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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23:41 作者: 忽沐
他不清楚自己走高考能否成功,但是如果有一個萬全之策,定是要極力爭取的。
當初有想要靠近張瑤的想法,張瑤的爸爸是村支書,回城名額村支書手裡肯定是有的,但是,自從於冬月一夜轉了性見他像躲瘟疫一樣後,張瑤也躲他遠遠的。
得知任紅的親舅舅有些人脈後,他果斷換了目標。只是現在瞅著於冬月在村里聲望越來越高,倒是覺得當初有些輕看她了。
任紅癱軟地靠在成家良懷裡,一點看不出平時對旁人頤指氣使的模樣,柔柔道:「也就我是真心對你好,你以後可別忘了我。」
「我忘了我自己叫什麼,都不會忘記你。」
成家良寵溺地捏了下她的鼻子。
*
張瑤這幾天學習學得頭暈腦脹,還犯噁心想吐。
昨天,於冬月拿了個抽繩袋子,裡面掉出來幾個果丹皮,她連吃了好幾個才緩過勁來。
於冬月有孕這幾個月大多時候很正常,偶爾會有孕吐反應,聞到刺鼻的氣味或者吃到不對味的,反胃的時候就吃果丹皮山楂片,能緩解不少。
張瑤注意到袋子都倒空了,她家裡應該是沒了,就想著今天去供銷社再買些給她。
東西都買好了,她騎自行車回村。剛抬了腿要往車上跨,身後跑過去幾個孩子,嘴裡罵罵咧咧。
她蹬上自行車跟過去看看,中間一個身影越看越眼熟。
「我看你還敢不敢再胡說八道!」
張瑤一個急剎車,是江展的聲音。
她推著車靠近圍成一團的打架小群體,外面一圈是看熱鬧的,裡面在地上滾來滾去的兩個人才是主要人物。
張瑤又聽見了一道發狠的聲音,確認就是江展。
現在是學校放假的時間,江展平時放假也會經常到學校附近玩。
張瑤喊了一嗓子,圍觀的人自覺讓了一個空給她。
江展拳拳往被他按在地上的男孩臉上打,倆人早已鼻青臉腫,不知道互毆了多久,躺著的那個鼻子還在流血。
剛才那一嗓子也沒讓他倆停下來,看熱鬧的也都是半大孩子,不住地唏噓起鬨。
張瑤又吼了一下,「江展!」
江展才恢復了些理智,揮起的拳頭頓了下,張瑤順勢揪著他後衣領讓他起來。
躺在地上的人抹了把臉,張瑤才看清那是隔壁村的小二流子,經常嘴欠打架惹事,她放了心,這事最多也就是個私下和解。
那個小二流子這種事出多少回了,相鄰幾個大隊都知道,是個沒法管的,人家家裡還有人,每次惹了事就是私下和解,給對方點賠償就結了。哪怕是小二流子吃了虧也是這個解決辦法,誰叫他總是惹事呢,說出去都沒人信。
江展不知道耳朵裡面還是外面被打壞了,還留著血。
張瑤帶他回隊裡去衛生所處理一下,不是嚴重到皮開肉綻的程度。
江展怒氣沒消,還跟張瑤商量,「未來嫂子,你不要告訴我媽和我姐啊,行不?」
張瑤不置可否。
他媽自然看見他臉上的傷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
隊裡關于于冬月和邵建民知青的傳言沸沸揚揚,信不信的都要說上兩句。
周信陽再忙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多少也會聽到一些。
只要不是明目張胆在他面前說於冬月的不好,他就不會給他們眼神。
隊裡的板車中間斷了根木板,隊裡隨便一個男人都能修,幾個嬸子非要叫他來。
他埋頭叮叮噹噹補板車上的窟窿。
旁邊那幾個嬸子就在他耳邊喋喋不休。
無非就是不指名道姓的說那件事。
周信陽修好板車,最後一錘子使了很大的勁,剛補好的窟窿差點又鑿出個洞來,聲音讓周圍驟然安靜下來。
周信陽手裡攥著錘子起身,冷著臉,目光一凜,「管好你們的嘴。」
說完和她們每個人恐懼又驚慌的眼神一一對視後才轉身回家。
她們愣在原地半晌說不出話,周木匠平日裡和村里人見了面都是會打招呼的,雖說不上熱情但也算是禮貌。
她們不過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剛才的眼神著實把她們嚇個半死,明明穿的密不透風,還是覺得一股陰風在背後打轉。
不知誰來了一句,「這種人比平日裡張嘴閉嘴就喊打喊殺的更可怕。」
周信陽回家後先是用盆子裡於冬月用過的水洗了臉和手,邊擦邊往西屋走。
於冬月沒在西屋,他又轉身去了東屋。
他心氣不順,把氣都撒在門上,砰地一聲門撞在牆上又彈回來,再次被他推開。
於冬月正看張瑤的複習資料呢,雖然她對高考沒興趣,還是有些好奇,好久沒做題了,見了有印象的題像見了親人一樣。
巨大的聲響吸引她的注意力,然後就看見額上頭髮滴著水,眼神結著冰的周信陽。
於冬月也沒好氣,「你幹什麼?」
周信陽腦子混成一團,「以前是成知青,現在是邵知青,你到底有多少的好知青哥哥啊?」
??
於冬月這幾天都是很早就回家了,外面謠言滿天飛,她又不能看誰多嘴多舌就一腳一個,又不能回到家把氣都撒給周信陽。
心裡也是正憋悶著,還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