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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23:41 作者: 忽沐
    不止江家這幾位,就連剛才看到這情景的其他村民們也都震驚得精神有些恍惚,懷疑是自己產生了幻覺,說給自家沒看見的人聽,沒親眼見到自然是不信的。不信就算了,只是那些親眼見到的無論大人還是小孩都心下決定,以後可不敢惹了於冬月。

    別人都吃完了,於冬月打算把剩下的雞蛋湯包圓,有沒有雞蛋花不重要,主要有點咸滋味就行。穿來這段日子可是把她挑食的毛病治好了。

    正喝得盡興,還咂巴嘴呢,門外原主她弟於東旭帶著哭腔跑來了。

    「姐,他們來抓你了,你快跑啊。」

    於東旭比於冬月小5歲,和江展一樣大,也是於家對原主唯一好的家人。

    江展是痞子的性子,平時看著跟個二流子似的。

    於東旭和他完全不一樣,看著老實得出奇,於家還能出這種純純老實人?想來該是被於大志和於東升的強勢性格壓制久了。

    江展對於家沒好印象,眼皮子翻上了天,筷子早都放下了,又拿起來拍在桌子上,故意拍給於東旭聽。

    於冬月等他喘勻了氣,確認一遍,「抓我?」

    於東旭點頭如搗蒜,「是,爹和二哥已經拿著麻繩麻袋在路上了,他們說要把你綁起來賣到山裡去,以後你就再也回不來了。姐,你快點跑吧。」

    宋蓮芝和江鵬怒火一下就上來了。

    宋蓮芝去灶屋拿了擀麵杖,「他們敢來我就給他們打出去。」

    江鵬氣得臉黑紅黑紅的,手上抓著自己的拐杖,「冬月,你放心,有哥在,他們不敢對你咋樣。」

    於冬月把剩下的湯底喝了個溜乾淨,袖子抹了下嘴唇,若有所思。

    她對著江展和於東旭耳朵嘀咕幾句,倆孩子忙跑出去,於冬月悠哉地搬個板凳坐院子正中央。

    江鵬本來正在氣頭上,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你是個軍人,不可以那麼衝動,等下也不能對老百姓動手,除非忍不住。」

    一轉頭看見於冬月跟江穎分水果糖吃呢,他這火就下來了,也對,那幫人可鬥不過他這妹子。

    「等下,你們都別管,安心看熱鬧就行。」

    於冬月難得的笑盈盈地說話。

    於家人這次學聰明了,於大志和於東升,還有於二志廢話一句沒有,進了院子拿著大拇手指粗的麻繩就往女主身上繞,笨手笨腳地把自己人撞了好幾下。

    他們嘴裡小聲罵罵咧咧的,於大志察覺到江鵬、宋蓮芝和周木匠都在院子裡,就兇狠地看著他們綁於冬月,也沒人出來攔著,甚至一句話都沒說,這不對勁啊。

    他慌地嘴都瓢了,「快點~那邊車都準備好了。」

    於冬月看他們明明都緊張得不行,為了面子和所謂的自尊都在硬撐著,抓著於冬月的手都在發抖,噗嗤一笑,「爹,既然嫁人和殺人都是堵上自己的後半生,那對我來說都一樣,你說我會選哪個?」

    於大志原本就深紫色的嘴唇成了黑紫色,顴骨處肌肉抽搐。

    眼看著於冬月要被他們裝進麻袋裡,宋蓮芝和江鵬都坐不住了,站起身子,怒喝,「你們還真是無法無天了,買賣人口是要被關進去吃牢飯的。」

    於二志有些忐忑,真不想因為大哥把自己下半輩子搭進去,收回了抓麻袋的手。

    於大志瞪他一眼,自己拿著麻袋就往於冬月腦袋上套。

    宋桂蘭和於東強夫妻倆姍姍來遲,宋桂蘭趕忙拽開於大志,把麻袋搶過來,讓於東強給於冬月身上的麻繩解開。

    於東升急了,「娘,你幹啥?在家不是都說好的嗎?」

    宋桂蘭擠眉弄眼,「大隊長和婦聯的來了,馬上就到,你們還不趕緊回家躲著去。」

    話音剛落,生產隊長劉力和婦女隊長趙小草到了。

    劉力瞧著地上的麻繩和麻袋,不用問也知道,呵斥:「於大志,你們是真不長記性啊。」

    宋桂蘭可經不起丈夫兒子再被帶去勞改,忙擺擺手解釋,「不是這樣的,我們就是和冬月好久沒見了,過來看看她。是吧,冬月?」

    於冬月眼神冷漠,掃了她一眼,無言。

    而其他村民看見於東旭和江展帶著兩位隊長急著往江家趕,就猜到又要出事了,手裡沒活的都跟在後頭想看看熱鬧。

    婦聯趙隊長走到於冬月身邊,「冬月同志,你來說,他們是來看望你的嗎?你別怕,你受了什麼委屈說出來,我們給你做主。」

    於冬月哀嘆一聲,「兩位隊長,這次是你們及時趕到,我才倖免於難,否則我現在在哪裡我根本不敢去想。可不可以請兩位做個見證,讓我和於家斷絕關係,以後我們各過各的,我小時候可都是我小姨養我的啊。」

    於大志吹鬍子瞪眼,「你做夢!於冬月,你生是於家的人,死是於家的鬼!」

    劉力怒斥:「於大志!你是忘了在採石場的日子了吧。」

    周信陽:「我和她結婚!」

    兩人同時喊道,在場所有人倒吸一口氣,目光落在周信陽身上。

    於冬月一時錯愕地盯著他。

    周信陽把於冬月救他的事情傳出去,就是為了阻擋那些來說親的人,再找個合適的機會跟於冬月說結婚的事。

    現在正是合適的時機。

    劉力察覺到兩人目光之間曖昧的氛圍,對外面的傳言也有所耳聞,爽朗道:「好,如果你們定下親事,那冬月同志就是周家的人,既然總說嫁出去的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成了家,你們這些人可就不能再去糾纏她了。以後,我們第六生產隊所有的隊員都會監督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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