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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32:10 作者: 東奔西顧
    我皺著眉,「你們這是幹什麼?」

    琴子站起來,「工作啊,客人點了我的台,你來服務。」她的手指在飛燕,我和她自己身上不斷變換。

    我明白了,但是同時又覺得飛燕不知道是抽了哪門子的瘋。

    我還沒發表什麼意見,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然後,剛才我的表情出現在進來那個人的臉上。

    她馬上收起一臉的驚訝,「不好意思,我走錯房間了。」

    說著就要離開。

    飛燕叫住她,「linda是吧?沒走錯,就是我點的你的台。」

    我又懵了。一般情況下,客人來了是點異性的台,就是男人點小姐,女人點少爺。但是來夜色的客人總是有點特殊愛好的,於是也有男人點少爺的,這就是為什麼夜色里的少爺分兩種。但是,女人點小姐的情況還沒出現過,至少我沒見過也沒聽說過。

    但是無論客人的需求是什麼,我們都得儘可能滿足他們。誰讓我們的口號是為人民服務呢?

    琴子在旁邊煽風點火,「對對對,linda妹妹,就是這位女士點了你。」

    正說著,經理經理就進來了,他無視linda不斷對他使眼色,徑直走到飛燕面前,「蔣總交代過了,讓我們儘量滿足您的要求,您看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飛燕指了指linda,「她留下,你出去,然後把門帶上。」

    經理不但沒惱還交代linda,「你好好陪客人,出了什麼差錯你吃不了兜著走!」說完便出去了。

    Linda果然是訓練有素。我看著她走過去坐到飛燕旁邊,琴子坐到了飛燕的另一邊,好一副左擁右抱的場景啊。唯一異常的是,linda的臉色跟變色龍一樣變換。

    憑著我敏銳的嗅覺,我隱隱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飛燕倒是真入戲,攬著linda的腰,一會兒摸摸她的大腿,一會兒掐掐她的胸,還不忘和琴子討論,「也沒你說得那麼挺嘛,很一般啊!」

    linda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齣戲我一點兒都沒看懂,只能在一邊干站著。

    過了會兒,飛燕問linda,「知道□嗎?」

    Linda還沒說話,琴子就替她回答了,「當然知道,趙女士您不知道,linda是我們這裡技術活最好的!」

    這話怎麼聽都不是好話。

    飛燕笑得很開心,「那就好,這樣吧,別的我也不喜歡,我就喜歡看別人自扇耳光,你來個我看看吧!我高興了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對於這個情況,我很蛋疼,不,我沒有那個器官,應該是辱酸。飛燕什麼時候有這個愛好的?

    Linda坐在那裡狠狠的瞪著琴子,琴子滿臉笑容的看著她,嘴角越翹越高。

    「不會也沒關係啊,我可以教你」,飛燕側過身看著linda,「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可是既然決定扇了就得扇得漂亮,要漂亮就得有技巧。」

    說完飛燕就抬手給了linda一巴掌,看上去輕飄飄的,她還附加講解,「這是輕扇,往對方下巴旁邊呼,一般對方不會很痛,卻能讓她很丟臉。」

    Linda漲紅了臉,一下子站起來。

    飛燕跟著站起來,抓住她「別著急啊,這才剛開始呢。」

    然後又對著剛才扇過的那邊推了一下,linda的頭被推到了另一邊。

    「這是推扇,精髓在於推,在耳朵和臉蛋之間,不要很用力」,飛燕對著我和琴子笑了笑,接著說,「好了,熱身結束了,我們正式進入課程。」

    飛燕把外套脫了,把一疊紅色的毛爺爺扔在桌子上,一轉身又給了linda一巴掌,是真正意義的扇巴掌。

    「這是普通扇,著力點在臉蛋和耳朵之間,不需要用全力,但是足以打疼她,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到疼了?」

    緊接著又是一巴掌,我覺得這巴掌已經不是感覺到疼那麼簡單了。

    「這是中級扇,地方不變,但是可以用些力,力度嘛,六七成就行了,這樣如果對方是一般人大概就會捂著臉逃跑了,當然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臉皮厚沒皮沒臉的人,如果遇到這種人,就得使出殺手鐧了。」

