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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24:00 作者: 碧雲天
    蔡安平見姚芷雲睜開了眼睛,一愣,「你……醒了?」隨即笑了笑,「醒了更好,做那事可是更有味道。」那手就伸過來,準備解開姚芷雲的腰帶。

    姚芷雲只覺得一股說出恨意湧上心頭,舉起手中的瑪瑙佛手金簪朝著蔡安平刺去。

    「哎呀,你個賤人,竟然還藏著利器?」蔡安平一時不察,被姚芷雲在右臂上扎了一個洞。

    姚芷雲額頭上儘是汗水,到了這會兒,她已經是強弩之末,她毫不猶豫的把瑪瑙佛手金簪對著自己的脖頸,「你再過來,我就自盡。」

    「你……,你以為你死在這裡,會有人知道?」

    姚芷雲氣息幽若,「若沒有我活著嫁給你的傻大哥,姚芷琪又如何得到令尊的同意嫁給你?所以如果我死了……,她的婚事也就泡湯了,你覺得她會保持沉默嗎?」

    蔡安平咬牙切齒的罵道,「你個賤人。」

    「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就死給你看。」姚芷雲把金簪抵在自己的雪白的脖子上,因為用力過猛,已經劃出了一絲血痕。

    ☆、意外的婚約

    姚芷琪走回了廂房內,張氏疑惑道,「芷雲沒有跟你一起?」吃過了齋飯,這會兒眾人都準備著回府。

    「姐姐沒有回來?」姚芷琪無辜的說道。

    張氏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麼話,難道她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

    「剛才是跟我一起出去的,不過我們說了一會兒話,她就先回來了。」姚芷琪停頓了下,接著又說道,「我跟丫鬟小雲看到路旁有些好看的楓葉便是去摘了,舅娘,你看好看嗎?」姚芷琪的手中拿著一疊紅色的楓葉。

    正在這會兒,碧芳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她露出焦急的神色,悄聲對張氏說道,「夫人,奴婢剛才跟在姑娘後面……」

    張氏露出不安的神色,「你是說,你後來就沒看見表小姐?」

    碧芳撲通跪了下來,「夫人,奴婢該死。」

    張氏細想了一會兒便是有些坐不住了,「你先起來,什麼事情等找到人再說。」說道這裡看了眼正在和李氏笑著說話的姚芷琪,面色微沉,「你去把幾個一起跟過來的隨從都喊過來,把在西廂房等候的芷雲的辱娘和丫鬟也叫過來,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半個時辰之後,已經有些人家陸陸續續的離開了白馬寺,但是姚芷雲卻還是沒有到找到,這下張氏可是急壞了,又叫人通知了監院僧,這事情可大可小,引得白馬寺的主持廖然法師也知道了消息,忙派了寺廟內多餘的人手去找。

    姚芷琪在張氏的盯視下,額頭上冒出的細小的汗珠,她有些心虛的絞著衣袖,「舅娘,真的不知道姐姐去了哪裡。」

    張氏沉吟了一會兒,「你們兩個一同出去,卻只有你先回來了,唯一能作證的還是你母親的丫鬟,到時候萬一你姐姐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覺得你能置身事外嗎?」

    「我……,我好像看見姐姐往觀雲台的方向去了。」

    張氏大驚,觀雲台人煙稀少,又處在峭壁之處很是危險,因為實在是偏僻,她一直沒叫人去那邊尋,忙吩咐道,「快去觀雲台瞧瞧。」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芷琪,你既然見過你姐姐去了那邊,就跟我們一起去尋吧。」

    李氏朝著姚芷琪使了個眼色,姚芷琪確當沒有看見,恭敬的說道,「舅娘既然這麼說了,那我也去看看吧,也怪擔心姐姐的。」

    張氏領著幾個人,走出了東廂房,外面已經是下起了秋雨,寒意深重,有股說不出的cháo濕壓抑,她也顧不得雨水打濕了鞋面,急匆匆的朝著觀雲台而去,那在一旁引路的小僧侶說道,「夫人,小心些。」

    幾個人急匆匆的走了半個時辰,終於看見了峭壁旁凸顯而出的觀雲台,看著很是險峻,邊上用鎖鏈圍住,一行松柏旁有二間房的小屋。

    姚芷琪突然蹲□子撿起一枚手帕,驚愕的說道,「舅娘,這不是姐姐的手帕嗎?怎麼在這裡?」

    張氏呼吸急促,緊緊的握著雙拳,好一會兒才說道,「去把門打開。」

    那小僧侶拿了鑰匙正準備開門,卻見門鎖早就被敲掉,門卻從裡面上了閂,怎麼推也推不開,「夫人,這裡有人。」

    幾個尾隨而來的人面面相視,張氏臉色煞白,正在這會兒,微弱的女聲從屋內傳來,一旁的監院僧知道事情重大,猶猶豫豫的問道「夫人,門是不是要撬開?」

    姚芷琪說道,「那明明就是姐姐的聲音啊,快把門弄開,我可憐的姐姐……,在這偏僻的地方怎麼會被反鎖在屋內?」眼眸中明明是幸災樂禍的身材,語調中卻帶著一副萬分焦急的口吻。

    張氏手腳發軟,她現在有些進退兩難,打開門後到底會看到什麼她真是一點把握都沒有,如果有個萬一……,姚芷雲的名聲就毀了,她記得前幾日還信誓旦旦的跟金穆文說要給姚芷雲找個好人家,如今這般,到底要怎麼回去交代?

