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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24:00 作者: 碧雲天
    張氏眼眶發紅,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帕子,聽到這裡忍不住哭了出來,「盛兒,怎麼那麼傻,就算喜歡也不能那麼糊塗,是娘……,是娘對不住,要是早知道那麼喜歡芷雲,一定會成全的!」說完便是嗚嗚的哭了起來,「這可是兩條命啊,怎麼下的去手!」

    姚芷雲的臉色從剛才的蒼白,變成憤怒的通紅,從憤怒的通紅又變成氣急的青色,她豁然站了起來,走到了金晉升的身邊,狠狠的打了他一個耳光,語氣顫抖的說道,「表哥,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金景盛的眼睛裡早就沒有了神采,似乎打臉上的耳光一點也不痛一般,「表妹,只要能解氣就是打死也好,這件事是做錯了。」

    「胡說!是問,打算為那個隱瞞到什麼時候?」姚芷雲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金景盛詫異,抬眼仔細打量這姚芷雲,「表妹,這是怎麼說的?」

    「怎麼說?為那背了黑鍋是不是就算準了不會為難於,是不是?可是也太把當傻子了,哪一天出嫁的時候是怎麼跟說的。」姚芷雲冷冷的說道。

    金景盛想起婚禮的時候姚芷雲充滿信任的話語,只覺得心裡說不出的難過,心像是要被撕碎一樣,只是……,他咬緊下唇說道,「表妹,這時候還肯信,真是越發讓愧疚了,不值得這麼信任,是個該死的禽獸。」

    「住口!」姚芷雲大聲的吼道,「口口聲聲說都是做的,那倒是告訴,為什麼聽到碧芳的死訊那麼的震驚,又為什麼總是一副深有苦衷的樣子,還有最重要的是,明明咬了那歹的右手,怎麼到這裡卻變成了左手!」

    金景盛露出慌亂的神情,下意識的二把手藏衣袖中,「表妹,肯定記錯了。」

    姚芷雲伸出手拽出金景盛的手,只見他的左手上有著明顯的咬痕,事發當時,她只顧震驚也沒顧得及查看,如韓曜所說每個牙齒印皆是有些不同,她的牙口很是齊整……,就是咬出來也是齊整的,可是金景盛手上的牙齒印是有些歪的,如此就能看出來分明就不是她咬的,「表哥,看著牙印是歪的……,到了如今,還要替那幕後黑手隱瞞嗎?」

    金景盛頹廢的收回手,忽然間哽咽的說道,「表妹,對不起,對不起……,但是也是沒辦法了。」說完那眼光有意無意的朝著金穆文看去,「當日,酒醉昏迷之中,似乎看到一個影朝著的院子而去,便是好奇的跟了去。」

    姚芷雲察覺到了金景盛的眼神,忍不住心中一驚,咽了咽口水,艱澀的問道,「看到了誰?又為什麼替他隱瞞。」

    張氏聽了這裡,眼睛突然冒出的希望的火花,她急切的走了過去溫柔的抓住金景盛的手,帶著幾分哽咽說道,「盛兒,別怕,就只接說好了,娘喝爹爹都會為做主的,娘早就知道不是這樣的孩子……,剛才真是差點嚇死娘了。」

    姚芷雲眼看答案就眼前,金景盛卻是猶猶豫豫的,便是忍不住催促道,「表哥,口口聲聲對不起,這就是的行動?難道說的對好都是假的嗎?」

    「不是,表妹……」

    「忍心看著一次又一次被傷害,卻毫無防備,最後終於被那得逞?」姚芷雲下了重藥。

    「別逼,表妹,求了。」金景盛忍不住哀求道。

    「盛兒,倒是說出來啊。」張氏也忍不住催促道。

    忽然,屋內傳來金穆文暗啞的聲音,「都別逼他了,是,那個是。」

    作者有話要說:寫的好辛苦……腦子昏昏沉沉的。錯別字明天改,見諒。

    ☆、54真像

    金穆文這一番話驚的姚芷雲等都慌了手腳,張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腳步顫抖的跑到金穆文的跟前,「老爺,這是要做什麼?就算盛兒不肯說出那的名字,也不能自污啊。」

    金景盛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說道,「父親,這事和無關,都是孩兒不孝。」

    「盛兒,就別為隱瞞了,事到如今已經是無法抵賴了。」說道這裡,金穆文像是忽然老了十歲一般,眼睛無神的望著不知名的方向,慢悠悠的說道,「芷雲,當日是做的,事到如今舅舅無話可說,也不敢奢求的原諒,唯有任處置發落。」

