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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05:09 作者: 長纓止戈
    鍾聞月看著他,無奈道:「要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呀!」

    「晚點去,母后不會介意的。」顧卿流毫不在乎道。

    太后娘娘不在意她在意呀,哪有新婚第一天拜見婆婆就遲到的。

    看著那張俊美的面龐,鍾聞月委實無奈,只好伸出手捏住他兩頰的肉,道:「快醒醒,哪有新婚頭一天就讓長輩等的?」

    「新婚頭一天大清早就要去拜見長輩,這是誰定下的規矩?他定是沒有娶過媳婦,不知春宵苦短!」顧卿流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了眼,一邊嘟囔道。

    但不管怎麼樣,好歹人是起來了,鍾聞月眸中含笑,正想坐起來,卻見顧卿流猛地一翻身,雙手撐在她臉頰兩旁,壓在她身上。

    鍾聞月眨眨眼,正疑惑間,就見顧卿流低下了頭,埋首在她的脖頸,親昵地蹭了蹭,嘴上還道:「阿滿……」

    鍾聞月被他頭髮弄得有些痒痒,一邊笑著搖頭想要避開他一邊道:「怎麼啦?」

    顧卿流似乎對她的動作很是不滿,兩手撫上她的臉,固定住她的腦袋,跟小狗舔人似的對著她的臉就是一陣濕漉漉的親了上去,直鬧得鍾聞月發笑。

    「別……嗯……別鬧了……要快些起……唔……」

    鍾聞月嘴巴被他堵著說不出話,本就染上了春意的雙眸又變得瀲灩無比。

    良久,顧卿流才抬起頭,一雙鳳眸中滿是融融的笑意,滿足地喟嘆道:「你是我的了。」

    鍾聞月看著面前少年滿足的笑容,嘴上也縈上了一抹笑,她拉下他的頭,額頭相蹭,道:「我是你的了……」

    兩人又溫存了一會兒,鍾聞月才催著顧卿流起身,顧卿流心情大好,笑道:「謹遵夫人的命!」

    鍾聞月睨了他一眼,眉眼間滿是風情,差點又讓他把持不住。

    顧卿流乖乖地起了身,也沒喚奴婢,自己就穿好了衣服。

    鍾聞月也是一手撐在床上,想要慢慢坐了起來,卻一不小心扯到了難言之處,頓時感到一陣疼痛,眉頭緊皺。

    顧卿流見狀忙衝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心疼道:「要不給宮裡遞個信兒,咱們晚上再去?」

    「那哪行呀?」鍾聞月下意識否決,看著他眉頭緊皺滿是擔憂的臉,笑道:「我哪有那麼嬌貴?再說了,這本就是流傳千年的規矩,哪能因我而壞?」

    見勸不動,顧卿流也不說什麼,只嘟囔著:「昨日本是心疼你沒敢多折騰,誰知……」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鍾聞月面紅耳赤地打斷:「胡說八道什麼呀!」

    顧卿流看著羞得滿面緋紅的新婚小嬌妻,一時也不與她計較,只好脾氣道:「是是是,我胡說!」只是那表情卻不見多真誠。

    本來就是,他想著今日要去給母后就請安,存了暫且她的想法,只折騰了她一回,卻不想她身嬌體弱,連這都受不住。讓顧卿流忍不住擔心日後自己想給她的教訓到底能不能實現。

    好在鍾聞月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然怕是又是一陣惱羞成怒。

    她試探地下了床,覺得腿還是有些酸,但還在能忍受的範圍,咬咬牙,正待站起來,卻被一股大力給按回了床上。鍾聞月疑惑地看著顧卿流。

    卻見他巴巴地道:「你要什麼同我說一聲便是,且先歇著,到宮裡有的是你走的。」

    鍾聞月裹了裹身上昨夜換上的淺色中衣,無奈道:「我總得換件衣裳吧。」

    「你要什麼樣的?我去給你找!」他說著,急急忙忙地就要朝一旁的衣櫥走去,鍾聞月正要出聲阻攔,卻見她興致勃勃的走了回來,拿出一條大紅的衣裙往她身前一比:「這一件怎麼樣?」

    看著那極盡誇張的服飾,鍾聞月艱難道:「你幫我把蘭衣蘭袖喚進來伺候就好了。」

    顧卿流臉頓時垮了下來,直到蘭衣蘭袖進來伺候她洗漱好穿戴整齊後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鍾聞月揮揮手示意她們下去,自己則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男人的倒影,好笑道:「怎麼了?」

    顧卿流垮著張俊臉,從後面擁著她,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低聲道:「我就是想對你好點。」

    「旁人都說女子嫁人後都會忍不住想家,這還沒到回門的日子,我怕你不高興,想對你好點。」

    「這是誰跟你說的?」鍾聞月眼瞼輕闔,問道。

    「冀北!」顧卿流毫不猶豫道。

    「昨日鬧洞房的那個?」鍾聞月想起昨天有人喚了一聲冀公子。

    顧卿流點點頭。

    鍾聞月目光柔和,忽地將梳妝盒中的黛石遞到他的手上,在他不解的目光下笑道:「給我畫眉!」

    顧卿流有些無措的看著手中的東西:「我……不會啊。」

    「很簡單的。」鍾聞月拿起他的手在自己眉間比劃,「你就輕描一下就好了。」

    顧卿流遲疑片刻,還是忍不住好奇,拿起那黛石,在鍾聞月那彎彎柳眉上細細地描繪了起來。

    鍾聞月看著顧卿流近在咫尺的認真的臉龐,眉眼中滿是柔情。

    剛出嫁到一個陌生地方的女子又怎麼可能會不慌不亂?前世鍾聞鈺自己孤身一人孤零零的嫁入安平侯府,沒有父母,沒有幼弟,安平侯府的迎娶禮節也是敷衍至極,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中。

    成婚後不久她一方面沉浸於對父母的思念,一方面又有些初來乍到的不適,再加上小姑子明里暗裡的找她麻煩,婆婆也冷眼旁觀,唯一親近的夫君也是個傻子靠不上。好不容易等她慢慢適應過來,對她感情本就不是多麼深厚的楚霄早在侯夫人日復一日的嘮叨下對她產生了厭煩,時不時地留宿青樓,甚至成婚後沒兩個月就納了一房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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