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去給易謹道歉

2023-09-26 04:42:48 作者: 阮邪兒
    第240章 去給易謹道歉

    臨近年底,程老爺子和程易遠準備去拜訪徐老爺子。

    程易遠問易謹要不要過去。

    她想了想,然後搖頭,「算了,等下次再去吧。」

    「怎麼,還不想見對方的大家長?」

    「不是。」

    「我尚未有任何建樹,被別人知道他和我在一起,難免有人嚼舌根。」易謹說道。

    「你還在意這個?」程易遠皺眉。

    後者抬了眼帘,「父親,我從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但我不能不為徐言時想。」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的病沒有治好。

    易謹自然知道徐言時也不會對外界的聲音產生任何看法,但他有極大的可能受不了別人對她詆毀。

    人的層級概念極深,普通大學之中都能分出的三六九等,更何況,此地還是首都,隨手一抓就是大把官二代官三代。

    一個沒有建樹,被程家收養的女生,竟然和徐言時是男女朋友關係,這要是傳開,徐言時耳邊的聲音就會變得雜亂不堪。

    縱使徐言時再有心計,他也不可能隻手遮天的對付那麼多人,要是樹敵太多,易謹不確定會不會有徐家的仇人藉機除掉徐言時,甚至是整個徐家。

    「有機會我一定會親自登門,父親,這次就算了。」易謹果決的說道。

    見狀,程易遠也就不再強迫她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點點頭,「那我們走了。」

    易謹卻不知道,她想隱藏的秘密,早就被羅俊和羅鴻那兩個大嘴巴在自己的圈子裡傳了一個遍。

    現在整個首都知道徐家的人,都知道徐家的病太子,找了一個女朋友,還是程家老大程易遠剛認下來的女兒。

    這個消息飄著飄著,就飄到了有些人的耳中。

    常野看著群里的聊天記錄,眯起了眼睛。

    怪不得易謹能斗得過俞明和姜嘉樹,原來是借了徐言時的東風,扶搖而上,從此命途坦蕩。

    徐言時能不能熬過三十歲還是個迷,他一個病秧子,不過是占了一個徐姓,若是投胎在平常人家,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常野皺著眉頭,對徐言時還是有些忌憚。

    而且,上次溫月月的事情,他還欠了徐言時一個人情,到現在徐言時都沒開口要他幫忙,恐怕這個人情沒那麼好還。

    看來動易謹的事情,還是得再等等了。

    ……

    二十八號沒有去徐家,倒是羅俊和羅鴻要帶著易謹出去玩。

    「謹姐,順便也帶上徐言時唄?」羅俊笑眯眯的對易謹說道。

    「帶他作何?」易謹隨意的問。

    她要是和徐言時一起出去,哪裡還有他們的事兒?

    「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嗎,咱們一起出去玩,正好,我朋友都知道了,也想知道徐言時到底是怎麼被你追到手的。」羅俊興致勃勃的說道。