    姚芷雲臉上止不住的震驚,覺得忽然間頭暈目眩的一個踉蹌就要倒下去,恰好韓曜及時上前扶住她的身子,她才得以喘息,她張了張口,只是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她轉過頭看著金景盛,「表哥,當日晚上看到的身影是舅舅?」

    金景盛卻是低著頭不肯說話,姚芷雲甩開韓曜,上前跪下和金景盛面對面,她揪著他的領口,對視著他痛苦的眼眸,忍不住大聲的問道,「快說啊,明知道已經識破了不是做的,何必還要這般抵賴!從小沒有娘親,卻一直把當哥哥一般,怎麼能如此待……,如此待。」到最後卻是帶著幾分哽咽的聲音。

    「表妹……,別哭。」金景盛看到姚芷雲哭,有些手忙腳亂的想要伸手幫她拭淚,又想著她已經為他婦,心中一痛,只覺得漫天的痛苦湧上心頭,也忍不住哽咽道,「表妹,說,別哭……」說道這裡,金景盛一咬牙,「當日看到確實是父親。」

    姚芷雲直勾勾的看著金穆文,「舅舅,真的是?」

    金穆文似乎有些無法直視姚芷雲,便是別過頭,艱澀的點了點頭,「是舅舅對不起。」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姚芷雲似乎有些歇斯底里,她實不敢相信,哪個疼她入骨的舅父竟然是這樣一個披著皮的禽獸。

    金穆文似乎很是痛苦,緊緊的捏著的手指上青筋暴起,「別問了,反正是舅舅對不起,如今只要能解氣,無論如何舅舅都聽的處置。」

    「不相信……」姚芷雲頻頻搖頭,她想起初見舅舅時候的親厚,又想起舅舅為了自己的婚事一次又一次的費盡心機,簡直是操碎了心,金府中舅舅說話一言九鼎無敢反駁,就是她也會多半聽從,如果舅舅真的對她有齷齪的念頭,又何必把她嫁出去?每日裡看著豈不是更容易……忽然,姚芷雲想起自己前世的冤死,當時碧芳口口聲聲說她腹中的孩子是孽種,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張氏懷疑她和舅舅有染?

    雖然,姚芷雲極度不願意相信,但是這麼解釋,似乎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她前世冤死的秘密,還有金景盛如此拼命的袒護,除了他的父親還會有誰?

    姚芷雲猛然的上前抓住了金穆文的右手……,好一會兒,她忍不住踉蹌的向後退去,眼中儘是絕望的神色,語氣艱澀的說道,「舅舅,竟然真的是。」

    正這會兒,「夫,這是怎麼了?」杜媽媽一旁抱著倒地上的張氏,焦急的搖晃著她的身子,忽然她的手碰到張氏的鼻端,忍不住驚呼道,「夫,怎麼沒氣了。」

    這下屋內的大驚,離張氏最近的景盛幾個箭步走了過去,忍不住喊道「母親!」

    「舅娘!」姚芷雲也趕了過去。

    如此,金府內一派混亂,好一會兒請了郎中過來,等到張氏重新恢復神智的時候已經是午時分了。

    張氏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她看到坐一旁的金景盛……,隨即又看到站窗欞下的金穆文,忽然就大哭了起來,「這是造的什麼孽,老爺,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金穆文好一會兒才說道,聲音暗啞,語調虛弱,似乎疲憊至及,「一切都是的不是,千萬不要想不開。」

    「不相信,為什麼這麼對……」從來都是溫柔低語的張氏這一次終於忍不住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女子,大聲的吼出自己的痛苦。

    姚芷雲見張氏已經無礙,便是起身對著張氏說道,「舅娘,已經無礙了,就回去了,以後……還請舅娘保重。」她此時已經平復了心情,變得冷靜淡漠。

    「芷雲……」張氏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如何繼續說下去,自己的親舅舅干出這樣天理不容的事情,要姚芷雲如何承受?她以後真是沒臉見她了。

    姚芷雲福了福,轉身離去,外面陽光正好,雨後的晴空帶著幾分清慡的氣息,韓曜正背手而立的站著,背著的陽光映出他高大矯健的身影,如一座安然可靠的山,讓任何時候都可以得以安心。

    聽到腳步聲,韓曜回頭,他朝著姚芷雲慡朗的笑了笑,伸出手來,「回去吧。」

    姚芷雲把手伸了過去,然後被他緊緊的握住,兩個慢慢的相攜離去。

    回去之後,姚芷雲做了好幾天的噩夢,她夢到小時候娘親的摸樣,又夢到第一次見到金景盛的場景,那些好的,或者壞的……,反反覆覆的出現她的腦海中,就連許久不曾想起的冤死的孩子也夢到了,不過幾日,姚芷雲便是臉色蒼白,看著很是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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