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頭上的草到底綠不綠
2023-09-26 04:42:48 作者: 阮邪兒
第206章 頭上的草到底綠不綠
被綠的人是自己?
此念頭一出,就如瘋長的野草,不停的在心中蔓延。
她怔然的看著手中的屏幕畫面,帶著滿頭綠的表情包,明晃晃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景臻陡然握緊手機,吸了一口氣,冷靜片刻,快速的把電話打了出去。
響了大概五秒,被人飛速掛斷。
緊接著,便是發來的消息。
明毅:在事務所工作。
冷冰又刺眼的話,讓景臻的心頓時發涼。
她不死心的再次打過去。
這次被接通了。
對面人說話的聲音充斥著不耐,「幹什麼?」
「你在哪?」
「沒看消息?」他沉著聲音,「我在事務所,還有事情要忙,沒事掛了。」
說罷,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看著不過十秒的通話,景臻面色冷清。
臻明律師事務所。
裡面還通明著燈光。
正在工作的律師們,卻看到已經好幾天沒來過事務所的景臻出現在辦公區內。
「景律。」有人迎過來,「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沒事。」景臻視線直直的望向不遠處明毅的辦公室。
裡面連個亮光都沒有。
「你們去忙吧,不用管我。」
「好。」
景臻走向明毅辦公室,從包中翻出鑰匙。
她和明毅的辦公室鑰匙各有兩份,明毅那邊有一份,她這邊也有一份。
插進鑰匙,她擰動鎖。
沒擰動。
鑰匙的涼度直從指間鑽進心中,傳到眼底。
涼啊。
真涼。
她捏緊了手中的鑰匙。
從事務所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
夜色漸濃,外面卻五光十色,隨處可見的情侶牽著手在大街上遊走。
景臻有些想吐。
……
晚上十二點。
易謹滿臉被吵醒的不耐接通電話,「最好有事情找我。」
「小孩兒。」帶著醉意的聲音,飄忽不定,「出來啊,跟姐姐喝兩杯。」
她看了一眼來電,有些犯愁的捏了捏眉心。
「在哪?」
二十分鐘後,易謹走進酒吧,震耳欲聾的音樂在耳邊響徹。
光線昏暗,濃郁的酒味鑽入鼻腔,易謹緊蹙著眉頭。
視線在周圍環繞。
最後在其中一個卡座里,看到某個幾乎要被男人攏入懷中的女人。
她身上溫度冷了許多,邁步走過去。
「姐姐喝一杯吧,我和同學真心話大冒險輸了,姐姐要是不喝,他們一會兒肯定會捉弄我的。」
場子一波過去,周圍放著舒緩的音樂,等待下一波的開場。
景臻慵懶的抽著煙,漫不經心的看著要貼到她身上的男生,對方眼底帶著的熱意和赤裸沒有任何掩飾。
「嘭!」
前面桌几猛然一響。
嚇得男生一激靈。
入眼就是一雙黑色的帆布鞋。
他再往上看,對上泛著冰涼的寒眸。
寒霜遍布,對方個頭不高,氣勢卻壓倒性的讓他頓時沒了調情的心。
「有本事,再說一句?」
男生連連從卡座里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跑了。
景臻看著易謹,不由得挑眉,輕吹了一個口哨。
「來啦?」
「站起來,走。」易謹收回腳,神情恢復平靜。
「走什麼啊?」她喝到了醉醺醺,站起來,強行想把易謹給拉坐下來,卻怎麼都拉不動。
這人在她面前耍酒瘋。
「不想走?」
「酒還沒喝盡興呢,走什麼。」景臻說,「來來,你還沒喝過酒吧?來兩杯?」
易謹懶得搭理酒鬼,扯著她往外走去。
景臻踉踉蹌蹌的跟著易謹從酒吧出來。
晚風往她衣服裡面鑽,涼得景臻直打哆嗦。
酒意清醒了不少。
二人在路邊走,景臻走路搖搖晃晃的,抓住易謹的胳膊,「你別走這麼快啊。」
「我送你回家。」易謹站在路旁,淡聲說。
「我不想回去。」景臻坐在路牙上,手撐著下巴,看著眼前飛速駛過的車子。
易謹沒搭她的話,等著攔車。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會兒竟然一輛車都沒有。
也不知過了多久,景臻清淡的聲音傳過來,「你說,本來恩愛的大學情侶,到社會一起打拼,結婚,事業有成,本來應該是美滿的故事,怎麼結局偏偏就不讓人滿意呢。」
易謹聽到她的話,就知道她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問了?」
「沒有。」景臻抹了一把臉,語氣更淡了,「明毅把他辦公室的門鎖換了。」
易謹:……
「你想怎麼辦?」
景臻冷笑了一聲,「就看我頭上的草到底綠不綠了。」
她話中頗有些咬牙切齒的狠,「我最討厭別人背叛我。」
聽完她的話,易謹就知道景臻不是被人綠了之後還能坐視不理自怨自艾的人。
她會想方設法搞清楚真相,然後狠狠把人踹開。
平復了一會兒情緒,景臻站起來,搖搖晃晃的來到易謹身邊,抬手搭著她的肩膀,醉醺醺的說,「學妹,今天就收留你學姐一晚罷。」
易謹眼底顯而易見的嫌棄,將她從身上拉開。
等車的時候,景臻跑到一旁,吐了大半天,都快把胃都要吐出來了。
「再這般喝酒,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易謹站在一旁說風涼話。
景臻笑的燦爛,猶如枯敗的玫瑰,綻放自己最後美麗的姿態,「怎麼會?我命硬著呢。」
好不容易來了一輛車,易謹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她把景臻帶回了家。
蘇之謠和易奶奶早就睡了,桃源看到陌生人,便開始汪汪叫。
被易謹一個眼神給看回了狗窩。
「去洗澡。」
易謹把自己的睡衣扔給她。
在外面的醫藥箱中拿出了藥,又倒了一杯牛奶。
「易謹,你的衣服怎麼這麼臭男人樣啊,我不想穿。」
「那你走。」
「這麼狠心,不怕我半路碰到歹人劫財又劫色啊。」
易謹懶得搭理她,「把牛奶喝了然後吃藥。」
在地上放了一床被子,易謹爬上自己的床,對景臻說,「你打地鋪。」
「嘖。」景臻捏著盛有熱牛奶的杯子,「易謹,你真是不懂尊老愛幼。」
回答她的是一陣平靜。
她摸著熱牛奶,指腹也被染上溫熱,她眼底氤氳水氣,一口把牛奶喝光,又把藥給吃了。
她倒也不嫌打地鋪,穿著易謹的睡衣,鑽進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