    易謹猛然抬頭,銳利的目光朝羅俊看去。

    「你把我的事情說出去了?」她一字一句的開口。

    羅俊後背一涼。

    望著易謹看似平靜,實則暗藏危險的模樣,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是,是啊。」

    面無表情的看了他半天,易謹也不知道怎麼忍住沒把他狠揍一頓的衝動。

    羅俊遲疑的開口,「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閉眼長舒一口氣,她只道,「算了。」

    看著易謹滿臉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他也委屈極了,「你也沒說要保密啊。」

    易謹被他氣得只趕人出去。

    「去不去一起玩啊?」羅俊走之前還在問。

    易謹沒什麼好臉色,「去個屁,趕緊走。」

    羅俊撇著嘴沒走,站在她身邊求道,「謹姐,我都答應別人了,這次如果不帶你過去,他們肯定會嘲笑我,去吧去吧。」

    他抬著手,一副祈求的模樣,「求求你了。」

    雙手環胸,易謹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會在意你會不會被嘲笑?」

    羅俊一噎,吶吶說道,「我們不是親人麼?這麼一個小忙,你應該會幫我吧。」

    「你把我的事當談資往外說時,可想過此事會對我造成何種影響?」

    他頓時啞然無聲。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有我在,他們不會說什麼的……」

    易謹站在那裡,與羅俊涇渭分明,「你的朋友與我無關,我也不會看你的面子去做我不喜之事。」

    「你既心安理得認為我會幫你,那便需自己承擔我不幫助你的後果。」

    她不留面子的話,讓羅俊猶如火烤一樣,燥熱的厲害。

    他氣急敗壞的踩了一腳,「我以為我們已經算是一家人了,你現在連這點事情都不肯幫我,我真是看錯你了!」

    說罷,羅俊就跑了出去。

    易謹看著他跑遠,眼底的冷銳未變。

    自己拎不清輕重緩急,單憑意氣用事,以後遲早釀成大禍。

    跌跌撞撞跑出去的羅俊,還沒跑多遠就碰到了程懷佩。

    「莽莽撞撞的,你幹什麼去?」程懷佩擰著眉,問他。

    羅俊看到親媽,立刻就有些畏首畏尾,磨磨蹭蹭的說道,「我哪也不去,就隨便逛逛。」

    見他這副模樣,程懷佩就知道他在撒謊,「你剛才,是從易謹那邊出來的?」

    易謹的名字在他耳邊響起,羅俊的臉上就多了幾分氣憤。

    程懷佩盯著他不肯放她走,羅俊只好把剛才在易謹那邊發生的事情給程懷佩說了一遍。

    說完後,羅俊看向程懷佩時,就見她沒什麼情緒的看著自己。

    「媽?」

    程懷佩只說道,「你該多注意易謹如何做事。」

    「為什麼?她只不過是……」

    羅俊話還沒說話就被程懷佩拍了一下腦袋。

    「你現在和你爺爺奶奶學的愈發小家子氣了。」程懷佩擰著眉說道,「單單是她以身試險的救你這個恩情,你還沒報答就已經開始學會貶低別人了?」

    羅俊面上一陣紅一陣白。

    程懷佩把他領到了書房,門被關上,程懷佩看他許久,一直沒有說話。

    後者被他的視線盯的有些心虛。

    「你知道你把徐言時和易謹的事情傳出去,會給她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我就是隨口一說,沒人會在意這個。」羅俊眼神飄忽不敢看程懷佩。

    「你忘了,當初你爺爺奶奶跟著你外公外婆一起參加宴會,別人是如何在背後嚼舌根的了?」程懷佩口吻極為嚴厲。

    羅家本就是普通的農民出,羅徵是落進草窩的鳳凰,聰慧過人,心智也純淨堅定,程懷佩和他結婚的時候,曾驚動了不少人。

    程家雖然算不得頂級紅門,但祖上三代都是實打實的官家,再加上程懷佩初入政途就嶄露頭角,前途坦蕩,不少人都想和她結個連理,贏得雙贏的局面。

    可是程懷佩卻看上了一個寒門出生的羅徵,這令不少人都對程懷佩的婚姻保持不看好的想法。

    羅徵在自己的領域埋頭研究,最後取得的成果輝煌,讓曾經看扁羅徵的人大跌眼鏡。

    羅俊和羅鴻十歲左右的時候,羅徵的父母來到首都同程老爺子一起參加宴會,雖然那些人表面上對羅家父母二人尊敬的很,可背後,卻不是這般。

    『這種人都能來參加宴會?指甲縫都是泥。』

    『好髒。』

    『真想不明白羅徵怎麼會生在這種家庭。』

    領著羅俊和羅鴻的羅徵面色難堪的很,羅俊和羅鴻氣憤到恨不得和他們吵起來。

    最後程懷佩得知了這事,拎著人道歉,這才算過去。

    羅俊的記憶被喚醒,面上臊到發熱。

    他在這個圈子呆久了,自然而然的沾染了其中的陋習,哪怕他並沒有太嚴重,可他說出易謹竟然把徐言時追到手這種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和當初背地裡嚼舌根的那波人無甚差別。

