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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24:00 作者: 碧雲天
    正在這會兒,屋內忽然聽到蔡文平的慘叫聲和姚芷雲驚慌失措的哭腔。「大公子,你有沒有燙到,母親……,這可怎麼辦?」

    宗平侯夫人刷地站了起來,幾步趕到蔡文平的跟前,只見他的手上紅了一大片,便是驚慌失措的喊道「這是怎麼了?快去拿藥膏來。」一旁的丫鬟趕忙領命而去。

    「娘,我疼……」蔡文平嗚嗚的哭著。

    姚芷雲也掩著袖子,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這可怎麼辦才好,怎麼辦才好。」

    李氏狠狠的揪著姚芷雲的手臂,語氣冰冷的說道,「你到底幹了什麼?」這摸樣哪裡還有之前的和藹的神態。

    「我……,就是蔡公子靠的太近了,我一緊張就把新上的茶水灑了上去,我不是故意的。」姚芷雲眼神帶著如小鹿一般害怕的神情,驚恐不安的說道。

    這一日,李氏早上高高興興的出門,晚上卻是敗興而歸,她灰頭土臉的想著宗平侯夫人充滿怒意的眼神,只覺得心裡浮浮沉沉,很不是滋味。

    ☆、質問

    回到府中之後李氏狠狠的發了一通脾氣,姚芷雲唯唯諾諾一副不知所措的摸樣,不過一會兒就開始抹著眼淚,抽抽搭搭的哭著,姚芷琪面孔已經扭曲,在一旁尖銳的扯著嗓子附和著,只鬧的整個府邸的人都有些戰戰兢兢。

    這一場風暴,好容易在姚寒允回府的之後得到了平息,姚芷雲也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回到槐花軒,姚芷雲一掃之前唯唯諾諾,臉上露出陰鬱的神情,她回想今天的事情,只覺的猶如一場精心安排的陰謀,而她就是這場陰謀的關鍵,李氏為了姚芷琪的婚事,竟然準備把她嫁給那個蔡安平!!姚芷雲冷笑,李氏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她是不是忘了她並不是一個孤女,身後還有一個親舅舅在,不是任誰都可以拿捏的。

    只是,姚芷雲轉念一想,李氏在名義上畢竟是她的嫡母,她的婚姻大事還須得李氏點頭,如果李氏為了姚芷琪的婚事豁了出去,根本不懼得罪大舅舅一家,那李氏只要和宗平侯夫人定下婚約……,到時候那真是版板上釘的事情,無法逆轉了。

    想到這裡,姚芷雲立即坐立不安了起來,佟姑姑在一旁看了半日,終於還是擔憂的問道。

    「姑娘,今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說完看了眼一旁的素月。

    素月搖頭,也是一副不知的摸樣,今天去宗平侯府姚芷雲只帶了素月一個丫鬟,只是到了侯府里,素月守在了二門裡沒有進去,自然不知道發生的事情。

    姚芷雲把今日的事情細細的跟佟姑姑講了,佟姑姑聽了自然是大驚,在一旁皺著眉頭想著對策。

    素月聽了卻是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她算個什麼東西,呸,姑娘,要不我們回到大舅太太的府上住著吧,也沒有人敢欺負您。」

    按照往日,佟姑姑聽了這話定是會責備素月,不過這一次她聽了卻是眼睛一亮,「姑娘,要不,我們在病一次?」

    「佟姑姑,你是說……」

    佟姑姑眉飛色舞,「今日姑娘受了驚,又被夫人訓斥了一頓,難免氣悶難消,鬱結於心,在床上躺上幾日也是應該。」

    姚芷雲很快就明白了佟姑姑的意思,露出幾分狡詐的笑容,「我病了,自然要派人去給大舅舅和爺和大舅娘捎個信。」

    「極是,姑娘真是冰雪聰明,到時候姑娘也不必細說,只把今日的遭遇吐露出來,大舅太太那般玲瓏的人自然能明白。」佟姑姑贊同的說道。

    姚芷雲望著窗外暗黑的夜色,露出了冰冷的笑意。

    第二天開始姚芷雲果然就病了起來,飯食不進,整日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經過上次的事情,別說是李氏了,就是連姚寒允都重視了起來,趕忙找了郎中過來診脈。

    郎中只說是鬱結於心,需要慢慢調養,開了副方子就走了,無奈這藥吃了幾次也不見療效,姚芷雲越發的身若柳枝,面色蒼白。

    金穆文來的要比姚芷雲設想的快多了,到了姚芷雲病的第三下午,便是帶著張氏來來了姚府,他臉色不郁,直接找到了姚寒允。

    最近朝廷內不太平,皇上從三個月前偶得了風寒,之後斷斷續續一直沒好,無法上朝,一切朝政由皇太子暫代,這其實也順理成章,壞就壞在,皇上還下了一道聖旨說是讓二皇子夏元晗協理。

