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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32:10 作者: 東奔西顧
    剛才嚷嚷的那個人估計是個小頭目,他小心的陪笑,「呵呵,三哥,是您啊!很久沒見了,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們一般見識,快坐啊,有什麼事坐下說。」

    陸槿楓沒動,還是冷笑,「我倒是想知道這是誰的地盤,你說說看。」

    那人臉上白一陣紅一陣,冷汗直流,「三哥……」

    難道這也是陸槿楓的地盤?不會啊。

    「你也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我不難為你,讓陳斌來見我。」

    那幾個人還在囉嗦著,陸槿楓身邊的人不耐煩的踹了離得最近的人一腳,「給你們臉了是吧?還不快滾去叫人!」

    那個人屁滾尿流的滾了出去,其他人老老實實的站著不敢動。

    我不知道陸槿楓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他們這麼怕他。我記得琴子跟我說過,陸槿楓以前是在道上混的,我沒想到,在這個人才輩出後浪推前浪的年代,他的名字還是那麼好用。

    陳斌這個人我是知道的,而這家夜總會的性質我也是有所耳聞的。

    做我們這行的是沒有不知道毒品的,這種刺激的娛樂方式Z城很多夜場都或多或少的涉及到。但是夜色卻一點都不沾,據說陸槿楓這個人有兩樣東西不碰,一不碰毒品,所以他所有的場子都一律「清水」,二嘛,就是不碰女人。

    而這家夜總會能分得夜場的一杯羹,就是因為它的種類齊全,因此很多人都會慕名而來,聚眾吸毒在這兒很常見。

    現在娛樂場所里搖頭丸、K粉已經落伍了,也很少有人玩兒了,玩兒得最多的是冰毒。在這裡,溜冰、抽片、烤板、打管、陪溜隨處可見,也許是因為陳斌的後台夠硬背景夠深手段夠狠,一直相安無事。那種飄飄欲仙□的刺激感受也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這些我都不驚訝,讓我想不到的是琴子竟然也在這些人之列,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落落,落落,快把手鬆開……」知道耳邊響起林楚的聲音我才停止神遊,他掰開我的手,用紙巾輕輕地擦,掌心一片血肉模糊,但是我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疼。

    「你早就知道對不對?你早就知道!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落落,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就比你早了半天而已,你別著急,總有辦法解決的。」

    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解決。戒毒?我怎麼沒有一點希望和信心呢。

    陸槿楓走過來扶琴子起來坐到沙發上,琴子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他也不計較而是打開琴子的包,把裡面所有的東西都倒在沙發上,然後拿起一個透明的袋子,裡面是晶瑩剔透像冰一樣晶體。他打開用食指沾了一丁點,然後送到嘴邊嘗了一下,臉更黑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小跑著閃進房間,很清慡的一個男人,這應該就是陳斌了,看到陸槿楓好像很高興,親切地叫,「三哥,你怎麼來了?」

    陸槿楓的反應相比較之下有些冷淡,「我早不在道上混了,你也不用叫我三哥,叫我陸槿楓就行,我還指望著以後你能賞口飯吃呢。」

    一句話讓在場的人臉色又變了一變。

    我也聽不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轉頭看林楚,林楚對我搖了搖頭。

    陳斌感覺到了不對勁,臉色有些難看,「三哥,您這話怎麼說呢,當年如果不是你,我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我跟了你這麼多年,別的不說,咱們兄弟的情誼說沒就沒了?那時候嫂子出了事……」

    說到這裡他小心的看了陸槿楓一眼,沒看到異常才繼續說,「你想退出去,把你一手打下的江山交到我手裡,為我鋪好了所有的路,一步步把我推到今天的地位,當時那麼多兄弟不服氣,你力排眾議扶我上位,一點點教我,直到所有兄弟都願意聽我的了你才離開,你現在說這話不是比給我一巴掌還讓我難受嗎?」

    陸槿楓好像對他這些話很滿意,「既然你還願意叫我一聲三哥,那有些話我還是想問問你。」

    陳斌聽了這話笑逐顏開,「三哥你說。」

    陸槿楓看著沙發上的人,沒點名道姓,「她的事情……」

    陳斌皺眉,歪著頭問身邊的人,「怎麼回事?」

    那人上前一步準備和陳斌咬耳朵,陳斌一抬手吼他,「有什麼話不能當著三哥的面直說的?說!」

    「這位姑娘最近經常來,我們也只當她是普通客人……」

    姑娘?這詞兒從他們這幫人嘴裡說出來有點可笑,真文明真和諧啊!

