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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05:09 作者: 長纓止戈
    更糟糕的是,那些年大齊天災不斷, 百姓民不聊生,景王趁機造反,打著皇帝無德,天罰大齊的名號的名義在大齊境內發動起義。那場戰爭持續了一年多才被鎮壓下去, 景王也被賜死。

    看著景王的態度,鍾聞月不禁想,今生顧卿流平安康健, 他這反,還能不能造成?

    景王似乎也察覺到了鍾聞月的目光,或者說,他本來就是衝著鍾聞月來的,見此,溫和的笑了笑,道:「想來這位便是七弟的王妃了吧?」

    顧卿流眸光一凌,不善的看著他。

    鍾聞月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微微頷首,不卑不亢道:「景王殿下。」

    景王面上笑意更深,似是不經意道:「說來也是巧,前些日子本王還聽說安平侯世子在青陽府的時候遇見一表妹,關係甚好,沒成想,今日便見到了。」

    他這話一落,整個大殿裡都是一片寂靜。

    他這話,不就是在說鍾聞月和安平侯世子有染嗎?

    顧卿流神色冰冷的望著他,怒火朝天,正待站起身,卻聽鍾聞月語氣平淡道:「景王殿下倒真是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啊。人還在京城呢,就能聽到青陽府這大老遠的事。」她眸光不經意一抬:「不知道的,還以為青陽府和安平侯府都是王爺的呢。」

    景王臉上笑意一僵。這話聽著,不就是在說他的手太長,都伸到江南去了嗎?再仔細想想,就是明明白白的點明了安平侯府是在替他辦事。

    皇帝聽了果然眉頭一皺,似假非假道:「老五也是,沒事多管管自己,別總去操心別人的事!」

    景王臉色更是難看,看著鍾聞月,似笑非笑道:「皇兄教訓的是!只不過臣弟也是一世情急,擔心七弟,這才口不擇言……畢竟,安平侯世子素來是荒誕不羈,這謠言又是空穴不來風……」

    這話就誅心了……

    鍾聞月眉眼一厲,還沒等顧卿流動作,就毫不客氣道:「景王殿下莫不是覺著本王妃從小地方來的,便是眼盲心盲?」

    景王皺著眉,有些不解,卻聽鍾聞月輕嗤道:「先不說安平侯世子是不是真如王爺所言那般不堪,便是當真如此,本王妃倒不知道,王爺竟有著尋常女人家碎嘴的言論這般感興趣。」

    景王臉色一黑,鍾聞月又道:「更別說王爺的話簡直可笑,莫說是那安平侯世子,便說王爺,風姿儀度樣樣比不過我家王爺,我又何苦不要完美無瑕的,偏要退而求其次,要那看上去糟心無比的?」

    退!而!求!其!次!

    安陽毫不掩飾,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皇后也忍不住掩面輕笑,皇帝看著鍾聞月的眼神都帶了些讚嘆。

    他就說那小子看上的,哪能真像表面上那般乖巧?

    景王卻是幾欲咬碎一口牙,雙眼充血的瞪著她。

    他平素最厭惡的便是旁人說他比不上太后生的兩兄弟!

    他的外家比起太后的鎮北將軍府亦是絲毫不差!他母妃比起太后也是勝過萬分!就連他自己,都是在旁人的誇讚聲中長大的,從不認為自己比不過那兄弟倆!

    可現在,卻被人堂而皇之地說自己同傅廷川而言,不過是個次一等的!

    景王睚眥欲裂,偏偏鍾聞月還火上澆油道:「景王殿下這是不服?」

    景王咬牙,差點維持不住自己一向溫和的外表,面目猙獰道:「本王自認為不比七弟差多少!」

    「殿下同我家王爺自然不差多少。」景王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些,卻又聽鍾聞月輕飄飄道:「殿下同我家王爺差的是十萬八千里,畢竟就殿下這般,在沙場上,只怕旁邊護著的人一個不小心,便要馬革裹屍了。」

    「你!」景王猛地站起來,一手指著她,面上儘是被羞辱的惱怒。

    「你手指著誰呢?」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身後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股大力抓著他的衣領,然後一甩,將他甩到了地上。

    狼狽不堪!

    顧卿流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景王,道:「下次再讓本王看到你對本王的王妃不敬,本王就把你的手剁了!」

    景王面色一陣青一陣白,覺得周圍的宮人仿佛都在看他他的笑話,臉面都掛不住了。

    他長這麼大,何時受過這般委屈?

    儘管當年父皇駕崩礙於鎮北將軍和傅廷川的兵權不得不將皇位傳給太子,可先帝也命令太子永遠不得傷害他,要留他在京中。

    是以哪怕太子登基三年,他卻也沒受過什麼苦,皇帝待他也是客客氣氣的,在京中也沒人敢說他什麼不好。今日在一個女人身上丟了那麼大的臉還是頭一次。

    可偏偏,在座的都是向著傅廷川的,沒人會幫他,便是丟了臉,他也只能自己受著!

    「好了好了,都別鬧了。」還是太后出來打圓場,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癱坐著的景王,道:「老五來哀家這兒,可是有事?」

    景王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咬牙切齒道:「並無大事,只是來給母后請個安……」

    「既然沒事那便退下吧。」他話還沒說完,太后便打斷道,她揉了揉額角:「哀家有些乏了,就不留你了。」

    不留他,卻可以讓別人留下來,景王只覺得自己被狠狠地落了面子,氣得連禮都沒行,狠狠地瞪了鍾聞月一眼,猛地一揮袖袍,就離開了慈寧宮。

    鍾聞月卻是渾不在意,她前世將侯府控制在手心的那幾年,什麼牛鬼蛇神沒見過?至於擔心這麼個不成氣候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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