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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33:20 作者: 寄山海
容音搖頭,顯然不認同這個看法。
岑鶴九捏捏她的手,微笑道:「我們受苦,是為了保護其他的人不再受同樣的苦。有人死去,是為了保護更多的人平安無虞。」
人活著不應該只為了自己。人慾橫流的社會中愛是一個爭議巨大的話題,容音以前喪失了愛的能力,現在她找回來了。她覺得自己很幸運。
「但是式靈還是得有。」岑鶴九話鋒一轉,「否則我不放心。你這性子跟火焰山似的,一個看不住就搞事,雲深這事倒是啟發了我——我也得找個眼線盯著你。」
容音無所謂道:「不是有阿碧麼,我有需要的時候帶他辦事不就好了。再收一個,我現在哪來的精力。」
岑鶴九倒真不像是說著玩的,表情嚴肅得很,「阿碧麼……倒是能靠得住的。」
岑鶴九這說一半藏一半的做派,倒真像是個混跡江湖多年的老油子了。
容音急著回出租屋裡找東西,懶得多追究,在忘慮閣拿了鑰匙就準備出門,岑鶴九早累得癱在沙發上,隔空囑咐道:「要是太晚,你今晚就住那兒吧,明天再回來。左右這兩天也不接業務了。」
容音在門口提了包,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回頭看看他,又覺得一切如常,阿碧大約是悄摸去安撫顏如玉了,也不見像往常一樣狗腿地出來送她。
一顆心惴惴的,總是安份不下來。
容音想了想,還是將阿碧喚出來,附耳對他說了幾句話。岑鶴九全程翹著二郎腿背對他們坐在沙發上,居然也一反往常地沒有過來打岔,逼問他們又背著他說什麼壞話。
阿碧聽了容音的話,起先皺眉深思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對岑鶴九道:「老大,不用你吩咐了,我知道你對容姐放心不下,今晚我跟過去保護她。」
容音假意在他肩上給了一拳,「屁,我要你個老鬼來保護。」
岑鶴九似乎疲倦不堪,揉著額頭低低「嗯」了一聲,不見下文。
容音見他沒有注意,趕緊拉著阿碧跑路,走到巷口的時候兩人分道揚鑣,阿碧道:「我這實體化形撐不了幾天,你懷疑慎家是雲深背後的財路不是沒道理,不過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到的東西,估計查起來沒那麼容易。我盡力吧,要是回璄州查不到,我就再想辦法去章家探聽一下,如果我回忘慮閣的時候你還沒回來,我會留信給你。」
容音點點頭,「那如果你覺得靈力撐不住,也別勉強。」
阿碧老派地點點頭,「去吧,回去好好找找我剛才跟你說的東西,興許比我這邊查的線有用。」
第127章 如夢令01
容音前些年過的日子顛沛流離,從老家到現在都留著的物件就那麼幾樣,除了容亭修留下的水晶球,慎鑒小時候送她的金鱗釵,其餘全是保命的東西。含她精血的特質符籙在鎖龍山用掉了,現在剩下的寥寥無幾,一個小盒子就能裝過來。
她把這個壓箱底的盒子翻出來,果然找到那枚金鱗釵,容音拿出來兩相對比,發現慎鑒給她的和寧歸玉給她的兩枚髮釵幾乎一樣,除了細節上有點差別,最明顯的不同就是慎鑒這枚太新了。算一算這枚髮釵在她手裡也快二十年,但是論磨損程度,遠遠比不上寧歸玉那枚穿越百年時光的古物。
容音盯著兩隻手裡的兩枚髮釵,徹底困惑了。兩枚髮釵時代間隔這麼久,除了巧合還能是什麼?可如果真的是巧合,為什麼寧歸玉要把這釵子留給她呢?究竟是想要告訴她什麼?
慎家和雲深到底是什麼關係……慎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雲深眼線的?會不會從十幾年前……從他很小的時候,就被容清河鉗制了?為什麼關於這件事,慎家一點風聲也沒有?
這對金鱗釵不像市面上能買到的款式,更像是手工打造的。容音大膽聯想了一下——慎鑒是慎氏的獨子,可惜從小體弱多病,會不會容清河藉此鉗制慎家,而這隻金鱗釵,就是他留在慎鑒的信物?
寧歸玉的事件和雲深有關係已是不容置喙,但問題就出在寧歸玉明明是清末民初的人,她是如何跟現代的雲深搭上關係的?難不成當年巴興言供的天師,其實才是雲深真正的創始人?如果這樣說,雲深其實早就存在了,而容清河也不過是其中一個傳承者……
雲深存在了一百多年,容清河背後還有更大的掌控者?
容音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那這個局可就大了,恐怕不是憑道門現在的勢力就能壓下去的。
當年的容清河運籌帷幄,是誰也不放在眼裡的。那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做派,讓容音很難設想一個更大的boss在他背後。眼下她只能推出一種可能,就是雲深前幾任當家人很有可能都和容清河有血緣關係,可容清河和容家其實並無血緣,若是這樣,就只能順著他生父生母那條脈絡去尋。
對了。容音眼前一亮,想起臨走前阿碧對她說的話,顧不得繼續想有關金鱗釵的前塵往事,趕緊將容亭修留下的水晶球拿過來,放在面前仔細端詳。
阿碧對她說:「這水晶球里存著一團很有威脅性的氣,我第一次去你家就注意到了。不過你說這是你父母留給你的,我當時想亭修和易晚不會害你,能讓你留在身邊的肯定不會是個定.時.炸.彈,當時就沒告訴你。」
容音這時才意識到她究竟有多低估阿碧這隻老狐狸的城府。
她好奇為什麼這麼多年她沒有感覺到這股氣,阿碧的回答卻讓她感到意外,「這氣非常特殊,是經過法術防護的,和岑氏的純陰氣陣能形成特殊感應,換言之就是只有擁有岑氏純陰血脈的人才能知道裡頭究竟藏著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