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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24:00 作者: 碧雲天
    很快就到了年關,因為皇帝病著,大家也不敢太過鋪張,總是比往年少了些熱鬧,姚芷雲的嫁妝也準備了大半,件件都是張氏精心挑選的物件,姚芷雲看著目瞪口呆,她覺得即使是自己的娘親世,估計也弄不出這排場來,心裡感激自然不話下。

    這一天,金穆文下了衙,連晚膳都沒有吃就讓把姚芷雲喊了過去。

    姚芷雲有些詫異,想著是什麼樣鄭重的事情須得書房相談,便是帶著幾分忐忑不安的思緒推開了書房的門。

    金穆文的書房布置的很是別致,左邊是兩排靠著牆放著的紅木書架,插滿了形形色色的書籍,右邊則靠著牆擺著博古架,放了一些觀賞的用的玩意,如瑪瑙佛手,景泰藍的掐絲花瓶等等。

    書架前靠著窗戶,擺著同樣是紅木的方形書桌,上面擺滿了毛筆,紙張,硯台之類的東西。

    這會兒,金穆文正坐書桌後,他見姚芷雲走了進來,忙放下手中的筆,走到了博古架前的圓桌旁笑容和藹的說道,「來,坐這裡。」

    姚芷雲順勢坐金穆文旁的圓凳上,「舅舅,找可是有事?」

    金穆文親手給姚芷雲到了杯茶水,又把剛做好的糕點盤子挪到了姚芷雲的跟前,「嘗嘗看,記得是喜歡吃的。」

    姚芷雲笑著拿了一塊咬了一口,是撒了一層糖粉的豌豆黃,「好吃。」

    金穆文看著姚芷雲滿足的神情,反而露出繼續落寞的表情,「記得,娘也是最喜歡吃這種糕點,松糕,豌豆黃,還有桂花糕,綠豆糕。」

    「小舅舅也是這麼說的,說吃食上是隨了娘。」

    「可是的性子真是一點也不隨娘,娘可是倔強著呢,看著是個溫婉柔順的,其實打定了主意九頭牛也拉不回。」金穆文笑著說道,隨即回到書桌前拿了一個雕漆的盒子過來,放到了姚芷雲的跟前。

    「這是?」

    「打開看看。」金穆文說道。

    姚芷雲好奇的打開了盒子,裡面是一疊的地契文書,銀票,她詫異問道,「舅舅,這是什麼?」

    「留給的嫁妝。」

    「舅娘不是準備了嗎?」姚芷雲一一翻開那些文書,有京都鬧市區的鋪子,銀樓,還有幾百畝的良田,另外五萬兩的銀票。

    「和那個不一樣,這是以前舅舅就給準備好的。」金穆文本來想著如果姚芷雲嫁給自家的兒子,這些東西就等著她年紀大點拿出來,畢竟數額龐大,怕她把持不住,只是如今姚芷雲卻是要嫁入那韓國公府,還是早點交給她才放心,女子嫁如果沒有銀子傍身怎麼行?

    「舅舅……,受不起,您還是快收回去。」

    金穆文拿過那描漆盒子,打開底板,裡面有一張文書和一個小小的印章,「上面那些東西不過都是尋常的,最重要的是這個。」

    「這又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雙更完了。

    看看明天能不能繼續雙更……捂臉,時間應該還是早上和下午。

    另外謝謝以下妹紙們,特別是番茄妹紙……,乃真是破費了,雖然會不好意思,但是全當對小碧的愛意,挨個親下。(╯3╰)灑灑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3-08 23:29:08紅燒番茄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3-03-08 11:28:59村姑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2-24 23:23:07fds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2-01 01:43:30☆、40小財主的誕生

    金穆文的臉上帶著幾分緬懷的神色,「知道娘親並不姓金。」說道這裡看了眼姚芷雲,見她點頭,便是接著說道,「娘本是福南的祁氏一族的,祁家子嗣單薄,到了娘這一代,嫡系竟然只剩下娘和一個素未謀面的舅舅。」

    姚芷雲曾經聽說過,娘親金瑜蘭本姓祁,後來被金家收養,這才改姓金,但是具體為什麼會被收養卻是沒有跟她細說過。

    「知道福南靠著哪裡嗎?」

    姚芷雲還是讀過九州遊記的,便是說道,「應該是和福寧一樣靠著海吧。」

    「正是,但凡這一帶的都是靠打魚或者做些靠海的生意謀生,但是祁家卻是做著更大的海商生意,一共有三條碩大的海船。」金穆文說道這裡露出了幾分凝重的神色。

    姚芷雲曾經聽過如今做海上的生意簡直就是暴利,當然風險也大,一趟下來有可能是一夜暴富,也有可能是傾家蕩產,只不過也不是所有想做就做的,須得到朝廷的營運文書認可,不過,自從齊元祖開創大齊之後,能得到文書認可的,不過區區十幾家而已,可見其中艱難,難道……,「舅舅,祁家有營運文書?」

