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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58:05 作者: 七月犁
    今日那封信…若不是點到謝紫妤當前的不易,她才不會去羲和園赴約。也是自己貪心了,若不指望謝紫妤助她接近楚陌, 她也不會落到這般下場。

    「哈哈…」太可笑了, 謝紫妤自己都成泥菩薩了, 能幫她什麼呀?謝紫靈哭笑著, 翻身躺平在地上, 淚順著眼尾淌進發里,醃得之前被謝紫妤大傷的髮根生疼。

    平復了怒氣,謝紫妤心中仍堵得慌, 只雍王還在暖熙院等著, 她得收拾好情緒,將今日的破事處理妥當。看躺在地上哭哭笑笑的謝紫靈,掩不盡厭惡, 踢了踢她。

    「快點起來梳洗,隨我去見王爺。」

    哭笑一下停了, 謝紫靈抬起手撫上頰,幽幽道:「姐姐覺…靈兒現在這模樣,適合出去見人嗎?」輕輕一摁也不疼,腫脹的肉就好像不是自己的。指甲斷了的尾指, 慢慢翹起,空洞的眼裡生了神光,冷漠寒涼。

    謝紫妤淡而一笑:「妹妹遭人陷害,做了對不住姐姐的事。姐姐不僅不怪,還主動尋來安慰。妹妹愧疚不已下,連連自傷。這合理合情,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盯著謝紫妤瞧了一回,謝紫靈眼皮下落:「也對,那妹妹這就起來洗漱。」撐地往起爬,身下不適還很…不欲去想,可那些羞人的畫面卻一直呈在腦中,揮之不去。

    合歡驅使,雍王爺絲毫不憐惜她,一而再地要。她反抗不得,為求好受,只得迎合,後來…確實舒服了不少。

    「姐姐,」爬坐起,謝紫靈揚起笑,上望金釵都歪了的謝紫妤,手覆上小腹,嬌聲道:「雍王今日全留了,您說我會懷喜嗎?」

    啪…謝紫妤甩手就給了她一巴掌:「你放肆。」

    臉被打偏,謝紫靈哈哈大笑,她就是故意的。

    這笑似鬼叫一般,令謝紫妤腳底生寒,斥道:「不許笑…閉嘴。」

    「閉嘴就閉嘴嘛,怒什麼?」

    雖多不願,但兩刻後,謝紫靈還是戴上帷帽,跟著謝紫妤去了暖熙院。再見,雍王眉頭擰得死緊:「敢孤身前往暖熙院,現又何必矜持?」

    謝寧海對次女失望透頂,心裡更是怨鄒氏。早讓她給紫靈把親事定了,她倒好,應付他來是一套一套。如今可歡喜了…親姐妹共侍一夫。

    「王爺,」鄒氏不甘:「你看是不是要好好查查這裡的內情?此次下的是合歡,若換成毒,那還得了?」

    雍王嗤笑:「怎麼查?那茶是你女兒親手煮的。」

    「王爺…父親母親,妹妹已經很不好受了,剛在梓桐苑一直跪著,還打自己。」謝紫妤頷首嘆氣:「現在京里形勢緊張,今兒這事又牽扯到皇家臉面,依我看…還是別再聲張了。擇個吉日…」抬眼看向雍王,「我代王爺來迎妹妹進王府。」

    這…鄒氏瞄了沉著臉還盯著紫靈的雍王一眼,鄒氏是真心不甘:「不成的,本來就是遭人算計。紫靈進王府不就遂了歹人的願。我看還是送她去庵里待幾年。」

    庵里?愚婦竟還存著妄念。謝寧海看向大女兒:「聽你的。」

    「老爺…」

    「你閉嘴。」謝寧海也不給鄒氏臉面了:「庵堂、寺院是什麼乾淨地兒嗎?最近京機衛抓了多少尼姑、僧人,你瞎了還是聾了?還把她送去庵里,你是覺我謝家過得太舒坦是嗎?」

    總算還有個拎得清的,雍王不想再在謝府留,起身一聲招呼不打就離開了。

    「恭送王爺。」謝寧海拱手行禮。

    謝紫妤瞪了一眼母親,轉身急急跟上。鄒氏落了埋怨,不再吭聲了。謝寧海在目送大女出了暖熙院後,亦甩袖離開。一屋冷清,五月的天,謝紫靈渾身冰涼,抬起僵硬的雙臂抱住自己。

    「母親,我真的要去給雍王做妾嗎?」

    鄒氏手抖地端起杯子:「你爹回府了,這府里的事,再不是我一言能定的。」

    「那…我們就這麼認了?」帽檐之後,謝紫靈眼裡怨毒。梧桐樹愈來愈昌茂,但野鴛鴦的翅膀卻被剪了。「之前有關吉安那賤人的流言未必是假,她很會算計呢。」一滴淚滴下眼眶,乾裂的唇張了張,唇角揚起。

    「我要向楚陌揭開她的面貌。設計陷害皇帝的兄長,又因樟雨誣告,毀掉我名節。她歹毒至極。」

    被人已栽上歹毒的吉安,這會正抱著精神極好的小虎子,站檐下等他爹和師公回來:「看那裡…」手指夜空,「那顆最亮的星星,就是北辰。」

    盯著他娘的指頭瞧了一會。小虎子咧嘴笑了。

    見他笑,吉安也跟著樂:「你爹拿了把小鍬,不知道跟你師公去挖什麼寶?一會他們回來,咱們要逮個正著,見者有份,必須分贓。」

    「呀,」小虎子就跟聽懂了一樣,高興得見眉不見眼,直往他娘懷裡撞。

    才離家三刻的楚陌已經想回頭了:「都過去五十六年了,你確定埋著的東西還在?」就那些死士總消失在槐花胡同,他的賢王府還不知被多少人光顧過了。

    甚至…在府里打了老鼠窩都有可能。

    「我過去怎沒發現你話這麼密?」方圓特地尋暗衛要了身夜行衣,腦袋也用塊黑巾子包裹起來了。背手走在前,路道熟得很。

    楚陌跟在後,拐進了東河街,目視前方:「你埋了什麼,珍貴嗎?」不珍貴就回去,小虎子傍晚才睡過,這會肯定正纏著他娘。

    「那個時候,我手裡有不稀罕的物嗎?」方圓快走幾步,離不孝徒遠點。他還沒問他呢:「你既靠科舉入朝做官,那為何歸京二十餘天不上朝?」晚飯後,景易吃飽了,向他告了一刻的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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