    這分明就是抬舉二皇子,這下朝廷內政變成了二龍鼎力之態,二皇子多年的野心也終於浮出水面,朝中的大臣分為三派,一派自然是皇太子的門下,另一派是由內閣大學士閔浩鋡為首的二皇子的黨派,剩下的便是處於觀望的群臣。

    金穆文自然是保持中立,既不支持皇太子也沒有疏遠二皇子,他深知明哲保身的精髓,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在短短十年內坐到如今這個位置的原因,只是姚寒允卻並不是這麼想。

    無論金穆文怎麼提點,依然固執的認為二皇子太過僭越,野心勃勃。

    書房內,金穆文把紅色的摺子丟在案桌上,「寒允,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怎麼會在你的手上?」姚寒允拿起摺子,臉色大變,這是他不顧金穆文的勸阻,請皇帝撤掉二皇子協理朝政的聖旨的摺子。

    「要不是我攔了下來,你如今還能穩噹噹的坐在這裡?」金穆文怒氣沖沖的說道。

    姚寒允別過頭,望著案桌上鮮紅的摺子,語氣中帶著幾分破釜沉舟的毅然,「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身為大齊的……」

    「你真是糊塗啊,你自己自尋死路不要緊,你有想過我的處境,有想過芷雲還有遠在家中的二老?早知道就不應該費盡心機的把你調回京都,就應該讓你一直在川州呆著!」金穆文大聲的打斷道。

    「我知道讓你為難了。」

    「你還知道我的難處?你要是知道我的難處就不應該這麼做。」金穆文說道這裡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姚寒允,接著說道,「你是我一手推薦過來的,你上了這個摺子,外面的人都會以為是我授意你的,如今你我如同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當真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金寒允神色黯淡了下來,「難道你就支持二皇子,他為人心胸狹隘,呲牙必報,如果讓他登上皇位,那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

    「我自然知道二皇子不堪大任,只是你我如今就自身難保,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寒允,聽我的話吧,別再參合進去了,這一次是你僥倖,下一次……,恐怕連我的都保不住你了。」金穆文想著姚寒允多少年來都無法改變的耿直脾氣,語氣放柔的勸道。

    書房內靜悄悄的,好一會兒,金穆文說道,「你不說話,我就當是你同意了。」

    姚寒允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岔開話題說道,「難得來一次,你就陪著我喝一杯,我們也好久沒聚聚了。」

    金穆文了解姚寒允,他這個人倔強固執從來不會當面承認什麼,如今這番說法顯然已經是同意了他的意見,便是終於鬆了一口氣。

    「先帶我去見見芷雲吧。」金穆文說道這裡,皺了皺眉頭,「怎麼內子說她又病了?」

    這時候張氏正和病怏怏的姚芷雲說著話,「讓舅娘擔心了,其實也沒什麼大礙。」

    張氏摸了摸姚芷雲冰涼的手背,擔憂的說道,「手怎麼這麼冰?郎中到底是怎麼說的。」

    一旁的李氏有些心虛的答道,「可能是前幾日受了風寒,郎中說吃幾副藥就好了,是不是啊,芷雲?」

    姚芷雲卻委屈的低著頭,低聲答道,「母親說的是。」

    張氏皺眉,知道這其中必有隱情,便是笑著對李氏說道,「瞧我真是糊塗,前幾日,我娘家哥哥送了我副瑪瑙的鐲子,那顏色當真是漂亮的很,我不大喜歡這些鮮亮的東西,就想著乾脆送給妹妹帶好了,之前妹妹不是說過很喜歡瑪瑙石?結果,剛才聽說芷雲不舒服,這一著急啊,就放在馬車上了。」

    李氏聽了眼睛一亮,嘴裡卻謙讓道,「哎呦,這如何使得,總是拿姐姐的好東西。」

    「妹妹真是,我們兩家的情分還需要說這些客套話?只是……」張氏露出幾分為難的神色。

    「怎麼了?」李氏心裡痒痒的不行,只恨的馬上把那瑪瑙鐲子據為己有,要知道張氏所贈的東西不是珍品,便是市面上難尋的物件,她可是不想錯過。

    「那東西鎖在馬車上,旁的人我又不放心,本來我應該親自去拿,不過我和芷雲侄女剛見面……」說道這裡看了眼李氏。

    李氏雖不想放任張氏和姚芷雲單獨說話,但是又捨不得放棄那鐲子,思來想去,便是毅然的說道,「這有什麼,你指個丫鬟帶我過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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