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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32:40 作者: 東奔西顧
    他們去了附近的一個茶莊。剛推門進去就有人迎上來,在外面看這家茶莊的門頭很不起眼,進來才知道別有洞天。

    裝修的很有古韻古風,一進門便看到小橋流水,喬樂曦往前走了幾步便看到清澈的水底有幾尾紅色的魚在吐泡泡。

    那人立在一邊微微彎腰,恭恭敬敬的問,「江少,還是老規矩嗎?」

    江聖卓沒回答,也不催,只是神清氣閒的站在旁邊等著喬樂曦打量完。

    喬樂曦本來興趣盎然的東瞧瞧西看看,突然停下來,開始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看得江聖卓一臉不解,「怎麼了?是不是忽然發現小爺我丰神俊逸啊?」

    「啊呸!」喬樂曦白他一眼,「江聖卓,我也在這地兒帶了二十多年了,為什麼我就沒發現過這麼好的地方呢?還有啊,怎麼你這張臉到哪兒都是vip啊,合著您平時沒事兒就光吃喝玩樂了?」

    江聖卓也不生氣,「進包間還是怎麼著?」

    喬樂曦沒理他,笑盈盈的問旁邊的經理,「合著江少沒少來這地兒吧,老規矩是什麼啊,說出來我聽聽。」

    經理倒是第一次見到江聖卓帶女孩子來這兒,而且這個女孩子和江聖卓說起話來一點都不客氣,不免有些搞不清楚她的身份,支支吾吾的開口,「這……」

    喬樂曦臉上的笑容繼續放大,「是不是進包廂,點幾個小菜,上壺酒,再來幾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一個在前面彈古箏唱小曲,剩下的圍著他飲酒作樂,由著他左擁右抱啊?」

    江聖卓撲哧一聲笑出來,「你當這是什麼地方啊,八大胡同啊?越說越沒譜了,白白糟蹋了這麼高雅的地方。」

    喬樂曦已經抬腳往廳里走了,「算了吧,我們倆不是那苟且的關係,在大廳坐坐就行了。」

    坐下後,喝了茶,喬樂曦不開口,江聖卓也不問,散漫隨意地坐著,搖頭晃腦的跟著前方台上一個穿著旗袍彈著古箏的女子哼著小調。

    喬樂曦撇著嘴看他,兩腿交疊,一隻手隨意地放在腿上打著拍子,細長明亮的眼睛此時闔著,薄唇微抿,一臉的滿足,怎麼看怎麼像老北京的紈絝子弟,玩字輩的祖宗。

    「沒想到你還有這兒能耐,哪天你那公司倒了,你可以到這兒賣唱,肯定可以養活自己。」

    兩個人獨處時說話一向口無遮攔,江聖卓忽然轉頭對她溫柔一笑,「我只賣腎不賣藝!」

    喬樂曦撲哧一聲把口中的茶噴來出來,又咳嗽了半天,哈哈大笑,「賣腎?不賣藝?哈哈,江聖卓,你怎麼想出來的?再說了,你整天花天酒地荒yín無度的,你那倆恐怕早就不夠你自己用得了吧?還賣呢!」

    江聖卓斜睨她,閒閒的開口,「你要不要試試?」

    喬樂曦立刻安靜了,今晚這是第二次栽在這種話題上了。

    雖然她和江聖卓有時候也會涉及到葷段子,但是每次她都以失敗告終,她總結失敗原因,不外乎一點,她沒江聖卓那麼不要臉。

    一曲終了江聖卓才開口問,「剛才你說怎麼回事兒?」

    喬樂曦立刻有了吐槽的欲望,身體前傾,「齊澤誠你還記得吧?」

    看到江聖卓邊端著茶杯邊吹開茶葉邊點頭,才又繼續說,把晚上的事情大體講了講。

    講完之後喝了口水,還是覺得特別好笑,「他特義正言辭的跟我說,白津津是白總的侄女,白總的父親是樂準的老部下,樂准你知道吧?我記得小時候在電視上經常看到。」

    看著喬樂曦繪聲繪色的一飾兩角,江聖卓忍俊不禁,抬眸看她,「他,不知道樂準是你姥爺嗎?」

    喬樂曦點點頭,說完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邊對比著邊問,「難道我和我姥爺長得就沒一點像嗎?」

    江聖卓奪過她的手機扔到桌子上,「別比劃了,那他也該知道喬家啊,你也恰好姓喬,他就沒產生什麼聯想?」

    喬樂曦搖頭,一臉不屑,「都是一群工科男,他們才不關心這些呢!哪像你一樣滿肚子花花腸子!」

    江聖卓皺著眉看她,「你怎麼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忘奚落我呢?」

    喬樂曦忽閃著大眼睛,「我沒奚落你的意思啊,我是誇你來著,真的!我是想說他們都是一群榆木腦袋!」

    江聖卓作總結性的發言,「我今天才知道什麼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喬樂曦越想越覺得好笑,江聖卓靠在椅背上看著她。

    燈光下,那個捧著茶杯小女人似乎還在回憶,彎著嘴角,整張臉柔和的一塌糊塗,眼睛裡都閃著光彩,一張一闔間,靈氣便飄散出來。

    喬樂曦自己悶著頭笑了一會兒,毫無預警的抬頭,江聖卓來不及躲閃脫口而出,「白津津是誰?」

    喬樂曦就知道這個色狼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女人,幽幽回答,「一特矯情特極品的女的。」