    甚至,在朋友嬉笑易謹是狐狸精,是賤人的時候,他也只當沒聽到的扭頭而過。

    「羅俊,你知道你幹了什麼事情嗎?」

    「你的一句興致沖沖的八卦,讓易謹從此在首都抬不起頭來了。」

    「現在的易謹,和你當初的父親的情況有多像,你知道嗎?」

    羅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猛然發覺,自己的行為,與遞刀的劊子手無甚差別。

    他手指直發顫,「媽,我不是故意的。」

    惶恐不安的悔意,讓程懷佩的心中總算是有了一些安慰。

    「你爺爺奶奶現在年紀大了,眼前的所有東西都蒙上了階層的紗,你和小鴻以後再陪他們,決計不要聽他們說的任何話。」

    羅俊訥訥的點頭。

    「那我該怎麼辦?」

    程懷佩瞪了他一眼,「去給易謹道歉。」

    見他應下,程懷佩又嘆氣。

    好在易謹不會受那些話的影響,現在最重要的是,為她證名。

    她也算明白了,她這兩個不成器的兒子撐不得程家的門楣,以後程家如果想走的更遠,就須得和易謹掛上關係。

    所以她於公於私,都得幫易謹將名聲帶回來。

    羅俊和羅鴻去給易謹道歉的時候,程懷佩和程易遠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這才把事情給決定下來。

    而易謹,聽完他們的道歉,只淡淡的應了一聲,也不知是什麼態度。

    「謹姐,你還在生我們的氣嗎?」

    二人小心翼翼的看著易謹。

    後者沒什麼情緒的輕瞥他們,淡聲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更在意接下來該如何解決。」

    羅鴻和羅俊面上發紅,無措的站在那裡,半點都幫不上忙。

    易謹也沒指望他們能幫上自己什麼事情。

    「要不然,我們幫你去澄清,不說是你追的徐言時了,說徐言時追你!那他們應該就不會說什麼了吧?」

    羅俊覺得自己想了一個好主意。

    易謹真不知道該罵他蠢還是罵他天真。

    「你,老老實實的把嘴給我閉嚴實了,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她在家坐不住,最後把徐言時叫了出來。

