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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31:46 作者: 魚樂於余
南瓜兔子是薑糖為了哄他們吃飯弄的一道小甜點,顧名思義就是用去皮的老南瓜雕成兔子模樣蒸熟,南瓜軟糯香甜,兩個孩子都愛吃,只是折騰一次太費功夫,薑糖隔上好幾天才弄一回。
小哥倆一聽這話,眼睛頓時亮晶晶的。
剛睡醒的小臉紅撲撲的,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特別可愛。
笑起來就跟複製粘貼的一樣,只是一個有酒窩,一個沒有。
小寶深諳爭寵之道,臉上掛著甜蜜蜜的笑,扶著小木床的圍欄往薑糖的方向湊過去,翹起小豬嘴:「媽媽,親親~~~」
「我也要親親~~」大寶不甘示弱。
「行,都讓媽媽香一個。」薑糖樂呵呵地在小哥倆臉上分別親了一記,故意發出響亮的「mua」聲。
兩個小傢伙眉眼彎彎,害羞的往薑糖懷裡鑽,甜甜蜜蜜地又喊了好幾聲媽媽,喚得薑糖心軟成了一片眸色溫柔,恨不得再陪他們玩一會。
「好啦,小男子漢要自己玩哦,媽媽要去做事了。」
小床底部安了四個滾輪,薑糖蹲下身將固定裝置撥開,推著小木床到書房門口。
「……你們這床在哪裡打的啊?」余秋琴見這床還能四處移動,有些好奇。想起一分床就又哭又鬧滿地打滾的小兒子,她有些意動。
薑糖拉開椅子坐下,「孩子爸爸找人做的,我也不清楚,你要打的話,回頭我問問。」
「嗯,麻煩你了啊,小姜。」
「見外了不是。」薑糖笑了笑。
余秋琴思考速度慢,薑糖也不催。她問一句,薑糖解釋一句,等兩人商量完又補充了好幾條,太陽落山了。
溫柔朦朧的餘暉灑在翠綠青蔥的樹尖,與北方落日的肅殺不同,南方的落日顯得格外柔美,映下一道道剪影。
余秋琴抬頭,視線透過格子窗,院子裡的月季又開了,橙金色的夕陽落在鮮妍嬌嫩的花骨朵上,她神色微動,面部表情不知不覺變得更柔和了,笑道:「你們兩口子唷,挺有情調啊,我沒說錯,是叫情調吧?」
薑糖被逗得噗嗤一笑。
「你瞧,景美心情也美對不對?你要是喜歡也可以這樣弄嘛,自己家都不折騰成自個兒喜歡的樣子,多傻啊。」
有時候,生活還是需要一點儀式感的。
「用莊重認真的態度去對待生活里看似無趣的事,不管別人如何,只要一本正經認認真真把事做好,就能發現平淡生活中的樂趣。成天圍著孩子轉,在妻子和母親這兩個角色中忙忙碌碌,就是忘了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這日子一長啊,他們就會覺得你的付出是理所應當的,根本不值一提。女人,還是要對自己好一點。」
賢妻良母沒什麼不對,但將家庭孩子全攬身上,讓男人做甩手掌柜簡直是對自己人生的不負責。
薑糖來這裡這麼久,每次聽軍嫂們嘮嗑便是兒子男人二三事,偶爾夾雜著別人的八卦,談自己本身的很少,有那麼個別人熱衷打扮或是拽拽文還被人說上幾句。
這氛圍,實在窒息!
余秋琴若有所思。
薑糖意有所指的補了一句:「花了心力澆灌的菜園子,跟隨手一扔讓它肆意生長的荒地總歸是不一樣的,你說呢?」
就像她對待侄女和雙胞胎的區別。
並非囿於親身血脈才會更加惦記,而是因為她在雙胞胎身上花費了更多心思,而侄女畢竟偶爾逗一逗,玩一玩,在態度上便完全不同。
又譬如符大生和賀司令對符橫雲以及賀虎的態度……
手把手教養的孩子在心裡的地位總歸有那麼些特殊。
……
余秋琴長了一張溫婉的臉,可骨子裡還有幾分果決。
回去後又細細想了一通,第二天便催著薑糖一塊找郝新梅去了。
鍾政委家跟其他屋子永遠敞著門不一樣,隨時都是關著的。薑糖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在門上叩了叩。
敲了兩次後,屋裡才傳來慢吞吞的聲音:「……來了。」
開門的是郝新梅的遠房親戚。
她笑著打招呼:「找新梅啊,她還睡著,先進來坐,我去叫她。」
余秋琴側首看薑糖,有些詫異。
薑糖眼觀鼻,鼻觀心,輕微搖頭示意她收斂一下表情,「麻煩了。」
大嬸子越發客氣,連連說沒事,去敲郝新梅臥室門時也是特別小心,薑糖眉梢微不可查的揚了揚,聽說這位阿姨很早前就過來照顧郝新梅了,她膽子著實不小,X人幫沒倒前就敢雇保姆,就不怕被有心人捅出去扣一頂資本主義的帽子嗎?
郝新梅自是不怕的。
她披著大紅色的羊毛披肩,用心畫了眉,塗了口紅。
與上回請客吃飯時的素淨低調差別很大。
「別客氣,都坐啊。」她攏了攏披肩,伸手在大寶小寶頭上摸了摸:「才幾天不見,又可愛了唷。」
兩個孩子奶聲奶氣的喊了人,就被保姆帶到一旁玩。薑糖直接將來意說了,等著余秋琴補充呢,轉頭一看,余秋琴緊張得呼吸都便急促了,臉上滿是忐忑,可想而知精緻少婦郝夫人給她的壓力有多大。
余秋琴說得結結巴巴,郝新梅嘴角依然掛著笑。
沒說可,也沒說不可。
余秋琴就更緊張了,她忐忑的舔了舔嘴唇,底氣不足道:「你覺得咱們這想法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