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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58:05 作者: 七月犁
「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我都聽您的。」
示意她們坐, 吉安淺笑著道:「我現在一頭懵, 滿心滿腦子都在想得罪了誰。可真的沒有。進京後,少有外出,外出亦是同夫君一道, 也接觸不到旁人。自夫君離家去了西北, 我就更沒心思走動。」
「想不起來,您就別想了。」月娘抽了帕子摁了摁眼角:「有些人那眼呀…生來就帶了大病,喜歡盯著別人, 從不往自個身上放。」
在大宅里討日子這麼些年,她看的太多了。就於大福那外甥女雅丫, 全心全意伺候了老夫人八年,老夫人獨子外放齊州府,遣她跟著伺候。
她也順勢上了主子的床,被抬了姨娘。只福沒享幾年, 主子就失蹤了。失蹤了…駱家也沒把她扔了,一天三頓不愁,那就平平淡淡度餘生唄。哪想回了津州,她又湊老夫人屋裡伺候了。
伺候那就好好伺候,她不…非要摻一腳老夫人記嗣子的事。一個沒脫去賤籍的姨娘,她以為她是什麼上得台面的人物?長眼不先看清自己,就品這個不行那個不好的
越想月娘就越怕,大宅里打死、發賣下人的事常有。她顧不得旁人,上頭爹娘早走,現她只管自己生養的。
難道又是楚陌那張臉惹的禍?前有趙清晴,吉安不覺是多想:「之後的日子無論誰去找你,說什麼話,你都應和著。楚府在這,你有空常來走走。之後我也讓辛語給自己裁幾身鮮亮的衣裳,配合著你來。」
辛語插了句話:「我會慢慢往俏里打扮,走路把腰肢扭起來。咱順著他們的意來,遲遲早早肯定能摸清對方要使什麼壞。」雖然心裡有猜測,但得確定。
「對,就是這樣。」吉安手覆上腹,笑得無奈。少少賞了月娘些明面上看得著眼的東西,讓辛語送她娘離開。接著又請了太爺、迅爺爺、爹娘來,把月娘找來的事跟他們詳說。
聽完,吉孟氏氣得整個人都在抖:「到底是些什麼人,怎這般惡?沒招沒惹他們,就來害咱們。咱就那麼礙他們的眼?」
周老管家冷笑一聲:「不是礙他們的眼,該是礙他們的事。」他家少奶奶多好一人,行事周到,為人大方又體貼細緻。真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人心不古啊。」吉忠明愁眉。
沉凝了許久,楚鎮中出言:「你們知道程隱太子是怎麼被人弄下去的嗎?」就是動後院。
「狗…陌哥兒現在統領北伐軍在西北打仗,丫兒又懷著喜。來者刀尖指向很明確,沖後院。依我看,對方…不是想亂陌哥兒,就是想…扒上他。」還是想扒上後院乾乾淨淨的狗崽子。
可惜對方找錯人下手了,辛語那丫頭就是只小狐狸,還認死理,絕不會叛了丫兒。另,她也非常清楚,真要幫了對方,最後自個定是沒活路走。叫他高看一眼的是辛語她娘,拎得清。
吉安認同太爺的話:「也許對方有以己度人。」趙清晴那樣的高門貴女都戀慕的男子,見識淺薄的丫頭能逃得過嗎?辛語是她在意信任的人,若是離了心,那在屋裡稍微動點手腳,她和小後代還有命活嗎?
暗裡那隻鬼,她是偏向於…女性。
「你的法子好。」楚鎮中想了想:「咱們不打草驚蛇,就順著演。也給對方省事,免得她再尋摸旁的主意。讓辛語轉告她娘,楚家允陝東一百畝地,事情了了便給。」
想要人豁出命辦事,就得讓人有盼頭。相較安安和孩子的安全,一百畝地頂天了就是根牛毛。
吉孟氏緩了緩,心還是安不下來:「她爹,馬上就九月了,你看是不是寫信回村里,讓老二送王二娘上京。丫兒的日子在明年二月,那會京里還寒。」
也是,吉忠明看向老太爺。楚鎮中覺這樣更妥當:「一般京里十月初就落雪了,一直冷到來年二月。要是倒春寒,通州運河河面上能結一寸余的厚冰。趁著天沒寒來好…也能幫著看護點丫兒。」
「行,那我這兩天就著手收拾屋子。」吉安笑道:「來一趟不容易,讓二哥把二嫂和欣欣也帶上。」
家裡有了外客,楚鎮中就拍板了:「我和忠明挪去前院,俞小子來,也在前院住。後院留給你們女眷。」
這回吉安沒攔:「那得讓方管事將前院再好好拾掇拾掇,炕也要理一理。」
吉忠明沒意見,前院出入還方便些。
「王二娘來了,就同我住東廂。」吉孟氏想著,等王二娘到,她們便開始鋪排產閣。二月里生,得保證丫兒和孩子都不能受涼。想到孩子受涼…她又不禁念起那個死丫頭,作孽啊!
這頭在商量事,那邊小眼殷晌追上了車馬已出京往西北的周華。見著殷晌,周華神色一肅:「什麼事?」
「自然是緊要事。」殷晌下馬,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京里又出蹊蹺了。我會盯緊,儘快查出背後主使。」
殷晌以前在通州那一帶討飯,少爺少時隨老太爺進京時相中了他。之後他又摸進京里討了幾年飯,收攏了一些人,現在就負責盯京里。周華鎖眉,接了信,叮囑道:「你小心點。」
「放心。」信送到,殷晌不停留,翻身上馬往津州的方向去。
同時宮裡,景易也得了訊:「小尺子,你說有些人是不是知道朕國庫空蕩蕩?」謝寧海,賊膽包天,竟敢私采他的鐵礦。
「皇上,咱們真該謝謝狀元娘子和楊小爺。要不是他倆盯上獨眼老和尚,咱們也不會細查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