    徐言時出門之前,正在面對一群來徐家做客的人。

    有老有少,他要是還小,自然不用應付這種場面,可現在他不是孩子了,該有的擔當他也得擔起來。

    「聽說言時談戀愛了?」有人這麼問。

    聞聲,徐言時有些詫異的抬起頭。

    「對對,程隊長帶回來的那個女兒,就是言時的女朋友吧?」

    有人談及易謹,徐言時面上還沒露出笑,就聽他們拉著徐老爺子說話。

    「程隊長也老大不小了,沒個孩子收養也正常,可是倒也不必收養個這個大的。」

    「要是品性不好,那可就慘了。」

    徐言時那雙上挑的眼眸立刻垂了下來,身上的柔和也散去,沒什麼表情的看向那幾個人。

    注意到徐言時不對勁的人是徐年。

    他再看過去的時候,就見徐言時抿著唇,勾起唇角,露出的笑容完美無缺,卻怎麼看……怎麼假。

    徐年心驚膽戰的走過去抓住徐言時的胳膊,把他拉遠。

    「你幹什麼?」

    「二哥,你拉我幹什麼?」徐言時垂著眉,疑惑的問。

    徐年看他的模樣給嚇的後背發涼,低聲說道,「你別亂來,咱們是主人,你想的事情都得給我打消下去。」

    淺茶色的瞳孔此刻都沒了光,氤氳著絲絲黑色的霧。

    「你沒聽到他們說的話?」徐言時問了一句徐年。

    話落後,他仿佛又自言自語的點頭,「二哥說的不錯,我不會在這裡對他們動手。」

    「一群酒囊飯袋的渣滓。」

    徐年這是第一次聽到徐言時罵人,可見他的心情不好到了極點。

    「你應該相信爺爺,也應該相信易謹,她什麼樣的為人你不知道?」他連忙說道。

    到底是哪個字戳中了徐言時的內心,他眼底的黑霧散去了一些。

    但心中的惱怒卻從未散去。

    那群蠢人竟敢在他面前說易謹,當真是不知死活的很。

    「你暫且忍住,過去聽爺爺怎麼說。」徐年道,「爺爺平時怎麼樣,你不會不清楚吧?」

    徐言時沉默的點頭。

    勸住了徐言時,二人往宴請廳走了走。

    卻聽徐老爺子含著笑的開口,「人我是還沒見過,聽你們說,好像我孫兒的眼光不怎麼樣?」

    簡短的一句話,就讓在場所有議論易謹的人都訕訕的閉上嘴,心頭驚到了膽顫。

    他們好像,越界了。

    「這人啊,可不是一葉障目的蜉蝣,揪著人家小孩兒的事情說來說去的,擾的老頭子頭疼的厲害。」

    「是我們失言了。」

    「我看你們,就是平時工作忙,孩子在外撒野的厲害,還是約束一些好。」

    老爺子沒為易謹說話,也沒說他們一句難聽的話,卻讓在場的大人們狠狠的瞪向自己的子女。

    聽完徐老爺子的話,徐言時的表情總算鬆弛下來,不像剛才那麼可怕。

    沒過多會兒,徐言時就接到了易謹的電話。

    聽到易謹約他出去玩,徐言時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的點了頭。

    他們在約好的地方見面,他的神情已經調整了過來,不過看上去還是有一些陰翳。

    見狀,易謹就知道他已經把不該聽的都聽了一遍。

    「有人在你跟前說我壞話了?」易謹不緊不慢的問。

    「……您怎麼知道?」

    越過桌面,易謹抬手按住他的眼尾,往上一拉,「垂下來了。」

    徐言時心裡頓時提不起任何憤怒,垂著腦袋,鬱悶的說道,「他們毫無根據,就隨便造謠。」

    在他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徐言時疼的悶哼一聲,「不是告訴過你?」

    她神情坦然淡定,「我從不懼任何流言。」

    徐言時當然記得她說過的話,可是,記得歸記得,當著他的面說卻是另外一回事。

    他要是能咽下這口氣才怪。

    「可我就是看不得別人詆毀您。」徐言時低聲說。

    賭氣的話,令易謹哭笑不得,她給徐言時倒了一杯清水,語氣平緩,「徐言時,我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將/軍了。」

    「這裡也不是大燕,我現在只是一個擁有獨立自由的人。」

    「我從不把那些權勢看在眼裡,我也希望你能明白,能掌控權勢的人,最終也會被權勢所玩弄。」

    「獲取別人尊重的唯一途徑就是自身強大。」

    易謹神情堅定,「你我之間的溝壑是平民和貴族,以後的雜聲只會越來越多。」

    徐言時怔然的看著易謹。

    她毫無顧忌的,將自己的內心想法剖開告知他。

    「你且站在那裡看著,我是如何一步一步用自己的實力,讓所有人都甘拜下風。」

    徐言時的心臟,被她擲地有聲的話狠狠的敲擊,砰然跳動的速度加劇,他的靈魂在顫抖,那是易謹的言語所帶起的共鳴。

    口中泛著苦澀,可其中又有一絲微甜。

    這世上沒有比易謹再好的人了。

    徐言時紅著眼眶想。

    現在這個頂尖好的人,意欲拔除所有荊棘與質疑,堅定不移的朝他走來。

    這種充盈至全身的安全感,讓徐言時無比舒暢。

    他沙啞著嗓子,緩緩點頭,「好。」

    易謹給徐言時下的這針強心劑起到的效果非常有用,首都里關於易謹的流言仍舊在傳盪,可他卻專心的待在家中,等待春節的到來。

    望著徐言時沉靜的模樣,全然沒有任何焦慮,徐臣罕見的很。

    「怎麼?不著急了?」他揚著眉頭,端起徐言時遞過來的紅茶。

    味香醇濃,茶好得很。

    徐言時清淺的笑,「我為何同那些見識淺薄的人置氣?」

    現在大家投票都不積極了(委屈巴巴)

    (瘋狂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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