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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05:09 作者: 長纓止戈
    「顧公子說笑了,顧公子來者是客,反倒是我們沒能好好招待,怠慢了公子。」

    未等周雲深說話,蘇公子又是急急忙忙的開口了,弄得周雲深面上都有些不愉。

    人是他請來的,蘇公子這般說,不就是在說他待客不周嗎?

    蘇公子卻是沒想那麼多,他只知道現在那位京城來的世子態度冷淡,倒不如先搭上顧家的這位公子。畢竟蘇家雖說在青陽府一家獨大,但影響力也僅僅局限於青陽府,但若是能跟顧家打好關係,說不定蘇家就能走出青陽府,更進一步呢。

    蘇公子本意是想討好顧卿流,卻不料他冷淡的說了句:「我向來喜靜,倒是覺得周公子的招待甚是周到。」

    蘇公子一瞬間有些尷尬,又鍥而不捨地道:「原來如此,倒是我冒昧了。」

    方才那位驚叫出聲的公子有些搞不懂現在的狀況,疑惑的問道:「莫非顧兄是顧家的公子便能不賦詩了嗎?這明明是我們方才定好的規矩啊,顧兄也沒反對。」

    正想著講這事糊弄過去的顧卿流咬咬牙,若不是看他確實是個傻的,他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你說怎麼會有這麼沒眼色的?

    鍾聞月在一旁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問道:「那人是誰啊?」

    「他啊,劉家的小兒子,」周雲茴瞥了一眼便道:「因著上面有大哥在,又是劉老爺的老來得子,自幼便寵著,有些沒腦子。」

    鍾聞月也看出來了,「倒是傻得正是時候。」她喃喃道。

    「什麼?」周雲茴沒聽清。

    她微微一笑:「沒什麼。」

    周雲深也在忍著笑,道:「劉公子說得也是,顧兄不如便賦詩一首,為今日這游湖會結個尾,如何?」

    顧卿流臉色實在不怎麼好看,但人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不依著倒真顯得他不合群。

    他目光下意識地往鍾聞月那邊掃去,便見她笑得眉眼彎彎,面上一副開懷之態,與平素的她很是不同。

    南國有佳人,容華若桃李。

    顧卿流腦海中瞬間浮現一句不知在哪見過的詩,差點脫口而出,好在他及時意識到這大庭廣眾面前怕是對姑娘的聲名有礙,於是又及時改口——

    「桃花春色暖先開,明媚誰人不看來。」

    聽著似乎在讚嘆桃花的美景令人流連忘返,但頂著顧卿流含著笑意的眼神的鐘聞月卻面上一熱。

    眾公子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下一句,不由抱怨道:「顧兄,你便是引用前人詩句,也該引用完啊,這留一半是個什麼意思?」

    顧卿流收回目光,只覺得心情甚好,回道:「剩下的一半我不記得了,待來日誰記得,誰再補上吧!」

    見顧卿流還算平易近人,眾公子紛紛起鬨道:「那可不成,這吟了一半的詩哪裡完成了?」

    「就是,可得有點懲罰!」

    「周兄,你可不能包庇!」

    周雲深看了顧卿流一眼,卻不料這位爺竟是難得的心情好,還笑道:「聽聞江岸酒樓的桃花釀乃一絕,諸位若是不嫌棄,不若便去那江岸酒樓,喝上一壺?」

    ——毫不掩飾自己商賈公子財大氣粗的特點。

    眾公子自然紛紛應好,渾然不顧楚霄此時已成黑炭的臉色。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看嗎?

    為什麼都不收藏呢?

    你們這樣讓我很是懷疑自己……

    第12章

    回到府中的時候已經日薄西山,剛回到清溪院歇下腳,便被秦氏身邊的丫頭給叫了去。

    「回來了?」秦氏面容慈和地看著她,眼底卻帶著些隱憂,「玩得可開心?」她又問道。

    鍾聞月心下瞭然,只怕是出了什麼事,否則秦氏也不會這麼急匆匆的把她叫來,她上前一步,坐到秦氏身邊,笑意盈盈道:「開心著呢。我又令人摘了些桃花回來,等著娘親給我做桃花糕呢!」

    「你呀,就是貪吃!」秦氏點了點她的腦袋,神色無奈。

    鍾聞月挽著秦氏的手臂,關心地問道:「娘親今日喚我來,可是有事?」

    秦氏抿抿唇,看了她半晌,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今日去游湖,可碰到安平侯世子了?」

    鍾聞月一驚,老老實實道:「今日游湖,不小心撞上了周大哥的遊船,安平侯世子的確也在那。」她看了眼秦氏:「母親問這個……」

    秦氏低嘆了一聲,憂愁道:「我今日與眾夫人一同去周家,隱隱約約聽見她們在說什麼世子對你有意,還說什麼安平侯夫人對你的感官不太好,怕是不會同意的。」

    「阿滿,你老實同我說,你對那安平侯世子……可有意?」

    鍾聞月抿了抿唇,道:「當初在青陽寺的時候,他的確來找過我。」

    秦氏一驚,想起來什麼似的,喃喃道:「我便說你怎麼突然就提前回來了,是因為世子?」

    鍾聞月點點頭,也沒瞞著,她道:「娘親放心,我對那安平侯世子並無想法。」

    秦氏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低低地安慰自己道:「也是,以你的性子,若是真的對那安平侯世子有意,怕也不會這麼躲著他了。」

    鍾聞月看出了秦氏的擔憂,試探地問道:「娘親不希望我與世子在一起?」

    秦氏柔和地看著她,嘆了一口氣,道:「那是自然。」她揉了揉她的腦袋,道:「侯府那樣的高門大族,如果你真的嫁過去,便是日後受了什麼委屈,娘親也不知道,便是知道了,你爹也不過是個五品地方官,又哪裡能與侯府相抗衡呢?你是母親的心中肉,手中珠,我自然是希望你一輩子幸福美滿。旁人都說女要高嫁,可在母親看來,高不高嫁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嫁的那人是否知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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