    陸槿楓忽然轉了話鋒,「最近生意怎麼樣?」

    「還不錯。」

    「這個也不錯嗎?」說著把那包東西扔在桌子上,不咸不淡的開口,「陳斌,我記得我走的時候跟你說過一句話,你這麼快就忘了?」

    陳斌低著頭,半天才抬起頭看著陸槿楓, 「三哥,現在生意不好做,有那麼多兄弟跟著我吃飯,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陸槿楓往前走了兩步,「你放心,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你的那些事兒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這麼做沒錯,可是,你找錯人了。你的手是不是伸的長了點兒?下藥也該找准對象,我身邊的人你也敢動?」

    我忽然明白過來,是啊,這世上哪兒那麼多吸毒的啊,更何況現在到處都宣傳著珍愛生命遠離毒品,人也精明得很,誰沒事兒碰這種讓人傾家蕩產的玩意兒幹嗎?可是又有那麼多人靠著這個暴利行業吃飯,沒有情況製造情況也要上,在飲料里動手腳就是一種方法。一些液體的毒品無色無味,摻進飲料里根本發現不了,等你感覺到不對勁已經晚了,只能就此沉淪。

    「陳斌,我知道現在黑市上的貨都是從你這裡出去的,所以有句話我要跟你說,你聽清楚了,把這句話放出去,以後誰敢把貨賣給她,別怪我陸槿楓端他的場子,當然也包括你。如果我心裡不舒坦了,你們誰都別想過好日子,這話我就撂這兒了,我有沒有這個能耐,你們很清楚。」

    陸槿楓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溫柔的放狠話,語氣輕鬆的就像是在說今天晚上的晚飯不錯,嘴角還帶著一抹笑,但是這些一點兒也不影響眼睛裡的冰冷與威脅。

    說完走到沙發前抱起琴子往門口走,我不得不說,陸槿楓真的很帥,公主抱啊。

    陳斌追了兩步,「三哥……」

    陸槿楓停住,「看在過往的情分上,這件事就算了,以後你不要再叫我三哥了。」

    陳斌臉突然白了,這也是個在風口浪尖上拿命討生活的人,陸槿楓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他變了臉色,看來陸槿楓對他而言不是一般的兄弟。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五一勞動節到了,那個啥,我要那啥,你們懂的~

    第二十六章

    那天我跟著陸槿楓去了他家,很普通的一個小區,很低調的裝修,一切都很普通,一點兒也看不出他的身份,很整齊很溫馨。

    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一個醫生模樣的人等在那裡了,看到陸槿楓抱著琴子進了臥室,眼裡有一絲吃驚一閃而過,隨即恢復了正常,什麼也沒說。

    這期間琴子乖乖的低著頭,不說話也不亂動,讓醫生檢查。

    她的胳膊上布滿了針孔,密密麻麻的,很可怕。

    突然她一把推開醫生,渾身發抖,哈欠不斷,眼淚鼻涕不斷流下來,眼神很直,沒有焦距,在她的包里翻東西,陸槿楓走過去按住她的手,琴子使勁掙扎,「你滾開,別碰我!」

    「琴子,你看看我是誰。」

    琴子看著他的臉,只停留了兩秒又轉向了別處,繼續掙扎,「我不認識你,你快放開我!」

    邊說邊對陸槿楓拳打腳踢,陸槿楓不還手也不躲閃,按住她的手,緊緊的皺起眉,對醫生說,「給她打一針。」

    醫生給琴子打了一針後,她很快安靜下來,後來好像是睡著了。

    我在邊上看著,一點力氣都沒有,我想上去看看琴子,卻怎麼都移不動腳。

    我沒見過吸毒的人,以前只聽說過,從沒見過。

    琴子好像變了一個人。

    我們從臥室里退出來,那個醫生看著陸槿楓臉上被琴子抓出來的傷痕,「要不要上點藥?」

    他好像沒感覺到疼,搖搖頭,「她怎麼樣?」

    「她吸毒應該是有段時間了,身體裡積累了大量的毒素,身體機能已經受到了很大的損傷。還有剛才看她的反應,精神上恐怕……,這個東西你也懂,我就不多說了。我開點中和的藥給她吃,至於戒毒,只能看她自己的了。」

    陸槿楓點點頭,轉頭吩咐,「送沈醫生回去。」

    陸槿楓轉身進了臥室,過了一會兒才出來,坐在自家沙發上靜靜地喝下一杯水,才開口,看樣子應該是對我說的。

    「吸毒到了一定程度,量小或者純度不夠,緊緊靠吸食已經找不到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了,這時他們就會採用靜脈注she的手段,我剛才嘗了她手裡的貨,是冰毒,而且純度已經很高了。」

    我有點不明白,我不知道為什麼陸槿楓要強調冰毒兩個字。

    我還沒問出口,他就給了我解釋。

    「冰毒比任何一種毒品都可怕,任何毒品帶來的危害在冰毒上都可以得到體現,毒品世界裡早就已經是冰毒的天下了。其他毒品主要是對生理上的傷害,而冰毒不止傷害你的身體,還會在不知不覺間改造你的神經系統,他們考慮問題會變的偏執,暴躁,帶有攻擊性,會產生大量的幻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時間久了,精神就會出現問題。」

    我徹底絕望了。

    「夏落落,我給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琴子的情況很嚴重,只靠你一個人是幫不了她的。所以從今天開始,她就留在我這裡了。」

    說著眼神不著痕跡的掃過林楚。

    雖然只是一眼,沒有一絲刻意,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感覺到陸槿楓眼神里的愧疚和心虛。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期盼聽到稍微有一絲溫情的答案,但是沒有。

    「她當年曾經救過我,我不喜歡欠著別人的,就當是還她一個人情,以後兩不相欠。」

    我沒說什麼,林楚送我回家。

    回去的路上,我一句話都不想說,林楚也很安靜的呆著,我這才反應過來。

    自己的愛人現在把一個女人留在自己家裡照顧,是個人心裡都會不舒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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