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頁

    年輕真好啊!談個戀愛眼睛裡看著對方都能發出光來，連他這滿是油煙味的粉店裡好像空氣中都冒起了粉紅色的泡泡。

    吃完後，江巍乖乖去車裡等顧序，而顧序則去老闆那結帳。

    老闆收過錢後笑著對他說：「看到你們這樣真好，我還記得以前你們高中來的時候，我還問江巍那帥哥跟她什麼關係。」

    顧序：「她怎麼說的。」

    老闆笑：「她說那是她的討債鬼。」

    「……」顧序沒想到江巍以前是這麼看他的，遞了張一百元鈔票給老闆，說：「不用找了。你們家的牛肉粉我女朋友很喜歡吃，以後有機會我們會經常來的。」

    老闆這時卻有些惆悵，他嘆了口氣。

    「哎，我這店啊也不知道能開多久了。」

    顧序：「為什麼?」

    「現在的小孩可不像你們那時候，那嘴可挑著，現在的美食店又多，一家一家連鎖店開起來，味道比我們這好，店面也漂亮上檔次。我老了，不能跟那些年輕人競爭，學校附近的門面費又貴，入不敷出的，我最近都尋思著把這家門面轉讓出去，再去找點別的事干。」

    顧序：「您看這樣行不行，這個門面我可以買下來送給你，但這家粉店還請您務必開下去。」

    老闆吃驚地看著他：「你沒開玩笑吧?我們非親非故的，你為什麼要送一個門面給我。這門面少說也得一兩百萬吧。」

    顧序目光轉頭望著粉店門前這個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學校街道。

    「這個世界上她喜歡的東西，都值得留下來。」

    老闆大概也聽說過一點當年這位一中風雲校草的身世，知道他說這話不是說說而已，點頭哈腰對他表示感謝。

    「那真的太謝謝你了，這樣，我也不要這個門面，這門面就當是你的，我不用付租金就好。只要我老頭子還乾的動，還有人願意吃我做的粉，這個店我就會一直開下去，你和你女朋友來吃隨時免費。」

    顧序：「不用，這件事你千萬別讓我女朋友知道了。」

    「為什麼啊?」老闆不解。

    顧序：「這個學校已經變了很多，其實你這家店還開著她挺慶幸挺開心的。我不想這份慶幸變成刻意。」

    「你對你女朋友真好啊。」老闆感慨。「要是當年那些追著你的那些小姑娘知道你以後是這麼疼女朋友的人，一定會更抓著你不放了。」

    「我不是對女朋友好，我是對她好。」顧序很嚴肅地糾正。「就算別人當了我女朋友，我也沒閒心管這麼多。」

    是不是女朋友不重要，只要是江巍，他就想給她最好的。

    吃過早飯以後，江巍又拉著顧序在校園裡散步。

    他們手牽著手，光明正大走在校園中。

    偶爾碰到一兩個以前教過他們的老師，都會禮貌地打招呼。

    江巍揚了揚兩人五指交叉地雙手：「真好啊，我以前就想這樣光明正大跟你走在校園裡。」

    那時候盯著顧序的花蝴蝶太多了，她嘴上不說，但心裡早就恨不得像現在這樣牽著顧序圍著校園裡繞上一大圈了，告訴全校的女生都別打顧序的主意，他已經是她的人了。

    顧序：「我一直ok啊，當年還不是你顧慮的多，怕老師又怕同學，跟我在一起面對誰都覺得難為情。」

    如果不是江巍不願意，他早就把她天天摟著懷裡招搖過市了，什麼老師家長，當年的他沒一個怕的。

    但他怕她，只能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江巍拉著他：「那咱們多轉幾圈，把當年的都補回來。」

    在學校逛街逛到中午。

    顧序帶著江巍去了一家西餐廳吃飯，吃過以後，江巍又拿出她的行程計劃本。

    顧序看著她這煞有其事的樣子覺得好笑：「咱們接下來做什麼?」

    「該去看電影了。」

    顧序：「咱們上次不是看過電影了嗎。」

    江巍瞪他：「你還好意思說，上次你喊我出來看電影我連槍都帶好了，你覺得我有這個心情?」

    說完她又喃喃：「那個不算，咱們得重新來過才行。」

    兩個人像所有的情侶一樣抱著爆米花和可樂坐在後排，江巍想著這次一定要好好看場電影，於是看得很認真。

    邊看邊把爆米花往嘴裡塞。

    她在看電影，顧序在盯著她看。

    最後在她手伸向爆米花桶里抓起爆米花的時候，顧序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她轉過頭來，不解地看著他。

    顧序聲音低沉：「你這個小傻子，哪對情侶來電影院是只看電影的。」

    江巍：「那電影院不看電影還能做什麼。」

    顧序手指摸上她的臉，晦暗的目光落到她唇角粘的爆米花屑上。

    「你嘴角粘了東西。」

    「哪邊?」江巍說著本來向自己抬手去擦。

    而這個時候，身邊的男人卻側身過來，他的鼻尖抵著她的，輕聲說：「我來幫你。」

    黑暗中，江巍都很看到他眸中的灼熱晦暗，感受到他輕輕舔過她的唇角，江巍全身都麻了。

    顧序將她唇邊的米屑咽下去，聲音啞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