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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58:05 作者: 七月犁
    喪良心啊,恭親王吞苦水,還是皇陵待著舒坦。

    第90章 小兒

    割肉似的捐了十萬兩銀, 還是良王大氣,直接拿了三萬兩金。景易就差抱上他:「跑了一趟南徽,你擔驚受怕的, 身子骨都熬壞了,還執意要去皇陵守一守父皇, 儘儘孝心。朕…」拍了拍良王的肩,「聽朕的, 先回府把身子的虛虧補回來。」

    良王心落地了,應和著輕咳兩聲:「多謝皇上。」

    皇上,斂著點。角落在記錄事要的談宜田, 今日算是把到皇上的真面目了。為達目的, 不擇手段。黑白臉, 隨心切換, 比北街耍變臉的藝人還在行。不過, 良王拿出三萬兩金也屬應該。

    趙家海雲閣開了那麼多年,三歲小兒都不信良王沒在里拿份。三萬兩金,實不多, 且裡頭還夾帶著個趙貴太妃。現在就該看雍王了…有良王三萬兩金贖自由在前, 雍王若不傻,就最好跟著做。

    雍王心裡已經把皇帝和良王罵得狗血淋頭,面上凝重:「南徽遭災嚴重, 臣憂之深切,願捐一萬五千兩金, 助皇上解南徽之困。」

    一萬五千兩金?景易抓住雍王的手,用力握著:「有你們,是朕之福。」他再也不想當獨苗了。挨個剝削完宗室,又向大臣。

    有萬金在前, 之後的三五萬兩銀聽在耳里真是毛毛雨。不一會捐銀數目已達兩百六十萬兩,正當景易笑得合不攏嘴時,突然來一「一萬兩銀」,大眼裡的柔光立時化成利刃。

    刑部尚書進奎文,面有羞愧:「皇上,臣只有這麼多了。」

    是嗎?景易笑道:「不用自責,量力而為。」朝野上下就他進奎文最清廉,清廉得一件錦衣穿六年。有如此臣子,作為皇帝該大樂,可他怎麼就樂不起來呢?

    捐了兩萬兩銀的楊凌南,抬眼望向殿中央。他派去南延晉華縣的人還沒回來,但也快了,希望能查到點什麼。

    早朝後僅僅一個時辰,風就吹了出去。皇上為民,真是煞費苦心。城裡各家也動了起來,支粥棚的支粥棚,送冬衣的送冬衣。

    也是怪,那些流民不知為何,就愛吃碎花胡同謝家的粥?日日頓頓都排他們家,且人越聚越多。漸漸的不止流民,就連附近的貧戶、乞丐都來了。旁家見狀,便不支粥棚了,聯合起來在城外掘土建善堂。

    吉俞一行抵達通州,一路到京里經過兩處施粥棚,看著那一瓢一瓢的米往鍋里倒,是連發慨嘆。馬車進了汪香胡同,等不及停穩當,洪氏就跳了下去。可算是到地兒了,她有些暈船,船上還盡吃些葷食。

    深嗅兩氣,冰涼衝過鼻,神清不少。掃過周遭,屋宇齊整,道路乾淨。洪氏雙手下意識地開始理衣飾。

    吉安挽著她娘等在小園裡,聽門房來報,母女不由露笑。

    頭次出遠門,欣欣原是沒在怕。但自馬車入了城門,她娘忍著難受,給她梳頭又換衣的,叫她不由生了緊張。下了馬車就緊緊抓住爹的手,眼也不敢亂瞟。進了門後,見著奶和小姑,立時間她又不怕了。

    「奶…」

    有些日子沒見,吉孟氏也想,將小孫女攬在懷裡:「我不在家,你針線上有偷懶嗎?」

    目光帶過小妹那肚子,吉俞笑道:「沒有,我看著呢。您不在,欣更用功了,就等著您哪天歸家查檢。」欣欣羞得埋臉在她奶的腰側,一隻眼偷看姑胖了的腰身。

    「小妹,」洪氏忍著難受:「趕緊讓廚房給我煮碗青菜湯,除了鹽啥也別擱。」不是不識禮數,實在是她現在就缺一口清湯寡水。

    手裡提著只小包袱的王二娘,幫著給洪氏順氣,笑對吉安說:「你二嫂暈船,想吐還吐不出來,活受罪。」

    「那快進屋裡歇著。」吉安請他們往正屋。青雨、蘭月上去攙扶洪氏,鬧得洪氏走起路腳像不是自個的。

    坐到堂室,綠雲上了茶點。王二娘將小包袱放到腿上,打量起屋裡。她接生的娃里也出了位貴人了,她走出去臉面亮堂。幾年前也是自己心大,竟跑去村頭給大侄子說親。好在沒成,不然還真委屈了丫兒。

    哎呦呦,瞧這屋裡的擺設布置,她活大半輩子了,見都沒見過。

    丫兒男人手腕厲害,把她大侄子和小兒子弄去了濟崇知州府里當差。現在兩人全跟著知州老爺出入。她這趟來可是拿定心,一定要保丫兒母子平安。剛進門時也觀察了,丫兒這胎養得好。

    「二嬸,您喝茶。」吉安目光柔和:「為了我,勞您大老遠地跑來,過年都不得回去,真是…」

    王二娘連忙打住,笑著道:「你當我這趟是白走的?」不說兩小子的差事,就銀子楚家也沒少給,定金一百兩呢,待母子平安後還有一筆。她忙忙碌碌大半輩子了,也沒賺到這麼多。

    來時,老子娘一再地叮囑,要謹心仔細,不能大意。屋裡男人親動手給她收拾的包袱,笨嘴拙舌幾十年,臨走時嘟嘟囔囔了句,在家等她回來。她是肯定要歡歡喜喜回去的。

    吉安敬她杯茶:「不管怎樣,之後就麻煩您了。」

    「你也把心放寬,安生養胎。有我在,一定順順噹噹。」她王二娘能說這話,就是有把握:「從明兒起,我給你揉揉腰。」靠手藝吃飯的,沒誰想砸自個飯碗。為防萬一,她傢伙什全帶上了。

    「那好。」吉安婉笑。

    喝了半杯茶,吉俞問:「城外流民是自西北來,還是南邊的?」他見驢車拖磚瓦,是要建善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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