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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34:07 作者: 肥媽向善
    「我不大明白。」方真打斷對方的話,「鐘錶與動力是什麼關係?」

    「鐘錶本身,就是一部世界上最講求精確度的機器,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發明之一。這是我小時候,我爺爺還在世時和我說過的話。」鍾尚堯說起自己的兒童時光充滿了懷念的念想,語聲中不由衷含了絲溫馨,「鐘錶中,齒輪與齒輪的銜接,動力的引發,都是劃時代的工業標誌,到今天為止,沒有一個機器能離得開齒輪和動力這兩個最基本的概念。」

    安知雅聽到此,給方真一個眼色。

    方真接到,繼續問:「可現在鍾氏的投資似乎並不在鐘錶廠。」

    抬下眼,鍾尚堯並未真是醉了,說:「YSS一樣注意力不在藥膳推廣,而是突然打起了中藥市場的主意。」

    方真嘿嘿笑著:「瞞不過鍾總的法眼。正因為知道鍾氏好像有部分投資投到中藥市場來了,我這不隨口問問。」

    鍾尚堯看一看他和安知雅,忽然低聲道:「老實說,我覺得他們還沒有完全上套。」

    一震之下,方真鎖緊了眉宇。

    如果鍾尚堯都能看出他們什麼把戲,鍾浮生等一夥能看不出來?

    可是賈艷榮急於用到資金,不是上他們這個套了是什麼?

    兩個念頭在安知雅心裏面閃過,丈夫這時候回來了。或許是聽到他們剛才的對話,李墨翰回來坐下,抓起筷子:「他們是快要上套了,只要他們是更需要用到錢,就更需要上這個套。」

    方真與他人一愣:「這----」

    「賈艷榮辦的珍珠會我親眼見識過,可以肯定,賈艷榮的目標不是做什麼藥膳市場,相反,她無時無刻都是想做中藥這塊生意的,因此拓展的業務包括中藥珠寶、中藥藥膳、中藥的醫用價值,當然,她最擅長的是中藥黑市的操作。只因為她清楚,中藥的利潤可以炒得很高,在某種程度上,一隻有價值的中藥,能炒到天價,等於好幾家公司,只是這需要時間。」

    經丈夫這番解說,安知雅磕一口湯:賈艷榮認定了,中藥是可以作為補足資金的手段。應該說丈夫的話是進一步剖析到對方的內幕----賈艷榮他們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方真馬上代她問:「他們究竟拿這麼多錢有什麼目的?錢又不能帶進棺材裡頭。」

    「方總,方方面面都要用到錢。錢是越多越好的。」李墨翰富含深意地笑一笑,「不過,我想,對方具體是什麼一個目的,可能鍾總比我們清楚一些。」

    被李墨翰將這一軍,鍾尚堯抬頭,與李墨翰墨黑的眸子對上。

    短兵相接,兩個男人均像是沒事人似的繼續,一個含頭嚼飯,一個含笑夾菜。

    老公看來是把握住什麼了,卻不與她說。安知雅眉頭微擰,擱了勺,問:「安夏穎那邊怎麼說?能熬到鍾總回去探視她嗎?」

    如果安夏穎沒有死,他回去定是要去她那一趟的。可是這話由安知雅來提起?鍾尚堯的心頭某處楚楚的:雖然很清楚,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李墨翰對這話答的慡快:「這位FBI警官比較好說話,說是沒有問題。」

    「怎麼沒有問題?上面的人不插手嗎?」不怪安知雅多問兩句,主要是現在突破口在安夏穎身上,沒有理由放過。

    「FBI裡面自己人猜疑自己人,是常有的事情。這同時造成了很多FBI警官自己有自己的辦事風格。不與上面的人知情,只要謊稱安夏穎已經死了。」李墨翰此話充分顯示了,李墨翰做這種事司空見慣。

    其餘幾個人只能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他。不無意外,方真先是想到自己的假死,心中無限感慨。

    「那----」

    李墨翰肯定妻子的疑問:「鍾總不需要趕著回去了。相反,在這裡好好吃完飯,養足精神。安夏穎現在人在路上。」

    鍾尚堯鬆了口氣:李墨翰這一出面,安夏穎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聽他這嘆氣聲,安知雅冷笑:「鍾總對安大律師,果然是一往情深。」

    猛抬起頭,鍾尚堯對向她,一字字認真地吐道:「在我母親去世後,我對她已經恩斷義絕了,所以,更不能讓她是這種死法。她要死,也必須是在國內法律制裁下走向斷頭台。」

    眾人倒是沒有料到他會對安夏穎是這樣一番心境,畢竟之前,他和安夏穎的婚事是提上了鍾氏的正式日程。

    「結婚不過是表面功夫的事情。」說這話的鐘尚堯,口齒中表露出了殘酷的本色,「只要能讓我父親降低防心。」

    鍾浮生,確是個不簡單的貨色。

    安知雅回想近來手頭上有關鍾浮生的資料,無一都是鍾浮生在家修身養性的信息,偶爾,是和奧德里奇一塊去打室內保齡球做健身運動,仿佛所有公事都是扔給了繼承人,兒子鍾尚堯的頭上。而這裡面究竟是怎樣一番糾葛,只有鍾尚堯本人最清楚了。

    「鍾氏裡面,我父親的個人股票,占到了百分之四十。」鍾尚堯淡漠地說。

    然而,眾人能從他隱晦的口氣里聽出了一股蠢蠢欲動。

    ----婚後強愛----

    用完晚餐,主張懷孕的老婆要休息,李墨翰將所有人遣了出去。

    丈夫坐在自己身邊,安知雅安心地打了個小盹,迷迷糊糊時,惺忪的眼睛眯成條fèng,在燈下描繪勾勒丈夫偉岸的背影。這麼一看,老公的肩膀寬而結實,身上散發出男人魅力的氣息。

