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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33:20 作者: 寄山海
    岑鶴九皺著鼻子,有點不耐,「我沒事,你剛才要說什麼?」

    容音滿臉都寫著「世上就沒有老子不敢捅的鬼窩」,吃一塹長一智,再說岑鶴九都在她身上栽了好幾回了,說什麼也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出去鬧騰。否則現在還只是感冒,他要是真回去歇了,過上個把小時沒準就是要命。

    恰好計程車趕過來,容音回頭看一眼道觀,欲言又止。

    岑鶴九故意調笑:「難得見容道長困擾,要不要貧道賞臉,給您算一卦?」

    「你先算自個兒感冒什麼時候能好吧。」容音惡狠狠瞪他,把他塞到車后座上,自己剛邁進一條腿,忽然被他往前一拽,整個人都撲了過去。

    容音鼻子被撞得發痛,撲在岑鶴九懷裡,故意往他腹部已經癒合的傷口上掐去,疼得岑鶴九吸一口涼氣,「我叫你老大行不行?還疼呢,別謀殺親夫。」

    容音瓮聲瓮氣地說:「不是親夫,是後的。」

    「我還超薄夜用420。」岑鶴九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強行按著容音的腦袋擱到自己腿上,「睡一覺,到了叫你。」

    容音只要一順著他就渾身難受,「誰說我要睡覺了?我特別精神!我還能拖著劉卉宛去蹦三個小時的迪!放開我!」

    「……」岑鶴九把她的腦袋摁下去,「你已經開始說夢話了。」

    岑鶴九的大腿又舒服又好枕,容音在上面躺了一會兒,竟然食髓知味。眼皮很快上下打架,她卻還記著剛才要說的話,迷迷糊糊地開口:「你還記得那天來暗算我的怪人嗎?」

    「那個女的?」岑鶴九也有點累,用手臂支著腦袋閉目養神。

    「嗯……我後來想了一想,覺得哪裡怪怪的。」容音眼前浮現出那個模糊身影,「你覺不覺得,她身材有點像陸雪嫣?」

    岑鶴九頓時僵了一下。

    車裡開著空調,低低的溫度仿佛在催人睡過去。他抬手在容音身上輕拍兩下,「怎麼會突然想到一個故去的人?都這麼多年了。」

    「故去?」容音苦笑了一下,夢囈般重複他的話,下一秒就陷入沉睡。進入夢鄉之前卻有一個念頭揮之不去——那個人當年真的死了嗎?

    岑鶴九經此一話題,睡意卻是徹底打消了。他英氣的眉毛微微擰著,一雙漂亮的眼睛掃一眼後視鏡,和司機對視一眼,司機撞上他凌厲的視線趕緊移開目光,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開車。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他們怎麼會走到這步的?

    岑鶴九看著呼吸趨於平穩的容音,敲了敲駕駛位的座椅,「麻煩溫度調高一點,謝謝。」

    忘慮閣真不是病號收容站。

    抵達榆職大的時候快十二點,正午的太陽又艷又毒,容音覺得自己要被曬化了。喵蘿下課就在門口等他們,還知道舉著把陽傘遮一遮,卻也被高溫烤得夠嗆。

    看見容音和岑鶴九下車,她趕緊像看見救命稻草一樣跑過來,「趕緊趕緊,可熱死我了,我請你們吃甜筒。」

    容音和岑鶴九雙雙皺眉——

    「我不喜歡吃甜。」

    「甜筒有什麼好吃的?」

    「……」喵蘿的眼神毫無波瀾。絕配,這兩個祖宗真的是絕配。她暗暗祈願,希望兩個祖宗可以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喜結連理,千萬不要出去禍害別人。

    喵蘿一邊帶他們往校門口走一邊取出校卡,「你倆自然點,別像來踢館的一樣!一會兒保安大叔把你倆攔下我可不管啊!」

    兩個人像沒聽見一樣,一個穿著黑色山本裙像是后街的大姐大,一個眼神銳利有如獵鷹,緊皺的眉頭像是隨時要把靠過來的人放倒。

    天地良心,岑鶴九隻是腦子又昏又漲,腹誹當年后羿怎麼就沒把最後一個太陽也送回老家帶孩子。

    一時間四周的視線全集中到他們身上。

    喵蘿覺得自己先要被一道道炙熱的視線烤死了。

    果然,走到校門口時保安饒有興味地看了過來。

    臥槽,進不去了。喵蘿仰天長嘆,她該怎麼解釋這兩個人?說這是她的保鏢能不能混進去?說這是她哥和她姐——長得也不像啊!

    就在她想隨口胡謅個理由的時候,保安大叔笑吟吟開口道:「容老師,很久不見了啊,回來轉轉?這位是——」

    「???」喵蘿懷疑自己腦子壞了。

    「啊,對,路過順便來食堂吃頓飯。」容音把一臉不爽的岑鶴九往身邊一帶,手臂自然而然地繞到他臂彎里,「我男朋友。可以進吧?」

    保安大叔的皺紋笑成了花,「可以可以,我早就說你肯定有不少優秀青年追,上次你還說沒有,你看看果然謙虛了吧……」

    優秀青年?容音好笑地抬頭看岑鶴九,冷不丁撞上他也看過來的目光,原本松松搭在他臂彎中的右手一緊,直接被他扣著五指垂在身側。

    喵蘿徹底放棄和這兩個人共處了,在自己學校的門衛大叔和「容老師」套近乎的時候,早就氣憤不已地揣著校卡走出了二十米,「大熱天的黏黏糊糊你們也不怕中暑!我不應該在車裡我應該在車底!」

    說好的來勘察案情呢???

    所有以餵狗糧為目的的談戀愛都特麼是耍流氓。

    第100章 憶少年18

    岑鶴九一腳踢開腳邊石子,半是玩笑地扣住容音的手說道:「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當時我還來這兒找過你,可惜那一趟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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