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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33:20 作者: 寄山海
「說出來怕髒了你的耳朵。」容音淡淡道,「而且這其中的往事,和現在雲深追殺我的事情也沒什麼必然聯繫了,你放心,我心裡有數,該說的我不會有任何隱瞞,至於其他,我不說誰也別想讓我說。現在還是先想辦法救回喵喵吧。你們今天去章家問到什麼沒有?」
她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岑鶴九也不好死纏爛打。
岑鶴九於是壓下火氣,「沒問出什麼有用的消息。章家果然是幾十年前從別的地方遷過來的,不過章靈犀只在很小的時候回過一次老家,早就沒有印象了。她舅舅那個人行事很謹慎,見證了親妹妹的慘死,是咬死了也不可能透露老家的信息,讓章靈犀再卷進來的。」
「玉佩呢?」
「這個,她看了照片,說覺得眼熟。」
容音眼前一亮,「她見過?」
「你那照片上的玉,是刻著字的吧?章靈犀說她母親留下的遺物中也有這麼一塊玉,長得很像,也刻著字,不過刻的字和你那塊不一樣。」
「她那塊刻的什麼字?」容音急急追問。
「只記得一個『西』字,東西南北的西。不過這也是她很小的時候見的,後來她母親去世,她舅舅把所有有瓜葛的東西全收起來了,現在章靈犀也不知道那些遺物在哪裡。」岑鶴九在原地踱步幾個來回,「不過我也覺得那塊玉有些眼熟,你是從哪裡找到的?」
容音頓了頓,躊躇道:「我是在慎鑒的房間裡看到的。」
岑鶴九啞然,半晌才問:「你什麼時候……去他房間翻過?」
「不是我故意翻的。你還記得我剛來忘慮閣不久,他就住了一次院嗎?那次你讓我去他房間裡找藥瓶,我翻著翻著就看到那塊玉。當時我也覺得有點眼熟,那塊玉只剩一半他還留著,看起來是很愛惜的樣子。鬼使神差地……我就拍了照。我今天又去找了一次,已經找不到了,不知是不是他去哪裡都帶在身邊。」
岑鶴九苦笑,「第一次去是鬼使神差拍了照,今天又去翻,還是鬼使神差?你是從來都沒信任過小慎子啊。」
「我……也不是。」容音這句辯解沒什麼說服力。
她承認,從她第一次和慎鑒重逢,就覺得這個人和她的氣場犯沖,比岑鶴九的還衝。有時候和慎鑒相處,她還是能看到幼時那個小男孩的影子——心思深沉,但是善良,想的很多,不過看見容音的時候永遠都會露出令人安心的笑。
他當年把那個金鱗釵塞到她手裡的場景,容音至今清晰記得。
是慎鑒,那個小男孩就是慎鑒。後來她質問了自己無數次,會不會是自己記錯了,因為現在慎鑒和當年一點也不像。
可是偶爾,他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又能輕易把她拉回當年那個場景中,令人安心。
有時候容音也覺得是自己多心,也懷疑會不會是他身體不好,生病是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和氣場的,他雖然嘴上不說,可心裡大概也是陰鬱的。但看他平時吃的藥,不過全是安神作用,好似也不是太嚴重的病症,他自己醫術不淺,認識的名醫不少,怎麼就耗了這麼多年遲遲沒治好,還到了要住院的地步?
對於身上謎團太多的人,容音是條件反射地做不到百分百信任。岑鶴九當他好朋友,但放在容音這裡,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岑鶴九倒沒有怪她的意思,只是無奈地說道:「你的這些毛病,有時候連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缺點,還是優點了。」
容音不明白,「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今天就到這裡吧,劉卉宛的事不能瞞著劉叔……我得找個時間親自上門解釋。」
容音有點擔心,「你怕是會被劉叔直接打出門的。」
「那也不能瞞著。」岑鶴九相當嚴肅,眉頭最近都快皺出深深的紋路了,「到現在都沒有消息,看來是真的被雲深綁走了。這事非同小可,就算是負荊請罪,也必須讓她的父母知道。」
「那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吧。剛好,大家都是老熟人,也是時候敘敘舊了。」容音若有所思地說。不止為了救劉卉宛,也是提前做打算,給他們這邊拉儘量多的籌碼。
她都打算好了,到了只能魚死網破的時候,說什麼也不能把劉卉宛和岑鶴九牽扯進去的。但到時候岑鶴九必定不會同意,她就需要幾個人來善後。到那時為了劉卉宛的性命,劉叔必定會在後方配合她的行動。
為了萬無一失,她要做到後顧無憂。
岑鶴九自然不知道她是這麼想的,否則就算打暈她也得讓她留在家裡。
倒是上樓後阿碧默默追上來,容音剛要關上門,阿碧就趁空鑽了進來,小聲問道:「容姐,有個事,你剛才說到慎小爺住院那事,你還記不記得他當時為什麼住院?」
容音莫名其妙,「我當時和他還不怎麼熟,也沒問啊。他不是突然暈倒的嗎?倒是你,賊頭賊腦的幹什麼?」
阿碧也不說,就是一直催促她,「你再想想?」
「想什麼,你不知道我現在背九九乘法表都費勁?一想事情我就頭疼。有事趕緊說,說完我睡覺。」她頭都疼死了。
「我主要是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當時我記得慎小爺後腦勺上有傷的,然後老大不放心,拉他去做了腦部CT,結果是輕微腦震盪,我當時就想,到底是先腦震蕩然後暈倒的呢,還是先暈倒還是腦震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