    「嗯,那肯定是個美女。」

    「何以見得啊?」

    「一般女人對女人的評價都要反著聽。」

    「切!謬論!」

    古色古香的茶室里,一男一女坐在柔和的燈光下,你一句我一句,偶爾相視而笑,從窗外看進來靜謐美好。

    之後的幾天,喬樂曦忙得昏天黑地,在公司見到齊澤誠也只是點頭打招呼,而齊澤誠也收起了往日對她的熟絡,或許是怕別人說什麼,倒是沒對白津津有什麼特別的表示。

    關悅漸漸看出苗頭,中午吃飯的時候拉著她特地坐在角落裡。

    喬樂曦低頭猛吃,關悅的視線在中間那桌正邊吃飯邊說笑的一男一女間徘徊之後,收回來問喬樂曦,「這次下猛藥了?」

    喬樂曦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齊澤誠正給白津津夾菜,笑得那叫一個寵溺啊。

    她攤攤手,「更確切的說,應該是我被踹了。」

    關悅眼中精光一閃,身體裡的八卦元素迅速激活,「為什麼?」

    喬樂曦似乎很苦惱,皺著眉,「他說,白津津是白總的侄女,他想走捷徑。」

    關悅一個沒忍住笑出來,「你活該,誰讓你這麼低調?」

    樂曦一臉無奈,「難道我低調也錯了嗎?」

    生活真的是一場精彩絕倫的大戲啊!

    「你就這麼放過他了?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

    喬樂曦聳聳肩,「無所謂啊,我本來對他就沒興趣,把自己不喜歡的玩具送給別人是一種美德。」

    「你這張嘴啊,可真夠毒的!晚上一起吃個飯?」

    「不了,這不快放假了,我那兒的活都堆成山了,趕了好幾個晚上了,今天要早點回家睡覺,我現在是特困戶啊!」

    關悅看她一臉的疲憊,猶豫半天叫她, 「樂曦。」

    喬樂曦隨便應了一聲。

    關悅斟酌了半晌才開口,「你有沒有想過,嫁人?」

    喬樂曦愣住了,不知道在想什麼,關悅從那張臉上恍惚間看到了落寞和不忍。

    她忽然嬉皮笑臉的回答,「想啊,我這不正努力著呢,最近我發現江聖卓認識的一個醫生,特別帥,真的!這年月的帥哥要麼是冰山悶騷型,要麼是自戀毒舌型,長得好又溫潤的真是不多見了,對了,他的名字和他也特別配……」

    關悅看著嘰嘰喳喳說個沒完的喬樂曦,嘆了口氣。

    沒過幾天,齊澤誠便接到調令,調到南方某個城市的分公司去了,雖然是平級調動,大家面上也笑著歡送他,但是心裡都清楚這種明升暗降的把戲,都在暗中猜測他得罪了哪位高層。

    據說,白津津為這事兒跑到白總辦公室很多趟,卻沒有改變結果。

    關悅私下裡問喬樂曦是不是她動的手腳,喬樂曦也是一頭霧水,倒是白津津從那之後每次見到她總是繞道走,再也不見剛來時的熱情。

    人事調動本就是小事,沒過幾日大家便有了新的話題,喬樂曦也沒放在心上。

    ☆、溫醫生不是好惹的

    到了度假村,一群人稍微收拾了下就聚到一起打麻將,一屋子烏煙瘴氣的,喬樂曦真不知道這幫人是來玩兒的還是來打麻將的。

    她站在江聖卓身後看著,每次江聖卓出牌她都會阻止,「哎,別出這個!出那個,那個!」

    她本就喜歡打麻將,但是打得實在是太爛了,沒人願意跟她玩兒。

    經過她的指點,沒一會兒江聖卓就輸的四面楚歌,其他三個人大笑不止,「樂曦,你是來給我們送錢的吧?」

    偏偏江聖卓不氣也不惱,從頭到尾臉上都帶著淺笑,似乎輸出去的都是紙,嘴裡叼著煙歪著頭問喬樂曦,「巧樂茲,下面我出什麼?」

    喬樂曦知道他們玩得比較大,她不敢再胡鬧,「你隨便吧,屋裡好悶,我出去逛逛。」

    邊說邊使勁給江聖卓使眼色,江聖卓也懂事兒,對著一直很安靜觀戰的溫韶卿笑嘻嘻的說,「韶卿,你陪她去吧?」

    溫韶卿當然不會拒絕。

    兩個人在度假村裡邊逛邊聊天,溫少卿很有紳士風度,主動打破平靜。

    「喬小姐和聖卓很熟?」

    喬樂曦踩著地上方磚的邊框,「我們認識二十多年了,從小一塊長大的,他身上有幾根毛我都清楚。」

    溫韶卿笑了笑,不過那笑容看在喬樂曦眼裡似乎有些變質,她急急地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一直把他當哥哥。」

    溫韶卿又笑了,「喬小姐不用緊張,我沒亂想。」

    「不用那麼客氣,你叫我樂曦,我叫你韶卿吧!」

    溫韶卿點頭。

    「我聽江聖卓說,你和他是留學的時候認識的?」

    溫韶卿看著遠方表情柔和,「我救過他一命。」

    喬樂曦突然停下來,盯著溫韶卿,「你說什麼?」

    溫韶卿對她的反應並不吃驚,「我們去那邊坐會兒?」

    喬樂曦跟著他坐到度假村的咖啡廳里,溫韶卿才慢慢開口,「那年冬天,我們一起去滑雪,天快黑了,他摔斷了腿,是我背他回來的。」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但是喬樂曦明白,當時的情況必定比他說的兇險。

    她忽然想明白了,「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麼?」

    「我總覺得他對你有種超乎同齡人的尊重,原來是這樣。」

    溫韶卿的無官本就柔和,笑與不笑都給人一種無害的溫和,喬樂曦漸漸放鬆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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