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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24:00 作者: 碧雲天
    野種……

    不是,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野種,明明是金景盛的!腦子又有一個聲音在反駁她,姚芷雲你就承認吧,那個夢境只不過你的曾經忘掉的記憶,張氏並沒有冤枉你,那孩子卻是野種!

    姚芷雲神色恍然,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起身,她眼中帶著濃重的恨意,一步一步走到了金穆文的跟前。

    金穆文詫異,自從他和姚芷雲在小蒜苗胡同碰上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用正眼看過他,「芷雲外甥女,你這是有什麼事?」只是說完就不自自覺地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那陌生男子的視線。

    「舅舅,你這後面的人是誰?怎麼一直沒跟我們說過?」姚芷雲的視線死死的盯著金穆文。

    金穆文眼中閃過莫名的心虛,「這個人是我的一個朋友。」

    「他怎麼帶著面罩?」

    「他是……,臉被燒傷了,看不得。」

    「是被燒傷了,還是見不得人?」姚芷雲說完就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掀開了陌生男子的面罩。

    猩紅的眼睛,還有病態蒼白的膚色……,這個人竟然就是她在密室里夢到的男人。

    ☆、暗藏的事實

    姚芷雲從來沒有這麼見過這麼驚慌失措的金穆文。

    恐懼,害怕,還有難堪的神情都一一浮現在金穆文的臉上,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表情,「芷雲,這是我的一個朋友,他精神不大好,你不要嚇著他了。」說完就朝著一旁的侍從瞪了一眼,那侍從趕忙過來拉住那男子,似乎想要把他請到一邊去。

    姚芷雲笑的悲傷,「原來,舅舅,這就是你的秘密是嗎?」

    金穆文恐慌道,「什麼秘密,芷雲,我怎麼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到底是誰?」姚芷雲向那男子瞧去,卻見他緊緊的盯著自己,那貪婪的目光是這麼的熟悉,如夢中重現一般,讓好容易平靜下來的姚芷雲,渾身顫抖了起來。

    「我說了是我的一個朋友。」

    「朋友?僅僅是你的一個朋友,你就幫著他頂替罪名,維護著他在府中為所欲為,縱容他禍害我娘還不夠,差點又讓他禍害到我,我真搞不懂,他到底是誰!」姚芷雲一字一句的說出了口。

    金穆文臉色煞白,「芷雲,你在胡說什麼。」

    「舅舅,到如今你還想狡辯?怎麼這次沒有把他藏起來?是因為來不及了吧,你本以為會困死在宮中,結果卻趁著反軍攻入皇宮的那混亂時刻逃了出來,你沒有想過我會找你且借著這密道出城,也沒有想到你根本沒有時間重新安排他的出城,你就想著,我也不認識他,就讓他藏在人群中這麼混過去,不過你想得也太完美了!」如果沒有剛才的夢,不對,與其說是夢,應該算是遺失的記憶,更為準備,興許她一輩子都會蒙在鼓裡,怪不得張氏會對她下狠手……姚芷雲每說一句,金穆文的臉就變白一分,等到姚芷雲說完最後一句話竟然是身子一個踉蹌,差點跌坐在地上。

    「舅舅,到底要到什麼時候你才肯說出實情?是不是一定要等到事情無法挽回?他讓爹娘兩個人誤會叢生,直到娘死為止也沒見過爹……,導致父親對我不聞不問,讓我們骨肉分離,即使父親現在相對我示好,我的心再也捂不暖。」

    金穆文低垂著頭,好一會兒抬頭,竟然是淚流滿面,「別問了,算舅舅求你了,你受辱的事我都說過了,我願意承受任何的責難,只要你好過一點。」

    「你怎麼承擔?如果我大婚之前的那一夜當真被他□了,你叫我如何活下去?噢,我知道你了,你肯定想著讓表哥來承擔是吧,讓他把我娶進家門?那你有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姚芷雲冷笑的說道。

    「我……」金穆文發現,他竟然無話可說,好一會兒,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只是那語調充滿了絕望的無奈,「我也沒有辦法,他是個可憐的人……」

    「不僅是個可憐的人,還是你的至親吧,不然你為什麼這麼維護他!讓我猜猜。」姚芷雲上下的打量著那男子,只覺得那面目和金穆文竟然是這般相像,又算了算年紀,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只是她卻不敢確認,那個人應該早就死了,怎麼會被金穆文藏在府中這麼久。