    「小雅。」拿著本書的李墨翰,注意到老婆醒了的同時,回頭手心摸到她的臉上,掌心撫慰完她的臉廓,見她微皺起鼻子,吟吟地一笑,「怎麼?我們的孩子踢你了?」

    「才幾個月。」安知雅推開他的手,翻過身不想理他的戲弄。不過,近來是能覺得肚子裡的孩子有些長大了,讓她睡得沉,吃得多,不怎麼吐。

    孕婦需要寵著的。掌心溫柔地幫她順撫著背,濃濃情意的嗓音問:「回國後,你想在哪裡住?我好讓人先安排好房子。」

    「嫁夫隨夫。我嫁的是個國家的軍人,你在哪裡工作,我和彎彎當然要隨你到哪裡。」安知雅說的絕對不是氣話,是實話,是心裡話。

    總覺得犧牲的總是她。李墨翰愧意存在著,從她背後摟住她,低頭深深地埋進她青絲裡面:「小雅,我們爭取過年回國。」

    到了夜晚十一二點,運輸安夏穎的車,秘密抵達李宅。

    鍾尚堯進到安夏穎的屋裡後,走到床邊。

    臉雖蒼白,但安夏穎的眼珠睜得大大的,看著他走近來,墨色沒有光的瞳孔照著他的影子,乾裂的嘴唇一張一合的:「尚堯。」

    對這個女人的感情,從一開始,就說不上喜歡,一直只是覺得合適,直到母親的死,令他大徹大悟。自從兄長去世後,自己再沒有能從家人裡面得到溫暖,活在一個殘酷的世界裡面,連帶把自己都變得殘酷了。只有母親死的那剎那,他才忽然明白到自己執意安知雅和她女兒的原因,他心底里實際上還在貪圖一份溫暖。然,都遲了,伴隨母親的死說的那句遺言,把他的一切希望都給毀了。

    他恨她,恨她把他媽媽害死了,即使他知道他媽媽有罪,也不該是這樣淒涼的死在自己家裡人手中的死法。

    激烈的、複雜的、錯綜的感情渾濁成一團團火焰,在他瞳仁裡面閃爍。

    當他走到最近的距離,她清楚地望到他眼中的火焰時,她猛地打了個驚顫,口齒里抖動:「你愛我的,對嗎?」

    他靜靜佇立在她面前,是站了有一陣子,讓人感覺到屋裡的空氣都冷成了冰,平平的聲色吐了出來:「你,恨我父親嗎?」

    猛地吸兩口大氣,安夏穎胸頭劇烈起伏著:「我,你,你父親----」

    「我父親想把你弄死,不是嗎?」

    她的眼珠子轉了兩圈,想努力地要把他的影子抓回眼裡:「是,是的。可這是我情願的,他不要我拖累你。我沒有想到能活下來。」

    閉上眼,捏緊的拳頭,指節泛白,冷冷的一絲笑在嘴角里溢出:「你,死到臨頭,還要對我說謊。」

    「是,是真的。」她眼裡閃著光。

    或許在往常,她一點點的淚都能讓他心軟,不,他每想到以前她的謊言自己都如此輕信,憤怒再度把他的眼染紅了。於是,他是忽然沉靜下來,靜得可怕,甚至搬了張椅子坐在她床頭,冷冰冰的眼珠子像個法官盯著她:「你說你沒有撒過謊,那你告訴我,你到現在,還把安知雅當妹妹看嗎?」

    心頭委實地被挨了下,她的眼珠往四下翻轉,似乎想找尋這裡是哪裡的痕跡。

    「不用看了,你猜的都沒有錯。」

    她轉回來的眼,像他she出刺目兇猛的光:「你明明知道,她對我媽媽和我哥哥都做了什麼!」

    「你也明明知道,你們一家都對她和她的家人做過了什麼。」

    他從容、冷靜的音色,讓她像墜落懸崖一般,抬起的手,想摸到他的頭髮,卻被他一側臉,觸摸不及永遠地掉了下來。

    他站了起來,好像什麼都不用說了一樣,背對她,陳述他與她之間從一開始到現在沒有變過的關係:「你沒有愛過我,我也沒有愛過你。」

    見著他永不回頭往前走,她憤怒地叫了出來:「你不想從我口裡得到情報嗎?」

    「如果你知道悔過,自然誰來問你你都會說。如果你不知道悔改,誰來問你你都不會說的。」

    「那你故意來見我做什麼?想來看我這個落魄的下場嗎?」

    「不是,我只是來確定你恨不恨我父親罷了。現在看來,恐怕這毒,還不是我爸下的。」道完這句,開門,出去,嘭關上門,一氣呵成,毫無猶豫。

    望著他消失在門口,喉嚨翻滾的液體幾乎是要堵住她的呼吸,她激烈地喘息,有那麼一刻,她的確是希望自己就此死了算了。因為她母親,她哥哥都進了監獄,永無出頭之日。她在這個世界裡孤零零的,不知道往哪裡走,哪裡都得不到溫暖。

    然而,很快有人衝進來,用尖銳的吸器吸走痰液,用東西撬開她的口,讓她想死又不能死。

    一個優雅冷質的聲音在黑暗裡浮現,在她聽來就是個魔鬼:「不要讓她死,她的生死以後將由我們決定。」

    ----婚後強愛----

    沙烏地阿拉伯

    黑夜裡沙漠的星辰,猶如女王的鑽石一般,碩大而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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