    「正是,當時外祖父帶著舅舅開航去了琉璃國,途中遇到不測,整條船上的都……,外祖母怒火攻心不到幾日也跟著去了,獨留下娘親一個,手上卻拿著龐大的遺產,祁家旁系亂成了一鍋粥,都為了如何爭奪這財產吵的死去活來。」

    「那後來呢。」姚芷雲急切的問道。

    「當時父親福南任知府,和祖父算是莫逆之交,他為了保全母親便是想要收養過來,又勸著母親放棄那海船的營運文書,只留下產業便是,知道經過幾代的運營,祁家庫房裡堆著的銀子便是難以估計的龐大數目。」

    「那娘同意了嗎?」不知道為什麼,姚芷雲總覺得她娘並不是一個容易妥協的。

    「意想不到的是,娘竟然不肯,她說那海船的營運文書是祖上的先輩跟著齊元祖立了汗馬功勞才拿到的,其他的產業可以不要,這東西確是不行,不能讓給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祁家旁系。」金穆文說道這裡露出淡淡的笑容,眼中滿是無可奈何的縱容。

    姚芷雲能感覺到金穆文對她的娘親有著深厚的情誼,但是具體如何她卻是不好問,「那最後娘到底有沒有……」

    「自然沒有,曾說過,母親看似溫婉恭順,但卻是個倔脾氣,一旦認定了一件事情就不會回頭,那時候才不過六歲竟然知道以死相逼,父親被鬧的沒辦法,只好答應了母親,最後開了庫房,把幾代積累下來的銀子都拿了出去堵住了祁家旁系嘴,好容易才把那營運文書保存了下來。」金穆文說道這裡,指了指剛才從描漆盒子裡拿出的文書和印章,「這兩樣東西便是那營運文書,須得和印章一起使用。」

    姚芷雲想到前世,她嫁入金府五年,大舅舅怎麼一點也沒跟她說過此事?「舅舅,怎麼現才告訴?」

    金穆文笑著摸了摸姚芷雲的髮鬢,好像她是一個需要哄著的幼兒一般,「年紀輕,娘說過沒到二十就不要拿出來給,本來也不想這麼早給,可是看如今做事很是穩妥,再加上,明年就要嫁入韓國公府,沒有銀子傍身怎麼能讓舅舅放心,再說,這東西總歸是的。」

    姚芷雲心中一驚,忽然想起前世冤死的那一年剛好就是二十,這其中是不是有著什麼關聯?

    看到姚芷雲一副凝重的神色,金穆文以為她擔心這海運營生太過複雜,怕自己操持不來,便是補充道,「當時母親一個女子自然是無法恢復祖業,但是她一直心心念叨,到了後來便是交予,多方打聽,終於不負娘所託,知道舅娘也是福寧海商之家出身,便是把生意託付給了大表哥的祖父,就是舅娘的父親,如今經過十幾年……,光是每年的收益就要五十萬兩的銀子左右,因著要補那前期造船等費用,實際上,真正拿到現銀是從去年開始。」說道這裡見姚芷雲露出驚愕的表情,瞭然的笑了笑,「無需操心經營,每年的年底張家都會送了銀票過來,只管收著銀子便好,這盒子裡的五萬兩便是去年補了那造船等費用之後剩下的。」

    姚芷雲如拿到燙手的山芋一般,突然站了起來,「舅舅,這不能要,要不是有您操持,哪裡有這麼多的銀子入帳。」

    金穆文笑了笑,和藹的說道,「別急,坐下,要知道這五十萬兩的銀子不過是其中的三分之一而已,張家到了大表哥祖父這裡,家裡一共九個兄弟,個房的旁支更是不知道多少,而一個海運的營運文書只不過能造五條船而已,他們張家已經是僧多粥少,當時他知道們家有這文書不知道有多高興,最後協定把盈利分為三份,其中一份自然是娘親,還有一份是張家,剩下一份自然是們金家,為了造船已經是說服父親把家裡的祖產都賣了出去。」說道這裡金穆文露出幾分的愧疚。

    「舅舅,您無需愧疚,這一份本應該就是家裡應得的。」姚芷雲很是真誠的說道,她知道別看金穆文如今說的簡單,可當時賣了家中的祖產舉傾家之力只為了這風險巨大的海運營生,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如果沒有對娘的承諾,到底會不是去做也是個未知的事情,還好,如今一切都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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