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行

2023-09-26 04:42:48 作者: 阮邪兒
    第54章 行

    「昨天說讓你按按腿,你不按,現在知道疼了?」柳父白他,「疼就疼著,男子漢大丈夫,你看看人家小謹,帶著徐言時走一天,現在照樣活蹦亂跳的,你還好意思喊疼?」

    柳青白:那我能和她比嗎!?

    心裡叫囂的厲害,但他的嘴卻不情不願的閉上。

    「老公,咱們今天能不能歇歇,我的腿快斷了。」羅娉走都不想走,掛在尹鴻暉的身上,整個人虛弱極了。

    尹鴻暉差點沒被她給壓死,喘口氣兒,說,「你先鬆開我,我去問問導演組。」

    羅娉不情不願的鬆開他。

    尹鴻暉去找了節目組。

    「你們看現在我們都這樣了,要繼續走下去,可能半道就得出問題,要不再休息休息吧?」

    看著除了易謹之外所有人都陣亡的情況,導演組有些沉默了。

    這些明星怎麼回事。

    連他們這些導演組,節目組的人的體力都比不上。

    無奈之下,導演組只能決定再讓他們修整一上午,下午再繼續往前走,這無疑會拖慢進程。

    但也是無奈之舉。

    得到休息,醫護人員也沒閒著,到處開始給他們進行腿部放鬆,減輕酸痛。

    易謹走進徐言時的帳篷,就見他仿佛去了半條命一般,坐在那裡。

    她不由得問,「很累?」

    後者沒什麼精神勁兒,柔順的發被別在耳後,在他側臉畫出漂亮的弧度,他面白如紙,虛弱的點點頭。

    手默不作聲的按著腿,徐言時眉頭微微蹙著,腿部傳來的疼痛,讓他忍得很辛苦。

    易謹不置可否,她看著徐言時的腿,若有所思。

    「先吃東西。」易謹把食物給他。

    徐言時沒什麼胃口,但易謹在一旁站著,他也只能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的把東西吃光。

    「我有辦法幫你減輕痛苦。」

    易謹的聲音陡然響起。

    徐言時面露疑惑。

    「我曾在軍中和軍中大夫學過推拿。」易謹面如止水,「試試麼?」

    推拿……

    那豈不是意味著她要碰他?

    徐言時的耳上頓時就紅了。

    「您……怎會學這個?」徐言時顧左右而言他的轉移話題。

    她自然不是為自己學的。

    易謹簡潔回道,「你不用管。」

    那時她剛剛入軍營,她父親是一軍統帥,腿疾是早年打仗落下來的。

    在家中時尚且有母親照料,可他們遠在戰場,母親時常送信來問她父親的腿可好。

    她那時性情尚且開朗,揮揮灑灑寫下十來張的回信。

    軍中大夫少,父親不願謀私利,也不想因為自己這治不好的疾病占用其他將士救命的時間,只有疼到難忍時才會讓大夫過來推拿一番。

    易謹每次下戰場後,都看到在將領們看不到地方,她父親一瘸一拐的走回營帳。

    她心裡頗不是滋味。

    索性找了大夫,學了推拿,想為父親減少點兒疼痛。

    可惜,她學會後,沒來得及為他推拿一次,父親就死了。

    這些隱事不足為他人道,易謹也不想和他人講。

    徐言時不知內情,隱隱帶了期盼,又不敢承受。

    他眼神閃爍不定,猶豫的不敢看易謹,道,「我……」

    「抬腳。」

    他還未說話,易謹就已經拎著椅子坐在他面前。

    徐言時將話給咽回去。

    「我現在是大夫,你不必怕我。」易謹垂著眸,平靜的敘述。

    仿佛真的是一個和他並不親近的醫生。

    徐言時內心掙扎的火熱仿佛被人澆了一盆冷水,瞬間冷卻下來。

    他眼睫微顫。

    沉悶的情緒湧上心頭。

    其實感到掙扎的人只有他,對於二人的靠近,感到惴惴不安的人也只有他。

    徐言時垂著頭,輕搖,「不用了,我休息休息就能緩過來。」

    易謹蹙著眉,「你莫要逞強。」

    他面帶清淺的淡笑,「外頭那麼多醫生都在等著,您不用為我費心。」

    聽他這麼說,易謹咬著舌尖,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說罷,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徐言時泄力般的靠在椅子上,臉上的笑也逐漸掉下來。

    眼眶發著紅,他難受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思及剛才說的話,徐言時又覺自己語氣有些過分。

    他分明不想那麼和易將軍說話,可是看她雙眸清明,公事公辦的模樣,徐言時就覺內心有一股說不上來的難過。

    他明明也知道易謹要做的事情也是對他好。

    可是……

    徐言時獨獨自己坐在那裡,神情落寞,往常那上翹的眼尾,此時也耷拉下來,宛如是一隻受了委屈的貓兒。

    易謹從帳篷里出來,面上帶著冷冽的薄寒。

    其他人還在受著醫療人員的按摩,所有人都在休息,神情閒適極了。

    她愈發覺得煩躁。

    索性抬腳往外面走去。

    柳青白就看著易謹從徐言時的帳篷裡面出來之後,便一言不發的走了。

    也不知道往哪去。

    「易謹,你去哪?」導演組問她。

    「散步。」

    她一邊走一邊回。

    她在這種環境中一向是來去自由,根本沒有半點怕的。

    導演組也只能讓跟蹤攝影師跟著她。

    等易謹再回來的時候,她的手上,和跟蹤攝影師的肩膀上,都拿滿了東西。

    她將食物放在柳父和柳青白那裡,「給你們。」

    看著如此多的食物,眾人有些默了。

    她不是去散步了嗎?

    怎麼還帶了這麼多的東西?

    還是說她嘴上說著是去散步,其實去打獵去了?

    柳青白面露喜色,「謝謝謹姐!」

    「你去往哪邊走的,怎麼找到這麼多食物?」

    易謹神情寡淡,「隨便逛。」

    「這麼多我們幾個可能吃不完,要不分了?」

    「隨你。」

    她都這麼說了,柳青白便把多餘的食物分給了節目組的人。

    易謹回到自己的帳篷裡面看書。

    柳青白張羅的把易謹給他們的食物分了,徐言時聽到外面柳青白爽朗的聲音,他扶著自己的腿勉強站起來,走到帳篷門口。

    「這都是謹姐找過來的,我們也吃不完,你們給大家分了吧。」

    「我們剛才就看到了,那這些我們都分了?」

    「謹姐說隨我們做主了,肯定可以啊。」柳青白直爽道。

    「成。」

    導演組的人去易謹住的帳篷,對她說謝謝。

    易謹淡淡回了一句,便不再多言,他們也習慣了易謹的沉默寡言,很快就走了。

    徐言時看著外頭的動靜,心中愈發沉悶酸澀。

    易謹:不識好人心。

    徐言時(難過難過難過難過)

    易謹:下次把你按到哭。

    徐言時:……

    作者:我覺得你在GHS(不是)

    今天是苦瓜味的彆扭徐病病。

    推拿這種好橋段我怎麼能不寫呢(狗頭)。

    爬山真的累,第二天斷腿也是真的斷。

    作者親身體驗。

    這還是本人基於坐纜車到山頂,只是下山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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