插嘴,這會問:「姐姐,按劇情去安王那?我給你調地圖。」

    黎諾取了一對白玉墜往耳朵上戴,「不用,現在去太早。一會的劇情挺重要的,你可以檢測目標人物跟咱們的距離,幫我盯著點,等傅沉歡到了我再過去。」

    作者有話說:

    第3章 柔軟心思

    傅沉歡一夜睡得不安穩。

    他本就睡眠極淺,再加上心有思慮,未等天亮便起身練劍。

    一個多時辰後,傅沉歡收劍回屋,此時天已蒙蒙亮,他一進門,便瞧見昨夜被他隨手擱在桌上的玉佩。

    傅沉歡眸光沉沉,走過去伸手拿起玉佩,垂眼端詳。

    這當然不是他母親的遺物,只不過極為相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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