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那是我的根

2023-09-26 04:42:48 作者: 阮邪兒
    第276章 那是我的根

    在醫院鬧過的易家三兄弟這幾天過的一直都不怎麼順暢,無論是工作還是家庭,都好像是倒了霉運一樣。

    特別是易父和易二叔,易父沒有工作,每天都閒置在家中,搜羅能將現在的易謹從神壇上拉下來的辦法。

    他打聽了許多渠道,最後鎖定一個之前向他們採訪易墨的媒體。

    之前因為拆遷的事情,易父和易母因為易謹的反擊,而導致他們直至今日還遭受到鄰里的嘲笑。

    他這次學聰明了,找到媒體之後,不再將自己捲入事件中心,打算利用其它事情做引爆點。

    如果易謹不識時務,他就加大重量。

    坐在咖啡廳里,易父的面前就是這次他約見的媒體人,那個媒體公司很大,派來的是一個生面孔,但不妨礙易父對他熱切。

    媒體人推了推眼鏡框架,說道,「請問你有什麼料是能爆給我的?易墨的?」

    「不是我兒子的料。」易父說道,「是易謹的料。」

    易謹?

    媒體人輕揚眉,「她?」

    「是的。」易父把手中的東西交給媒體人。

    媒體人隨意的翻了兩下。

    上面所寫的東西,是易謹年齡較小的時候的事跡。

    什麼偷錢,害她爺爺死去之類的話。

    「你也知道,易謹她現在是一個名人了,這些料爆出去,肯定能引起網絡的注意。」

    「這報導寫出來,我想你肯定能夠賺個金盆滿缽的。」

    易父口若懸河的說著。

    似乎已經預見易謹被媒體壓垮的模樣,他的手抓著咖啡杯,眼底有猩紅划過。

    他的注意力不曾在媒體人的身上,也就沒有看到媒體人的面上划過的深意。

    「你的意思是要搞垮易謹?」媒體人面露不解,「她可是你的女兒。」

    易父冷笑了一聲,「她算什么女兒,我可沒有女兒,我只有一個兒子,叫易墨。」

    聽到易父的回答,媒體人微微愣了一秒,最後道,「我知道了。」

    他將那幾張紙塞入自己的文件包中,「那麼,我就先走了,易先生暫時等等吧,你會看到你想要的結果。」

    易父聽到媒體人的話,笑容愈發的熱切,「那一切就麻煩你了,事成之後我一定重謝。」

    媒體人笑意變得濃厚,「可以。」

    二人分開,原本還滿臉熱情的媒體人,在離開咖啡廳後,倏然間變了臉色。

    他面無表情的撥通了一個電話。

    「小徐總,我有事情匯報。」

    「我這就去找您。」

    沒過多久,這位媒體人便悄無聲息的來到徐言時的辦公室。

    「謝了。」他對旁邊接他過來的人說道。

    保鏢面無表情,冷酷的說道,「以後把尾巴掃乾淨再來。」

    媒體人輕嘖,沒說什麼,走進辦公室。

    「小徐總。」

    「坐吧。」看到人,徐言時停下敲擊鍵盤的手,緩聲說道。

    媒體人應聲坐在了徐言時的對面。

    「發生什麼事了?」

    媒體人將公務包中的東西拿出來,交到徐言時的面前。

    接過東西,一目三行的看著上面寫的東西。

    徐言時氣笑了。

    這個易父,是真想把易謹給往死裡面整啊。

    媒體人緩聲說道,「小徐總,這個易先生,對易小姐惡意是不是有些大?」

    徐言時頷首,卻聽媒體人繼續說道,「如果這個資料流出去一定會對易小姐產生極大的影響。」

    「現在看上去,易先生只認易墨,半點都不把易小姐當做他的女兒。」

    聽著媒體人的話,徐言時的眼底划過一絲疑惑。

    尚且說虎毒不食子,為什麼這個易父和易母,卻把易謹當做仇人一般?

    「難不成易謹小姐不是他的女兒?」

    「阿謹和易墨有五分像。」徐言時淡聲說道。

    易謹和易墨是龍鳳胎無疑,易墨這麼受寵,反而是易謹被易父易母置於死地。

    徐言時往後仰了仰,這其中又有什麼聯繫?

    媒體人也想不通,小聲嘟囔道,「難不成他們倆都不是易先生的孩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徐言時側頭看他。

    徐言時心思千迴百轉,最後將疑惑按捺下去,「不說這個。」

    「既然這個易父不想阿謹好好的,那就不必放過他了。」

    徐言時低聲吩咐了他幾句,媒體人點點頭,「我這就去。」

    看著媒體人離開,徐言時垂眸看著桌面上的紙張,愈發覺得礙眼。

    把它們放入紙張粉碎機中,眨眼間,幾張紙就變成了碎片。

    徐言時喊人進來。

    「我需要你們去查幾件事情。」徐言時看著眼前的人。

    「小徐總您說。」

    「去找易謹以前的那個父母,把他們的血液或是毛髮帶來。」

    「去查查他們二十多年前是幹什麼的。」

    二十多年前?

