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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44:23 作者: 戈子
他們不是沒有肌膚之親,但是每一次莫邪都心無雜念,不像此刻,他的手就像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撫在她的腰後捨不得離開。
透過薄薄的幾層衣衫,他仿佛能夠感覺到她肌膚上的細膩和熱度。
莫邪臉上的紅暈已經蔓延到了耳根,長長直直的睫毛微微顫著,他笨拙地輕啟薄唇。
溫如是心跳如鼓,闔目輕輕探入舌尖,溫柔地碰觸他的唇舌。
莫邪氣息一滯,不由自主地緩緩收緊了雙臂羞澀地回應。她在他的懷裡,她不只會是他的主人,還會是他的妻子,她是他的。
莫邪這輩子都沒有那麼緊張過,他從來就沒有接吻的經驗,他怕自己做得不夠好,他怕自己的笨拙會讓她生氣,他怕的東西突然多出了很多很多。
莫邪本能地吸吮著溫如是的丁香小舌,然後慢慢試著勾挑著它深入她的口中。
那種溫熱濕滑的美妙感覺就像開啟了一個全新的世界,莫邪的呼吸愈來愈不穩,胸口滾燙得仿佛要將他灼傷。
他勉強控制住自己,鬆開溫如是的雙唇,她的雙頰酡紅,眸子也似乎染上了水色,氤氳撩人得異常嫵媚。
他輕聲在她的唇畔低喃:「……小姐。」
第42章 忠犬養成記十七
先前的爭執,在這場令人臉紅心跳的親吻中消散無蹤,莫邪小心翼翼地抱著她調轉方向往回趕。
溫如是安安靜靜地伏在他的懷中,柔順乖巧得像足了一隻被順了毛的貓咪。
當兩人情意綿綿地回到別院,裴仁青果然不在,只有攤在桌上被撕成了兩截的紫色長袍。
當著他的面,自己的姬妾被同一個男人再一次帶走,即便那人只是她的隱衛,對於他來說,也是莫大的羞辱。
他不在乎她的心裡在想什麼,但是不能不在乎外人的看法。
回到將軍府的裴仁青毫不猶豫地脫下身上那件縫得蹩腳的外袍,扔到下屬臉上,喝令他退回別院那女人手中。
聽到管家面無表情地宣布,院中所有人,包括她在內,未來三個月的份例減半,溫如是只是輕輕扯了扯嘴角,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不缺那點錢,溫家的嫁妝夠她養活全院的僕役。裴仁青這般作態不過是想警告她,如果她識趣,他也不會太過計較,要是她不識好歹做出了出格的事,令他的臉上蒙羞,他也有足夠的權利對付她。
回到裴家的溫如是老實了很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收起了所有的鋒芒,仿佛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般,每日除了看書、賞花,就是待在屋裡做女紅。
對於她無聲的抗拒,裴仁青沒有多加在意,他的心神都掛在了那日溫如是交給他的東西上面。
珍珠手鍊里藏著的是兩種毒藥已經查出來,一種見血封喉,慣常用在落入敵人手中的死士身上,不用說,那肯定是給溫如是敗露之後服用的。
而另外一種慢性蝕骨之毒就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到手的東西,要不是將軍府的幕僚有見過這種名為「彼岸花」的毒的話,裴仁青還真的會栽在這玩意兒上。
據說只要此物每七日服用一次,化作水中無色無味,每次只需半個指甲蓋那麼大的一點粉末,三月之內,他的精氣就會被這種毒藥完全掏空,最後纏綿病榻死於非命。但是,最狠地方的不在於它的毒性,而在於它的解藥。
彼岸花的解藥只要一旦服下,從此以後每月必須再服用一次解藥,否則中毒之人每日夜半將承受長達兩個時辰的火燒骨裂之痛。
此物無解,只能身墜地獄,天堂永在遙不可及的彼岸。
知道這點的裴仁青顧不上對付溫如是,他滿腔的憤怒都指向了還毫不知情的溫侯。
裴仁青去看了溫如是好幾次,希望她能主動配合找出溫侯的破綻,但是她卻再也不像原來那麼積極。甚至就連兩個月後,溫寶儀和李雲未大婚,她也託辭留在院中沒有出席。
這樣無欲無求的溫如是不再像剛剛攤牌那時的靈動可人,漸漸地,裴仁青也有些索然無味。從五、六天去一次別院,到十天半月去一次,慢慢地,他幾乎再也不登門。
如有用得著她的時候,也只需讓管家去知會一聲,她自會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跟著他出門去當一個完美的花瓶。
這樣的結果,裴仁青很滿意,溫如是也很滿意。
對於有用的人,裴大將軍一向是特別寬容的,就連看到莫邪光明正大的提著劍在院中走動,他也開始學會了視而不見,就像是從沒下過讓他戴上鐐銬的命令一般。
兩個人就這麼各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地一直保持了這種公事公辦、不遠不近的怪異狀態。
溫如是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小院裡,給莫邪的長衫已經做到了第三件,她做得很用心,所有的細微之處都不假人手。
莫邪也漸漸習慣了跟自家小姐之間新的相處方式,不再拒絕在平常日子裡穿她做的好衣服,也不再被她一調戲就轉身逃跑,只是一接吻就會臉紅的這個毛病,卻好像怎麼也改不了了。
不過大部分的時候,莫邪也不會給溫如是偷襲他的機會。
現在還不是該停下來享受片刻溫存的時候,他一直記得溫如是說過的話。只有當他的武功已經高到可以無視所有追兵的那一天,小姐才會放心地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