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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31:46 作者: 魚樂於余
薑糖低著頭,臉紅通通的。
此刻恨不得能化身鴕鳥,把頭埋到沙子中,不看不聽。
可現實是,厚臉皮的符某人得到答案後,又繼續問夫妻同房時用什麼姿勢不會傷到胎兒。
薑糖不需要抬頭,就知道他肯定面無表情。
用最正經的語氣說著最「流氓」的話。
時下的人們羞於談欲望,即便在醫生面前,也羞於談論自己身體上的毛病。
像符橫雲這般坦蕩直言的屬於極少數。
等走出醫院門,薑糖氣呼呼地甩開他的手,數落道:「你剛才幹嘛問醫生那樣的問題啊,一點不正經。」
「你走慢點。」符橫雲被打了還是樂呵呵的,追上去牽著薑糖的手不放,「真氣上了?」
「哼,你說呢。」
符橫雲笑了一下,她眉梢眼尾都透著輕鬆,臉上一副「我生氣了,快哄我」的傲嬌模樣,哪裡是真生氣的樣子。
不過是為了掩飾害羞故意轉移焦點呢。
「喲,小姜同志你不講道理啊,我在你面前什麼時候正經過啊。不過,你就算看錯了也沒辦法,退不了貨咯。」符橫雲見路上沒人,趁機撫摸她平平的肚子:「小東西,爸爸是不是說得很有道理啊?你媽簡直不講理。」
薑糖立刻狠狠拍開他的手,鳳眸斜他一眼:「什么小東西大東西,我看你就是嫌棄他。」
這鍋來得太突然了,符橫雲被扣得瞠目結舌。
「這,這不是不知道是閨女還是兒子嗎?我要是喊兒子,你得罵我重男輕女,要是喊閨女,你肯定要說我欲蓋彌彰,媳婦兒,你直接告訴我,你想聽什麼吧。」
他光棍的一攤手,表情賤嗖嗖的。
薑糖:「……」
好想打人。
忍忍吧,又不是不知道他嘴賤。
不行,忍不了。
薑糖咧嘴呲牙,皮笑肉不笑:「你猜?」
說罷,抬腳朝符橫雲小腿上招呼了一下。
「哎,媳婦兒,小姜,小糖,姜同志……傘忘了!」
薑糖六親不認的步伐停住,符橫雲勾唇,「太陽毒著呢,你別走那麼快,等我幫你打——」傘。
「刷——」地一下,手裡的傘被搶走了。
「……」
符橫雲望天,耀眼的陽光射到臉上,化為萬道光刃,刺得他下意識眯起眼。
赫。
懷孕的女人果然容易陰晴不定啊。
連理智淡定的小姜同志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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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盛夏在薑糖每天喊三百遍『好熱、熱死人』中到達了尾聲。
過了中秋沒幾天,楊高義離婚成功的消息在省一機傳得沸沸揚揚。
這邊剛領了離婚證,楊母就要趕黃小蘭出去。
黃小蘭沒想到前夫婆婆出爾反爾,說定的她能陪著兒子長大的話就跟屁一樣,說放就放。
她苦苦哀求,可老太太滿心想著迎新媳婦進門,做夢都在想兒子馬上就能成為孫主席的乾女婿的美事,當然不希望黃小蘭在這兒礙大家的眼。
黃小蘭哭求無果,唯一的兒子還不站在她這邊,差點又喝藥自殺。
也不知有高人指點,還是真想通了。
這回她直接舉著農藥到工會大鬧了一場。
如果廠里不處理瞿萍她就藥死在工會辦公室門口。
工會苦口婆心的勸,可黃小蘭學精明了,不吃這一套。
她咬定了要廠子處分不要臉的小三瞿萍。
工會幹事心裡也苦,大家都說他們和瞿萍是一丘之貉,拖著不辦就是想包庇瞿萍。
他們都冤枉死了。
他們也嫌瞿萍丟人啊。
背地裡不知罵了多少遍瞿萍缺德,連孫主席老不修的話都沒少說。
但這事燙手得很,丟給誰都不好辦。
工會這邊一商量,就有人提議,乾脆把這事鬧到文秘書那兒。
畢竟孫主席和李廠長不合的事不是秘密。
既然瞿萍是孫主席的乾親,他們這些小主管不好處理,那就把這顆燙手山芋扔到李廠長的人手裡。
結局確實如他們想的那樣。
文鵬雲不僅不包庇瞿萍,還把她立了敗壞風氣的典型。
雖然廠子裡已經不時興舉報批|斗那一套,但瞿萍的行為明顯是給廠里的工人抹黑,給廠子抹黑。
文鵬雲開除她完全合情合理合乎省一機的規定。
不僅如此,薑糖覺得這位文秘書有一顆搞事的心。
他居然動了惻隱之心,把黃小蘭安排到倉管部打雜了,還讓黃小蘭住回了楊家的屋子。
最令人目瞪口呆的是,楊高義居然捏著鼻子認了。
連新歡瞿萍三番五次找他鬧也沒能讓他改變主意。
到了這時候,大家都以為楊高義和瞿萍這段孽緣肯定得散。誰知人家情比金堅啊,吵歸吵,結婚的事也沒耽擱。
許是知道這段婚姻結得不體面,楊高義沒辦酒沒請客。
就這樣,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瞿萍穿著紅色的布拉吉,畫著血盆大嘴一樣的妝容,低調地住進了五棟楊家。
整個省一機家屬院都在看楊家人的笑話。
薑糖沒刻意去打探,但跟曲麗她們聊天時,不可避免會談到廠里最近發生的新鮮事。
被迫吃瓜的薑糖表示:很好!這瓜很甜,還是部反映現實的連續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