    不好查啊。

    「能查麼?」徐言時看著他們,笑著說。

    幾個下屬立刻回答,「能!」

    「辛苦了。」他含笑的點點頭,「希望你們能儘快把查到的東西放到我的桌子上。」

    幾位下屬擦了一把冷汗,頭點如小雞啄米。

    ……

    原本易父覺得這件事交待出去之後就萬事大吉,等著易謹在網上被罵。

    誰知道,易謹被罵的消息還沒傳來,他就打了好幾頓,模樣鼻青臉腫,他想去警局報警,卻聽警察問道,「你有嫌疑的人嗎?對方為什麼動手打你?」

    易父瞬間就有些張皇失措,他心虛的厲害,根本不敢把事情的真相告知出去。

    警察還沒把他的事情記錄在案,易父就匆忙的離開。

    他在內心對易謹恨極,又有些懼怕易謹的力量,心中委實惱恨。

    受傷的不僅僅是易父,易二叔也是如此,他生意慘澹,已經很久沒有收入了,他在雲城連遭幾次毒打。

    當然,這個打不是徐言時動的手,他欠債欠的不少,那些要債的上門,他不給錢,自然會遭到毒打。

    易二叔精神遭受折磨的厲害,已經開始想法子離開這裡了。

    堅決不能在國內呆著了,如果再待下去,他一定會被打死的。

    ……

    易奶奶做完手術後,身體就一直處於虛弱的狀態,在醫院養了半個月,才勉強出院。

    易謹和她說了要一起去首都的事情。

    「我們去了首都住哪?」易奶奶被易謹按著身子,緩緩的說道。

    「您住療養院,我在外面租個房子,等人才回流計劃的津貼下來,我們在首都也買房子,您恢復好了,就能住進去了。」

    易奶奶聽不懂易謹說的什麼人才回流計劃是什麼,不過她聽懂了在首都買房子,一起住在首都這些消息。

    易奶奶看她,「……那得花多少錢?」

    「我聽你陳姨說,首都的房子可貴著呢。」

    易謹點頭,陳姨說的不錯,首都的房子貴著呢。

    她自己手中的資產雖然多,卻也買不了一套房子。

    不過等她的津貼下來,加上各種博士優惠,她應該是買得起首都的房子的。

    易奶奶身體不好,徐言時對她說,現在首都人雖然多,可從前年開始,首都已經逐漸從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城市往政治文化中心城市轉變。

    大多數經濟體都在往外轉移,用不了多久首都的節奏就會漸漸變慢,也會變得適合易奶奶生活養老。

    如果易奶奶想,她可以一直生活在首都。

    這些都得看易奶奶同不同意。

    易謹把事情原委給易奶奶說了一遍,重點放在養老上面。

    易奶奶眯著眼,過了好一會兒,聲音遲緩的說道,「……我想回桃源縣……」

    聽到回答,易謹的動作一頓。

    她的視線看向易奶奶,隨即恢復平靜,「您不想和我一起去首都麼?」

    「我的根在那。」

    老人的聲音悠長綿延,帶著一股抹不去的蒼老和空乏,「你爺爺也在那,我得回去。」

    易謹:……

    等易奶奶睡著,易謹從病房中出來。

    卻看徐言時站在門外,手中還拎著飯盒。

    「阿謹。」徐言時走到她身邊,「奶奶睡了嗎?」

    「嗯。」

    「我們去吃飯吧,我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排骨。」

    二人往醫院的餐廳走去。

    路上,易謹開口說道,「桃源縣現在的開發怎麼樣了?」

    聞聲,徐言時停頓了兩秒,細想了一下,說道,「若想完全竣工,還得等上一段時間。」

    易謹若有所思。

    「奶奶想回去了嗎?」

    「你猜的?」

    徐言時笑了出來,「這兩年,奶奶經常讓我帶她回桃源縣,她在奉城的時候,只有你在時是高興的。」

    「可她在桃源縣,和那些奶奶在一起時,每天都很高興。」

    易謹知道徐言時話中是什麼意思。

    易奶奶為了成全她的孝心,把自己的私心盡數隱藏。

    她是愛易謹的,無私的愛,就算是自己過得不開心也不會讓易謹知道。

    易謹太忙,和易奶奶聚少離多,這種情況下易謹時常會忽略易奶奶的情感世界是否匱乏。

    易謹犯了一個很多大人都會犯的錯誤。

    對老人的好,不僅僅是物質上的滿足,更多的是讓老人精神上的滿足。

    「阿謹,我想你應當是想讓奶奶真正快樂的。」

    徐言時淺聲說道。

    易謹陡然清醒。

    她望著徐言時,心有戚戚,「若非有你在奶奶身邊,恐怕我到現在也不會明白奶奶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她也是我奶奶。」徐言時握緊易謹的手,「人只要往前走,必定會忽視一些東西,你需要往前奔跑,那些忽略的東西,就讓我幫你做好。」

    他們是愛人,若是不能取長補短,遲早有一天會出大問題。

    聽到徐言時的話,易謹反握住他的手。

    似長河奔流,情緒在無言之中表達出來,有力又強勁的向身邊的人展露。

    她哪怕不說話,徐言時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二人繼續往前走。

    吃飯的時候,徐言時又想起一件事,便對易謹說道,「馬科可能回不去了。」

    「什麼?」

    「這個馬科,之前一直住在快捷酒店,想必他沒有那麼多存款。」徐言時緩緩說道,「前幾天我發現他搬進了常氏的五星酒店,直到現在都沒有從總統套房出來。」

    易謹抬眼,不緊不慢的問道,「你怎麼想的?」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