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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34:07 作者: 肥媽向善
    「總統大選不是剛過嗎?」

    「但是國務卿,以及總統政府的重要大臣人選,都還沒有正式獲得任命。而剛上任的總統更需要做出一兩項拯救美國低谷經濟的業績,讓他希望的助手進入他的政府,如果政敵進入他的政府,等於砍斷他的手腳。」

    方真默住,過了許久,問:「這是你和李總共同的想法嗎?」

    「之前我們已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什麼戰爭都好,肯定要涉及到政治利益。」安知雅知道現在丈夫在現場抽不出身,於是按照之前商議好的,直接向方真做出指示,「今天這一戰,無論如何,我們是要保住李家的地位。只有這樣,是敵是友的人才不會輕看我們。」

    「你說的是?」

    「是的,英國、沙特、包括美國方面,可能總統的秘書都在觀察這場爭鬥。」

    「我們該怎麼做?」方真被調起了激情。

    「你要做的事很簡單,鎖住賈艷榮已經投入到中藥市場的資金,不讓她再挪資金到李家集團這邊的爭鬥里,這樣,她在李家集團投入的資金,我們要把它化為零。」

    要鎖住對方已投入中藥市場的資金,只要和張老闆等人都商量好,不讓賈艷榮延遲交貨款與定金,並時刻放出緊張庫存的信號。

    方真唯一無法確定的仍然是:「上回鍾總都說了,他們有可能不上這個套。」

    「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這個套他們是上了。至於消息來路,我暫時不能和你說,你相信我說的話去做,就可以了。」

    方真抽口涼氣:「你,難道是----」

    很肯定,意味著,安知雅安插的內鬼,是打入到賈艷榮內部了嗎?如果真是的話,賈艷榮要上這個當不是不可能,只要有內鬼在對方內部作亂的話。

    不過,對於安知雅這招出奇制勝的內鬼,是什麼人,方真暫時,真是想像不出。

    叮囑了方真後,安知雅收線,接過小惠遞來的開水潤喉,發現身邊的楊朔在觀察四周情況的同時,像是對她剛才的話抱有疑問。可見,在賈艷榮一方里安插進內鬼的事,他是不知情的,可能李墨翰都不知情。對於安知雅能辦到幾乎誰都做不到的事,他感到驚奇屬於正常。

    安知雅不多做解釋,有些事,愈少人知道愈好。哪怕是丈夫的部下,丈夫都不說的,肯定不能講。應說陪伴丈夫身邊工作久了,多少知道丈夫工作的原則。做間諜工作是幾條線的,每條線,都不能互相聯繫,更是不能被彼此知道。

    不管怎樣,現在如她向方真說的,到了生死關頭上了。

    現在後備工作先準備好了,接下來是----

    大會現場

    二老爺在一群人的擁護下,走上了主席台,站在李明德旁邊,試圖擠兌掉李明德的意圖十分明顯。

    李明德坦率從容。

    阿源與李墨翰都站在李明德身後,仿佛隨時準備迎戰,卻是顯出一副瀟灑自得的模樣。

    對方這股自信從哪兒來?

    隨著李明德等人的嘴角浮現出微笑,二老爺眼睛一眯,順他們的目光,是發現不起眼的角落裡不知什麼時候起,靜靜地佇立一個戴墨鏡的女人。

    眾人在台下,看著二老爺突然間手腳發抖,鬍鬚震顫,嘴唇哆嗦。再看二老爺望過去的方向,是一個高挑的女人從黑暗裡走進光線下。

    女人悠然取下墨鏡,燈光勾勒出她漂亮的容貌,那種美,是由內到外的氣質煥發,以至於人們好像看到的不似是真人,是電影屏幕中人們幻想的女皇陛下,高不可攀,睥睨世間,傾國傾城。哪怕她身上穿的衣物,沒有華貴的裝飾,簡單,樸實,依然掩蓋不了其內里發出的金光四she。

    現場中,論最驚訝的,無異於李家人了。

    幾乎是看過李家姑奶奶畫像的人,都覺得眼前這人,就是活生生從那副畫像裡面走出來的。因此,如果說之前與李素晴有幾分相像的姚蘭芝,是個仿冒品,那麼,這人簡直是百分百可以以假亂真無法分辨的了。

    「太夫人!」苗雨清萬分擔心,扶住老人家的手。

    老人家的手在一絲顫抖後,恢復了溫度,固然口齒之間仍有些抖動:「先看動靜。」

    靜謐的會場中間,氣氛難以形容地凝聚到了最高處,好像隨時要爆開撕開,露出什麼東西。

    每個人在這個時候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聽著女人像是沒有聲音的腳步如一個幽靈般飄過中間,到達二老爺的面前。

    二老爺喘著粗氣,cháo紅的臉讓他看起來好像突然得了大病一樣,但是,在這一刻他不能輸了,輸不起了,沒有後路了,跳著怒喊:「保安呢!快把這個沒有邀請函的陌生人----」

    「二哥。」女人輕輕叫著二老爺的一聲稱呼,響徹安靜到能聽見針落的大會現場,知道李素晴的都倒抽了口涼氣。

    「什麼二哥?」二老爺揮舉著手,怒指住女人,「我妹妹早已死了。」

    「是啊。我是差點被二哥假借媽媽的名義送來的東西給毒死了。」

    女人這句話剛落,老祖宗嘭打下扶手,竟然是本來走不動的兩條腿直挺挺地站了起來,向二兒子瞪直了眼珠子:「光耀,你----!」

    「媽!」二老爺嘴角上的兩撇小鬍子一震震的,已經讓人分不清是什麼情緒,「你不要聽這個冒牌貨胡說亂講。誰不知道我的妹妹過世多年了。絕對是這人假冒妹妹的樣子,來這裡妖言惑眾,離間我們母子感情的。」

