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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59:59 作者: 青草糕
    沈樊成嘴角一抽:「藏寶圖?」

    刀烈春:「我也這麼想。」

    「這年頭還有這種東西?」他無語道,「我以為這種東西在江湖上已經絕跡了。」

    刀烈春卻很平靜:「你不知道不代表它就不存在——公子絕自己就收過一張。」

    「他還需要這玩意兒?」沈樊成按住太陽穴,「若愚閣那麼有錢。」

    「再有錢,也是要花費的。若愚閣上上下下那麼多人,個個要月例,而且——自從樓姑娘出現後,開銷就大幅上升。她吃的用的,無一不是最好,公子絕還添了個到處買地的興趣。」

    沈樊成:「……」

    他沉思道:「若愚閣竟也淪落到靠藏寶圖來充庫房的地步了。由此可見,愛情使人貧窮。」

    殷佑微:「……」

    存在感一直很低、從頭到尾一言未發的殷俊在此刻送來涼涼一瞥。

    沈樊成閉嘴。

    「我秘密查探過了,那張藏寶圖很有可能是五十年前沖吟道人留下的。眾所周知,沖吟一生累計財富無數,又靠一手刺虛劍法橫行江湖,卻始終沒有個繼承人,他死了,財富也不知所蹤,刺虛劍法也成絕響。」刀烈春微微傾了身子,「我有理由懷疑——花面雙煞在殺死大賈之後,拿到了藏寶圖。而藏寶圖所指的地方若真有財富,恐怕也會有刺虛劍譜。我想這一點,公子絕也能想到。」

    「所以,他尋找花面雙煞,不僅是為了財富,更是為了刺虛劍譜?」沈樊成道。

    「我想是的。若愚閣雖在江湖上頗有盛名,但始終未能稱霸江湖。他一直都有這個野心。」刀烈春說,「我此次前去,也有打探他究竟查到了多少的意思。」

    「哦?你也對藏寶圖有興趣?」

    「我沒有興趣。我不需要那麼多錢,也不需要劍譜。」刀烈春眼色一沉,「我不想讓他拿到。他現在雖然很有勢力,但江湖畢竟還算平衡。倘若他得了大筆財富,又有刺虛劍法傍身,我擔心——」

    沈樊成低笑:「沒想到,離開公子絕,你倒變得正義起來了。」

    刀烈春默然片刻,道:「外面有很多人事,都值得我認真去看。」

    她起身:「我走了。」

    「不送。」

    刀烈春便出了門。

    殷佑微轉頭問沈樊成:「臨澤他們也在茂州城裡,不去嗎?」

    「我還在想。」沈樊成低聲道,「他們在公子絕附近,終究不讓人放心。然而你家人那邊也很急……」

    他皺起眉來。

    殷佑微嘆息:「你先養傷吧。這件事,再商議。我出去給你拿新藥。」

    她掀了帘子走出去。

    -

    陸挽雙故作鎮定地走出精舍,迎面遇上回來的公子絕。

    「樓大夫這就走了?」

    陸挽雙低頭:「是。夫人說的噩夢驚悸,不過是平日裡有些心事罷了,我已經開好了方子,公子讓人按著藥方開藥便是。」

    說著,她遞出去一張藥方。

    公子絕展開掃了兩眼,隨即收好:「那好,我送大夫出門。」

    「公子不必多禮,我自己走便好。公子還是快進去陪著夫人吧。」陸挽雙沖他笑了一下,隨即快步走了。

    公子絕回望了她一會兒,然後走進屋中。

    在會客廳等到不耐的燕臨澤看陸挽雙終於走了出來,不由鬆了一口氣:「陸姐姐,你可算出來了。這次怎麼用這麼久?」

    他習慣性地伸出手去接陸挽雙的藥箱,卻發現她還是把拎手攥著,不由疑惑道:「陸姐姐?」

    「哦……」陸挽雙把藥箱遞過去,「我們先回去吧。」

    燕臨澤見她似乎有心事,便不再多言。

    兩個人回到客棧,陸挽雙飛快地關上門,插好栓,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

    「發生了什麼事?」燕臨澤急忙問道。

    陸挽雙擺擺手,給自己灌了一大杯茶下去:「讓我冷靜一下。」

    燕臨澤愣了愣,隨即怒道:「那個男的是不是欺負你了?」他捶桌道,「我看著那個男的就不像個好人,長得人模狗樣的,實際上滿肚子壞水!」

    陸挽雙:「……」她扶額,「他惹你了?你這就看出來了。」

    「那倒沒有……」

    「你呀……」她沉沉嘆息一聲,「他沒有欺負我,只是……」她斟酌著措辭,「他和她夫人關係複雜,他夫人趁他不在,求我幫忙。這件事……非同小可,得去知會你沈樊成沈大哥一聲。」

    燕臨澤愣:「關沈大哥何事?」

    「他……那公子是若愚閣閣主啊……」

    燕臨澤思索了一陣,恍然大悟:「哦!若……」

    陸挽雙去捂他的嘴:「小聲些!」

    燕臨澤一顫,慌亂地把她的手撥下來,耳根微紅:「我知道了。不過,他夫人究竟是為了何事?」

    陸挽雙讓他貼近些,輕聲細語同他把事情講了一番。

    燕臨澤滿臉震驚:「還有這種事?!」他握緊拳頭,低聲恨道,「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莊槿和那公子絕,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陸挽雙起身道:「快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們去找沈樊成。」

    「去哪找?」

    「總之要出茂州,茂州待不得了。」她想了想,又坐了回去,「我們明天再走。現在走太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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