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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23:41 作者: 忽沐
現在於東升還總來糾纏她,她煩死了。
厭屋及烏!
任紅現在看見於冬月就想嘔,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被牽連著這麼丟臉。
任紅高聲吆喝,「現在是在強制讓我們服從嗎?我們也有說不的權利。」
身後幾個知青跟著附和。
於冬月聲色俱厲,「所以任紅知青現在是在帶頭反抗組織的決定嗎?」
任紅身形一僵,她心裡也知道去試驗田和在地里割稻子沒啥區別,不會更苦了,她只是不想隨了於冬月的意,現在卻被她蓋了這麼一頂大帽子,目光渙散,不敢輕易開口。
女知青遲晚看見任紅被擠兌心有不忿,「任紅知青只是說我們可以有選擇,而不是被強制性的接受所有安排,如果是這樣,哪天把我們分到修鐵路、採石場那種地方,我們也要無條件服從組織的決定嗎?」
「不然呢?」
於冬月坦蕩蕩。
對啊,不然呢,當然要無條件服從組織的一切決定啊。
於冬月乘勝追擊,「知識青年下鄉,是為了讓你們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是讓你們利用以前所學的知識幫助農村可以發展得更好。不是讓你們干點活就抱怨,讓你們嫌貧愛富、逃避勞動,同樣的活幹了那麼久還不如村里一個10歲的娃娃幹得好。」
「讓你們去實驗大棚種植,並不是逼迫你們去接受更不好的條件。如果你們不去,快到冬天了,冰天雪地,寒冷刺骨,你們就要去修路、挖溝渠、採石場,或者編竹簍,沒看見那些在家編竹簍的手上胳膊上都是傷痕嗎,真以為那東西容易呢?」
「一不小心劃了臉,回城以後可咋整啊,不過你們要是不想回城,以後就在咱村過日子就不用怕了,咱村的人不太看臉。」
有幾個年輕的知青嚇到了,現在每天風吹日曬皮膚已經不好了,再劃傷了臉,誰願意自己好好的臉上帶著疤痕啊。
再說修路挖溝渠那活雖然沒幹過,也聽到那些去的人說起過,一趟出去好些天,每天噎又涼又硬的乾糧,連這破木板床都睡不著。
一個濃眉大眼的女知青片刻驚慌後高舉手,「我加入,我叫程曉薇。」
於冬月拍手叫好,「好,我記得給你分一塊好點的地,這地理位置很重要的。離門口近一點的,也省得你每次施肥除草都要走好遠。」
話音剛落,幾個知青怕晚了分到遠的位置,爭先恐後去劉力那報名。
「劉大隊長,是我先說的。」
「我我我,隊長,我腿腳不好,颳風下雨關節疼得不行,您給我分一塊離門口近點的。」
任紅臉紅脖子粗被擠到人群後,心裡又想趕緊報名,又斜眼瞥著於冬月想她啥時候才能走。
成家良這次小會倒是一句話都沒說,一直站在角落觀察淡定從容的於冬月。
前幾天還不滿她對他的態度變化如此之大,現在倒是有些欣賞她身上的這些變化。本來想著於冬月都結婚了,那他就直接接近張瑤好了,可是今天開始他的想法又轉變了。
大棚種植試驗找其他村民就好了,為什麼非要來找幹活不如村民的知青們,或許是在製造和他相處的機會?
成家良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
*
婚後一個星期過去了,於冬月忙建大棚的事,周信陽忙著接木工活,之前攢的錢快花完了,要多掙些錢餵養媳婦。
兩人忙得跟個陀螺似的,不過家裡的事也一點沒耽誤。
於冬月忙完知青報名的事回家,一桌子冒著熱氣的飯菜,還做了玉米發糕,甜香的味道撲鼻。
她剛要坐下拿筷子想先嘗一口,被人一把揪起。
周信陽一言不發得把她往後推,一邊推一邊解她的衣服扣子。
於冬月輕笑,「幹嘛呀,我們先吃飯吧,等會都涼了。」
周信陽微微蹙眉,嘴角一抽,「衣服上都是灰,先把衣服換了,再出去洗手洗臉才可以吃飯。」
「哦。」
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周信陽瞧她佯裝不在意的模樣忍俊不禁,脫掉她的外衣,捏著她的下巴啵了她一口,再出去給她倒熱水洗手。
於冬月擦著臉進屋時便看到周信陽抱著兩人的被子往西屋走,兩人一直都住在東屋的,這是受不了她了要跟她分房睡?
於冬月把毛巾甩在地上,氣沖沖地闊步走過去,一把扛起周信陽往東屋走。
被扛在肩上的周信陽一臉茫然,「你幹什麼?」
這架勢好像要把他賣了。
於冬月把人扔在床上,自己騎在他腰間,居高臨下,橫眉怒目,「剛結婚幾天啊,你就要分房睡?周信陽,這委屈我可受不了!」
周信陽啞然失笑,再折騰一會飯菜就涼了,他慢慢起身又被身上的人壓回去。
於冬月什麼也沒幹,就保持那個姿勢瞪著他。
周信陽笑得全身抖動,又不想她繼續生氣,忙解釋,「這床腿……要斷了,咱們先去西屋睡幾天,我抽空把這床修一下咱再搬回來。」
於冬月從沒這麼尷尬過,咋都湊到一天了。
她斂眉垂眸,半晌不說話,整個屋子都迴蕩周信陽得意地笑聲。
她迅速從他身上蹦下來,轉移注意力,臉上帶著淺淺的紅暈蹲著往床底下看,「哪壞了?」
周信陽一下把人撈起,一隻手穩住她的腰肢,一隻手覆在她的側臉,眉目含情地細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