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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24:00 作者: 碧雲天
    張氏本以為金穆文會高興的欣然同意,沒曾想他竟然還猶豫不決,忍不住說道,「老爺,這婚事簡直是天作之合,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語調中帶著幾分的埋怨,這些日子她伏低做小,精心照顧著姚芷雲,就是連兒子的婚事她也不敢插話,若說是沒有埋怨道還是假的。

    金穆文陡然冷了臉,「當不知道的那些小心思?」

    「老爺,能有什么小心思?」張氏有些懼怕的低著頭。

    金穆文冷笑了幾聲,「前幾年就讓把芷雲接過來,好跟盛兒把婚事定下,是怎麼說的,說芷雲如今習慣了住青州,又有穆廣一家子精心照顧,突然把接過來怕適應不了,還是等大些……,再說如今還是還小,婚事還須得等等才好。」說道這裡看了眼臉色蒼白的張氏,接著說道,「想著說的也有些道理,便是同意了下來,之後卻遲遲不提起。」

    「老爺,可是冤枉了。」張氏急急的辯解道。

    金穆文瞪了眼張氏,嚇得她立時禁了聲,「想著這麼久都不提起,心裡應該是不滿意這親事,兒媳婦總是要選個婆婆喜歡的,膝下也就這麼一個兒子,也不忍心帶著跟刺過一輩子,再說……這樣強加於,以後若是有個不測先去了,芷雲豈不是要受委屈?這樣一想,就覺得給她另找一門親事,也是好事。」

    張氏不曾想過,金穆文雖然不言不語,卻看透了諸多事情,當時她確實是不願意,只是當金穆文提起他不了,便是忍不住有些哽咽道,「老爺,可要一直好好的……」想當年,當張氏得知自己要嫁給這才華橫溢的這新科探花,只覺得如做夢一般,跟著母親聘來的教養嬤嬤狠狠的學了禮數,嫌之前繡的嫁妝不夠精細,又熬夜重新找了花樣繡了一番,真可謂是又是忐忑不安,又是欣喜異常。

    待新婚之夜揭開蓋頭,看到如青松一般挺拔,如玉一般俊逸的金穆文,這顆心就再也尋不回來了,只盼的能得到夫君的喜歡。

    婚後金穆文雖然有些淡漠,但是兩個相敬如賓,金穆文待她很是敬重,並不曾因為家世瞧不起過她,她不能生養之後也沒有說另納妾侍,如今這種高門大戶,誰家不是有個幾房妾侍,唯獨她……,說起這件事,王二奶奶奶不知道要有多羨慕她,想到這裡,張氏便是有些愧疚了起來,又想到原來當年金穆文也是因為顧忌她而把事情耽擱了下來,她明明知道他很是看重姚芷雲,自己卻婚事上推三阻四……「老爺,別說了,是妾身錯了,以後老爺說什麼妾身就怎麼做。」張氏擦了淚珠,恭恭敬敬的說道。

    金穆文看著小心陪著不是的張氏,心裡再大的氣也消了一半,張氏嫁過來之後,從來都是循規蹈矩,以他馬首是瞻,家裡需要用銀子的時候也從來不曾含糊的把自己的陪嫁悉數了拿了出來充公,又心思通透,把府邸管的有模有樣,比起姚李氏……,其實自己對她還是很滿意的,再說,誰還沒有個小心思?是個母親總是更加看重自己的孩子,他也知道水清則無魚,有些事情不能說的太過,「也知道這些日子辛苦了,芷雲從小沒了母親,她父親……,也看到了,如今她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們了,女家的婚事是一輩子的事情,總是要斟酌一番。」

    張氏見金穆文消了氣,還心平氣和的和自己解釋,心裡越發的愧疚,忙點頭道,「老爺,是妾身逾越了,放心,以後老爺說怎麼做,妾身就怎麼做。」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應該還有一更。

    ☆、37表明心意

    湖面上,幾對鴛鴦正戲耍遊玩,風吹的水面波光粼粼,如綴滿了晶瑩的珍珠一般,異常美麗,姚芷雲躺湖中亭子裡的美榻上閉目淺睡。

    素月悄悄的給姚芷雲加了件衣服,卻驚醒了她。

    「什麼時辰了?」

    「姑娘,已經是未時了,要不要吃些點糕點?」素月問道。

    姚芷雲搖頭,「回去吧,風有點大了。」如今已經是十月中旬,樹葉紛紛的掉落,不知不覺中冬季悄悄的來臨了。

    素雲留下來收拾,素月陪著姚芷雲,兩個漸漸走到後花園處,卻見到金穆文和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坐涼亭里相談。

