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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23:10 作者: 蕈姑
    [古裝迷情] 《權臣以為我死後黑化了》作者:蕈姑【完結】

    簡介:

    李珠曾是大成最耀眼的明珠,汴京朱雀大街上肆意縱馬鮮衣怒馬的主兒。

    昭德四年一朝禍起,大廈傾頹之下她僥倖得存。

    她易了容貌準備以廚娘子的身份接近那個皇座上的劊子手,沒想到饒是如此,那個權傾朝野的崔家阿檀竟能因為她鼻樑上的一顆痣,一雙眸子將她認出。

    原來,那如高山雪頂的權臣竟在以為她死後的五年裡百般籌謀,白衣染血,只為了給她復仇。

    *

    右相崔游權傾朝野,連東宮都要避讓三分,生得更是如天上謫仙般冷峻高華,是多少汴京女郎的春閨夢裡人。

    朝會之後卻親自為一個面容平常,僅一雙眸子明亮如珠的廚娘子當街牽馬,直至府中。

    眾人皆道這廚娘子是哪裡來的好運,只有崔游知道,這是他從不信佛,卻日夜祈禱換來的福氣。

    *

    人人都以為,崔游討好聖人是為了擠進那個階層,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想法。

    他只想為了那個人顛覆這個階層。

    為了救她,當時如同螻蟻的崔游被當胸貫劍,別人都說他是命硬死不了,他笑笑沒說話。

    哪裡來的命硬不硬。

    不過是他在獄中生生念了二千八百一十二次她的小名才強撐著活下來罷了。

    輾轉經年,他再不是當初那個清清白白的少年。

    屠惡龍者,焉知於龍視之,非為惡人哉?

    如果註定有一個人要去做這些腌臢事,那他情願是自己來做,絕不能髒了她的手。

    白袍已然染血,此生又有何懼。

    *

    崔游:「此姝於臣,不啻珠寶,實如某心,殺姝便是殺臣。」

    姜無芳:「我已經不是李珠了。崔家阿檀,你還記不記得昭德四年的紙鳶,飛得太高了,再也沒有回來。」

    第1章 一碗飯 8.15

    文/蕈姑首發於晉江文學城

    昭德九年。

    已是春末,合該慢慢轉暖的天兒,倒因為幾天來纏纏綿綿的霢霂又冷上了幾分。

    寺廟香火旺盛,淡淡的佛前檀香味被雨水裹挾在盪在空中,斗拱也修得碩大無比,只托起屋頂正脊上的兩個鴟吻。雨點落在青黑色的瓦片上,濺出細密的花。雖是霪雨霏霏,但是由於祭掃踏青的節令所在,杜若寺裡頭的人倒是不少。

    雨珠子啪嗒一聲落在姜無芳的舄履面上,正巧落在那青鳥紋樣的眼珠子上,很快又隨著她拾級而上的步子滾落在地上。

    她剛走到屋檐之下,廊下的小沙彌早遠遠就看到她了,極有眼色迎了上來,熟稔帶笑合掌道:「姜閽梨,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帷帽之下,她也回了個淺笑,合掌復禮:「多謝阿閽梨掛懷,算是平順。」

    姜無芳從提著的髹紅漆鏨刻牡丹紋的食盒最上一層之中取出一個青團,熟門熟路遞給那個小沙彌。

    「笨拙手藝,請阿閽梨笑納。」

    小沙彌看到她手裡那個通體碧綠圓圓滾滾的小青團,笑出了梨渦。

    誰不知道姜閽梨的手藝。幸好幸好,剛才師兄被住持叫去別處了,否則他就要同這個香噴噴軟糯糯的青團兒失之交臂了。

    小沙彌到底是年紀尚小,臉上輕易就泄露出歡喜的模樣,雙手把青團接過來,一雙眼睛笑彎了。

    如此一番,小沙彌對姜無芳更是盡心,直接充當知客僧將她帶到一間熟悉的禪室。

    小沙彌推開室門,裡頭燒著的淡淡檀香味便透了出來,他又把窗牗推開了通風,這才捏著那個青團,歡喜著告退,「姜閽梨,你且拜祭,有事招呼一聲我就來。」

    小沙彌合上了禪室的門,姜無芳這才轉過身,摘下了帷帽,露出一張顏色格外姝麗的臉。

    她從佛龕下頭的抽屜裡面取出一紮香,從中捏出六炷香,用火摺子點燃了。

    姜無芳在蒲團上跪下,虔誠跪拜之後,把三炷香插在佛龕上面的香爐里,另外三炷香則是插在佛龕正對著的下頭的一個黑色牌位面前的香爐中。

    那個牌位上生卒年不詳,立牌人不詳,只是孤零零寫著兩個字:阿玉。

    把祭拜的貢品和供佛的花、果和水都拿出來放到供桌上,她走到正對著寺廟後院一扇窗戶,輕輕打開。

    這扇窗戶打開之後只能看到如線入泥的雨幕,還有遠處一座看起來許久未曾翻新修葺的蕭索佛塔。

    杜若寺里常有香客捐了香油錢,來給家中已去的逝者在寺廟之中尋一處僻靜處供奉,就像姜無芳這樣單獨辟出一間禪室供奉牌位,讓逝者能在佛前受香火以求淨化,保佑生者能更加順遂。

    這個時辰正是香客們或拜祭或敬佛的時候,顯得那個佛塔更加蕭索了。

    這一處曾經是流放犯人的所在,由於當時死傷者眾,都是就地掩埋了。後來原地起了座杜若寺,就又在當初的基礎之上加修了一個佛塔。

    一轉眼,五年了。

    姜無芳看著遠處那座底下都是犯人亡魂的佛塔,外頭的雨絲飄進來,落了一點在她的羽睫之上,她輕垂眸子,那水就落到了她的臉上。

    她伸手去拂臉上的濕潤,感覺寒浸浸的。

    就在她垂眼抬眸的這一息之間,一隊人馬進入眼帘。

    為首的男子因為離得太遠看不清眉目,只覺得身形頎長,身穿月白圓領袍,腳踏烏皮六合靴,身後跟著一行腰間懸掛配件的長隨,直奔佛塔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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