    金穆文用祈求的目光看著姚芷雲,「別,別再說了。」

    「能讓舅舅這般不顧一切的維護……,他不會真的是外祖父吧?」姚芷雲說完就搖了搖頭,似乎連自己也不肯相信。

    那男子聽了這話,平靜的眼神忽然就狂亂了起來,閃現著暴虐,似乎這才注意到眼前的姚芷雲,他伸手抓住她的衣領,「我不是你的外祖父!」

    「咳咳,快放開我!」姚芷雲被勒的難受,忙掙扎了起來。

    金穆文上前想要扯開兩個人,卻被那男子推到在地上,那男子似乎瘋了一般緊緊的掐著姚芷雲的脖頸不肯放開,眼睛睜的老大,這時候姚芷雲才發現,他的眼睛並不是真正的紅色,而是因為布滿了太多的血絲……,真是恐怖至極。

    「小賤人,枉費我從小把接入府,錦衣玉食的把你撫養長大,你卻這樣忘恩負義,怎麼,你以為有了穆文那小子的庇護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還想嫁給那個姓姚的書呆子,好逃離金府是不是?你想的美,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男子笑的猖狂,只是眼神狠辣,似乎下一刻就會把姚芷雲撕裂一般。

    「父親,她不是瑜蘭,她是瑜蘭的女兒芷雲!」金穆文站了起來,再一次上前想要扯開兩個人。

    男子忽然間笑了起來,不對,應該說金東錦神經質的說道,「我怎麼會認不出來,她就是瑜蘭。」他把額頭對著姚芷雲,語調異常溫柔,「別怕,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你不是想重振家業?不是想著有朝一日能恢復祁家的盛況?你不是很喜歡穆文,我都可以給你。」

    姚芷雲覺得從來沒有這麼噁心過,她想都沒有想的吐了口水過去,「你這個禽獸!怎麼可以對自己的養女產生這樣齷齪的想法!」

    金東錦擦了擦臉上的唾液,露出陰狠的表情,「小賤人,我對你好,你也不知道感激,敢對我吐口水!我馬上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說完就要撕扯姚芷雲的衣服。

    金穆文在一旁大驚,再也顧不得其他,「快攔住他!」一旁目瞪口呆的兩個侍從們齊擁而上,想要扯開兩個人,無奈男子的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兩個侍從根本無法挪動半分。

    正在這會兒,剛才去前面探路的齊左帶著護衛匆匆趕到了,他見姚芷雲情況危急,二話不說上前拿起劍柄就朝著金東錦的頭拍去,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金東錦只覺得一陣劇痛,不得不放開了姚芷雲。

    齊左趕忙扶著姚芷雲,護在她的眼前,「你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對我們世子妃無禮!」

    金東錦擦了擦額頭的血痕,暴怒的喊道,「瑜蘭你這個小賤人,這個男人是誰?難道是你的另結的新歡?我就知道你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勾引了我不說還勾引我的兒子……,說,是不是只要滿足你的願望,你就可以向任何男人敞開你的衣衫?」

    金穆文簡直不知道如何是好,金東錦不堪入目的話讓他簡直無地自容,這些年他為了能保住這個秘密,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東西,每次夜半想起病逝的金瑜蘭都會割肉一般的痛苦,想到姚芷雲所受的欺辱也會難過的無以復加,可是他沒有辦法,這個人是他的至親,生他養他的父親,他實在做不到大義滅親。

    「父親,求你了,不要再鬧了。」金穆文含淚勸道。

    「你個混帳東西,還知道我是你的父親,你既然知道怎麼會維護著那個小賤人嫁給姚家的那個書呆子!」男子把怒氣沖沖的說道,「你要是個孝順的,就把瑜蘭給我抓回來。」

    「父親,你不要胡鬧了。」金穆文的話語顯然相當的蒼白無力。

    姚芷雲冷笑道,「舅舅,到了這時候你還想護著他,我對你真的太失望了。」說道這裡,停頓了下,又接著說道,「當時娘被他欺辱的時候,你謊話連篇的欺騙著娘,你就不感到虧心的慌?娘那麼相信你,那麼喜歡你,那些年心裡一直都裝著你,你卻是這樣對待她的!」

    金穆文有些不敢置信道,「你說瑜蘭她喜歡我?」

    「你不會一直不知道吧?」姚芷雲想起母親寫給姚寒允的信,那上面卻是標明了之前喜歡過金穆文。

    「我真的不知道……」金穆文很是錯愕,卻難掩驚喜的神色。

    姚芷雲嘆了一口氣,她沒想過這麼多年過去了,金穆文心裡竟然藏著這麼大的一個秘密,原來金瑜蘭和金穆文其實是彼此相愛的,只是因為名分的原因,誰也不曾對誰說出口過,金穆文以為金瑜蘭喜歡的是姚寒允許,而金瑜蘭以為金穆文對她不過是兄妹之情……如果,老天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兩個人的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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