    的確,即使這人真是李素晴,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李素晴的年紀,應該是和二老爺差不了很多的,是老態龍鐘的老太婆了。

    「我不管!」老祖宗這時候顯出與眾不同的聰慧,「我只知道,肯定事有原因,不然她不會平白無故地代你妹妹說這些話!」

    二老爺被母親的話震得兩撇鬍子飛揚,眼裡露出凶光:「媽,你就一直這樣偏袒素晴,一直都是,把我不當親生兒子看,防了又防。」

    老祖宗心窩口疼:幾個兒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何嘗偏心過。只是,眼看這兒子一天比一天道德淪喪。

    「二哥。」女人再度開聲了,「你不用這麼說媽。你先問問你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你別以為你可以糊弄所有的人!這裡沒有人會相信你的話。」二老爺對向她冷哼。

    「好吧。既然如此,我讓我兒子和我丈夫,出來為我作證。」

    伴隨女人這話,從大門口走進來的是蒲迪森老爺和吉斯,以及老醫生安博。

    希伯來見到這幾個人出現,從座上不由站起,臉色惶然,似乎有意料大事不好。

    劉雨芬不清楚其中緣故,起來對那像是假冒李素晴的女人說:「你弄錯了吧。吉斯是我丈夫的兒子,怎麼變成你兒子了?」

    女人輕然一笑:「你問問你丈夫,是不是他親生兒子?」

    希伯來雙拳緊握,指頭哆嗦,憤怒的目光she向蒲迪森和吉斯。

    看到希伯來這幅表情,劉雨芬忐忑不安了:「這究竟是,不是說是你的私生子嗎----」

    希伯來在蒲迪森快擦過自己身邊時,手握的拳頭掄過去:「你騙我!」

    更快的兩抹身影,站住在希伯來面前,一個是吉斯,一個是安博。

    「希伯來先生。」輕而易舉捏住希伯來的拳頭,吉斯陰森森地笑道,「我很高興,從現在開始,我不需要再叫你父親了。當然,如果朱利安哥哥被救回來的話,孝道盡完了,也會希望能與你脫離父子關係。畢竟,你並不是我們的親生父親。」

    劉雨芬大驚失色。

    吉斯笑眯眯地朝向她:「我知道你嫁進來,並且慫恿他讓朱利安哥哥赴宴,是意圖想給他生個真正的繼承人,掌握萊文思家族。可是,你的算盤全部打錯了。他沒有孩子,是因為不能有孩子。」

    一句話揭露的事實,令劉雨芬頹然落下,目呆口瞪。

    「我現在是萊文思家的主人!」希伯來瘋狂地叫起來。

    「那是不可能的。」安博插進話來道,「即使你們家族內部通過,鎮上的人都不會承認你的。因為你和你父親一樣,都不曾把小鎮放在心裡。」

    「我為什麼要把你們這些人,低等下賤的小民都看在眼裡。」希伯來怒道,「你們每天只會知道向我們家族尋求幫助,自己毫無能力。」

    「但是,萊文思家得以發跡的第一桶金,來自於鎮上的稀有能源。現在,這個能源,依然存在萊文思家。因此萊文思家有這個義務去幫助鎮上的其他百姓。而萊文思家也一直以此為自豪,帶著鎮上所有人一同尋求幸福。」安博說到這,憤怒並且哀傷地看向他,「不說這點,你和你父親一樣,有精神病的遺傳因子,不可能作為一個正常人繼承萊文思事業的。」

    希伯來瞪住的人,只是蒲迪森老爺:「你明明,是把位子承讓給我了。」

    「這不是他的主意,是我的主意,為的是讓你們掉以輕心。」吉斯代蒲迪森老爺說。

    「不管怎樣,讓了就是讓了,就是我的,我現在是萊文思家的主人!」希伯來拍著胸口,向所有人咆哮。

    蒲迪森老爺,終於出聲了,聲音出其意料的冷:「讓給你是因為,我認為讓給你,你也不能得到任何東西。」

    「你說什麼?」希伯來感到可笑,大笑,「坐上萊文思家主人的位置,誰不想,可以得到萊文思家所有的財富。」

    「萊文思家的財富,一是靠能源,這是鎮上所有人的共同財產,每次動用,我都是需要先徵求鎮上人的同意,現在鎮上的人並不認同你,你不會是能源的主人。其二,是來自李家的股權,這一筆豐厚的財產,屬於我的妻子,不是屬於我,更不可能屬於你。」

    蒲迪森老爺略帶激情的聲調剛落地,所有人意識到:站在他們面前這個酷似李素晴的女人,是真正的李素晴!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是你妻子,你妻子早已死了,連子嗣都沒有留下不是嗎?」不僅希伯來和二老爺咆哮,他們的陣營人心大亂,急於抓住一根救命糙。

    「我一輩子,一生,只愛一個叫李素晴的女人,如果她真的死了,我早已和她一同死去。」蒲迪森老爺深情的雙眸,與李素晴遙遙相對。

    於是安知雅明白了,吉斯說的那對在小教堂里一見鍾情的情人,就是蒲迪森老爺和李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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