    正在張氏猶猶豫豫這會兒,屋內的女聲越來越大,似乎帶著哽咽的哭聲,令人聽著無限的同情,自從聽見姚芷雲消失之後一直沒有離開的蓉陽郡主坐不住了,她露出焦急的神色,大聲說道,「你們還不開門!」隨即又對張氏說道,「金夫人,無論如何要先把人弄出來!這拖下去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張氏這才如夢初醒,心想……,萬一人要是有個好歹名聲什麼不過是浮雲,她怎麼這麼糊塗,忙對身旁的人說道,「把門給我撞開!」

    陰雨綿綿,天色暗黑,幾個孔武有力的小僧侶,拿著碩大的圓形原木,狠狠的撞擊,幾個人齊心協力,不過一會兒,木門就被撞的稀爛,屋內的情形一下子映入眾人的眼帘。

    因為這屋子很少有人居住,只是當放雜貨的儲藏室,屋內很是破敗結滿了蜘蛛網,中間擺著的香案上供著慈佛,青石板的地面上擺著幾個蒲團,應該是用來跪拜的禮佛的,往屋內的右邊望去,暗紅色厚重棉布的帳幔全被放下,擋住了裡面的情景,讓人看不清楚。

    蓉陽郡主指著帳幔內說道,「聲音是從這裡傳出來的。」也顧不得其他,刷地一下子拉開了破舊的暗紅色帳幔,只見裡面一張掉了漆的八步床上,一個男子側身而臥抱著一個女子。

    屋外一陣雷光閃動,映出男子的面容,俊朗如刀刻的面容,剛毅神態,加上即使在這樣狼狽的情況下也難掩的沉著穩練,逼人退步的凌厲,很難讓人把齷齪這個詞和他搭配起來。

    蓉陽郡主驚愕的連連後退,「韓耀哥哥,你怎麼在這裡?芷雲姐姐呢?」

    韓耀看了眼呆愣的眾人,皺了皺眉頭,「還請各位,先退出去,我自然給大家一個交代。」

    「芷雲呢?」張氏擔憂的問道。

    「她沒事。」

    忽然一個人影閃過,「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姚芷琪趁著眾人發呆這會兒,跑了過去,一下子扒開蓋在韓耀身上的被子,「你真的是韓耀?」

    「姚小姐還當自重,這麼迫不及待,難道沒見過男人的身子嗎?」韓耀的言辭如往常一般的刻薄無情。

    姚芷琪被這話刺激的紅了眼睛,看著韓耀小心翼翼的摟著昏睡的姚芷雲,用衣服蓋住那□出的手臂,那副小心翼翼的摸樣,讓她心裡的怒火如熊熊烈火一般難以壓制,她衝口說道,「青天白日的你們就干出這樣的事情,也不怕有傷風化?」

    韓耀冷然的笑了笑,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總比,姚小姐和外人合謀毀了自家姐姐的清白強吧?你怎麼就一點也不擔心你心愛的蔡公子呢?」

    「你……」 姚芷琪目光中閃過幾分的恐懼,「不可能,他呢,他在哪裡?」她四下查看,床下,衣櫃,如瘋了一般,「你把他藏到了哪裡?」

    李氏忙上前拉住了姚芷琪,狠心的拍了拍她的臉頰,「芷琪,你到底在幹什麼。」

    「娘……他們……」

    李氏露出擔憂的神色,對著張氏說道尷尬的笑道,「這兩個孩子,真是姐妹情深,你看芷琪擔心姐姐,擔心的已經語無倫次了。」隨即用一種咬牙的聲音對著姚芷琪說道,「快跟娘出去。」

    張氏看了眼有些反常的姚芷琪和一直呆愣不動彈的蓉陽郡主,露出深思的表情,不過她也知道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都出去。」隨即對著韓耀鄭重的說道,「麻煩韓世子務必要給我交代。」

    此後幾天,整個京都都是韓耀和姚芷雲的傳聞,說兩個人在白馬寺私會被撞見,不得不定下婚約,有的人覺得姚芷雲簡直是撞上大運,有人覺得兩個人這樣不顧禮義廉恥很是有傷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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