    「姑娘,那不是韓世子嗎?」素月有些激動的說道,她自從得知救了自家小姐的是曾經船舶上嚇唬過她的皓月之後,便是從唾棄變成了盲目的崇敬。

    姚芷雲瞪了眼素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隨即喃喃自語道,「他怎麼來了?」

    素月面上止不住的笑意,「還能是什麼,肯定是大舅老爺想要看看未來侄女婿。」

    「這丫頭,真是沒有不敢說的。」姚芷雲無奈搖頭,望著寒曜熟悉的身影,眼中卻是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似乎感應了到了姚芷雲注視,韓耀剛好回過頭來,隔著長長距離兩個目光相對……,韓曜幽深的眸子滿滿的都是異樣的神采,姚芷雲臉一紅,馬上低下頭來,對素月道,「們趕緊走吧。」

    到了夜裡,姚芷雲躺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幾日前,大舅舅金穆文的話還腦中迴響,「那韓耀真的找了媒來提親。」

    姚芷雲紅了臉,猶猶豫豫,好一會兒才平靜的說道,「韓世子危難之際伸了援手,他是真君子,但是卻不能不知好歹,腆著臉接受這份婚約。」說道這裡,姚芷雲聲音變的很是苦澀,「舅舅您不知道,當時真的是沒有辦法了,韓世子剛剛制住了蔡安平兄弟倆,就聽見開門的聲音……,躲都沒有時間躲。」

    「那以後怎麼辦?」

    「可是會賴著舅舅養一輩子,舅舅不會嫌棄吧」姚芷雲笑了笑,掩住落寞的神情,撒嬌一般的說道。

    金穆文摸了摸姚芷雲的髮絲,嘆了一口氣,「舅舅何曾不想養著一輩子,可是舅舅總是會先一步離開世。」 隨即嘆息一般的說道,「不過,芷雲別擔心,一切都有舅舅給做主呢。」

    自從回到京都之後,姚芷雲已經聽金穆文說了三次這句話,第一次是她被李氏苛待的連飯都吃不飽的時候,再後來是李氏準備把她送給蔡文平只為了她親生女兒的婚事,隨即被揭發的時候,還有現,她鬧出了這樣的醜聞,雖然並不是她的過錯,可是這女子的清譽便是比性命還重要,她卻是知道的……,一般家早就把這樣的女兒關了起來,甚至是送到廟裡了卻殘生。

    無論任何時候大舅舅總是為著她著想,生怕委屈了她,她還記得青州的時候,每年的生辰都會收到大舅舅和大表哥送來的禮物,大表哥的禮物都是些好玩好看的小東西……,大舅舅的禮物卻都是她之前曾經嚷嚷過想要的物件,也不知道大舅舅是如何得知的,可見他對自己的用心。

    想到這些,姚芷雲心裡酸酸漲漲的……,好一會兒,才驚覺臉上濕潤的水珠是她自己的眼淚。

    姚芷雲擦了擦眼淚,隨手坐了起來,披了件衣服走到了窗戶下,拉開了嫩黃色的帳幔,月色透過鑲嵌著五彩琉璃窗戶投she進來,光潔的青石版上映she出五彩的斑斕的影子,看著很是漂亮。

    突然,有輕微的敲門聲從窗戶處傳來,姚芷雲嚇了一大跳,正想著是不是要喊,忽然聽見有聲音傳來,「是,開門。」

    姚芷雲愣住,這個聲音……,來京都的水路上,她聽了好多次了,她走到窗戶下試探性的喊道,「韓曜?」

    「嗯。」

    姚芷雲忽然有些無措,手忙腳亂之間差點打翻了圓木桌上的茶壺,好容易穩住才發現潔白的中衣上有了茶水漬。

    敲門聲又響了起來,窗戶外的韓曜有些擔憂的問道,「怎麼了?」

    「沒,韓世子,等下……」姚芷雲趕忙回到床上,換了嶄新的中衣,又穿了件杏黃色的長襖,這才走了過去,推開了窗戶。

    一個身影如迅捷的獵豹一般,輕快的撐著窗台跳了進來。

    淡淡的月色映出來如刀刻一般英氣的面容來,挺拔如松一般的身姿,不是韓曜還能是誰,「可是韓某太冒昧了?」

    姚芷雲又好氣又好笑,想著韓曜夜半偷溜進金府不說,如今又是這麼理直氣壯的站屋內,竟然會問是不是自己太冒昧了?知道冒昧還敢這麼硬闖?

    可是不知道怎麼,一種說不出的甜蜜情緒湧上心頭,她印象中韓曜似乎就應該是這樣的一個,這種夜半私會的事情由他做出來就覺得自自然然的。

    「韓世子可是有事?」姚芷雲給韓曜斟了茶水,坐一旁的繡墩的說道。

    韓曜順勢坐了下來,「白馬寺一別,自始至終都沒見過姑娘。」

    姚芷雲想到白馬寺的驚險過程,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多虧了韓世子相助,不然……」姚芷雲還記得,當時她正拿著金簪準備來個魚死網破,卻見從一旁的走出了肥碩的蔡文平,他見到姚芷雲,高興的不行,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撲了上來……,蔡安平趁著這會兒奪了她的金簪,又使喚哥哥蔡文平脫了的她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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