    飛燕邊說邊擼起衣袖,轉了轉手腕,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linda一巴掌,linda的腦袋被扇到了一邊,本來整齊的頭髮凌亂不堪,我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兒。

    我以為這就完了,沒想到飛燕又繼續,邊扇邊說,「一樣是在臉蛋和耳朵之間,要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手上,然後再多扇幾巴掌,只要你有種,對方就是死也不敢來招惹你了。琴子,落落,你們記住了沒有?」

    我不得不佩服飛燕雷厲風行的作風,她動作越來越快,我甚至來不及觀察linda的反應。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工作比較忙,還感冒了,所以一直沒更新,不好意思哈~

    第十九章

    琴子興高采烈的跳起來,「記住了記住了,我來試試!」

    Linda的半邊臉又紅又腫的,嘴角也被打出了血,她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你不要太過分!客人想怎麼玩兒都行,但是,你不行!」

    琴子笑了笑就扇了過去,「不行?怎麼不行?大不了我不幹了!」

    linda低著頭,我依舊看不到她的表情。

    琴子過來拉我,「落落,你去試試,好慡啊!」

    我雖然很興奮,但還是壓抑住了,「這樣不太好吧?」

    Linda抬起頭,一雙漂亮的眼睛裡滿是憤怒,「夏落落,不用你他媽的假慈悲!」

    我撇撇嘴,狗咬呂洞賓!

    飛燕走過去,輕輕地摸著她紅腫的半張臉,微微使勁捏著,linda的吸氣聲馬上響起。

    「今天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上次你打了落落,今天我們就算兩清了。但是你記住,以後不要惹落落或是琴子,不然招呼你的就不只是扇巴掌這麼簡單了!」

    我突然覺得,飛燕很有黑社會大姐大的范兒。

    Linda出去之後,飛燕和琴子立刻倒在哈哈大笑。

    琴子攬過我,「怎麼樣,落落,解恨不?高興不?」

    我坐到沙發上,點點頭。

    其實我早就把那一巴掌的事兒忘的差不多了,我高興的是,我身邊能有對我這麼好的人。

    當然,我也不否認有報復的快感。我早說過,我不是什麼好人,我就是個壞女人,有仇必報。

    「竟然敢打你,玩兒不死她!」

    飛燕搓搓手, 「哎,我的手都疼了。」

    她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說真的,教你們一招,以後打人別直接上手了,子曾經曰過:呼人不用手,用磚呼,用枕頭呼,呼不死再呼,用菜刀呼,呼不死才怪。

    子貢曰:一招呼死,慈悲也……」

    「哈哈……」

    看飛燕春風得意的模樣就知道她過得不錯,我就放心了。

    我還記得她曾經說過,一個男人的好與壞,不是看他花心還是專一,自古男人都花心,而是要看有沒有控制力。看來她找到了一個自控力很好的男人。

    她送我回家的路上,我歪靠在副駕駛座上,看著她專心的看著前方的路況,「飛燕,你知道自己現在想要什麼了嗎?」

    她好像沒聽見一樣,過了很久才回答,「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所以總會有一個人帶著你去尋找,而這個人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騙子。這個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騙子,不同之處不過是他騙你一陣子還是騙你一輩子。」

    「蔣闊就是那個騙你一輩子的騙子?」

    飛燕勾起嘴角,「在我閉眼入土之前,我怎麼會知道他是不是呢?」

    騙子?一輩子?我正恍惚著,飛燕突然轉頭看我,「落落,你真的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嗎?」

    我愣愣的看向她,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我想要的一直都是存夠了錢離開這裡平平淡淡的生活啊,難道不是嗎?

    她的眼裡精光一閃即逝,「我這次見你,明顯的感覺到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一樣?哪裡不一樣?」我還是不明白。

    她笑著搖搖頭不說話。

    我記得以前上學的時候學歷史,每個歷史事件都會有導火索,標誌,歷史意義。比如說,南昌起義打響了武裝反抗國民黨當權派的第一槍,標誌著中國□獨立領導武裝鬥爭和創建革命軍隊的開始。那麼今天晚上的扇扇巴掌事件打響了暴力反抗裝13派的第一槍,標誌著我們和linda之間的戰爭正式開始。

    也許是我循規蹈矩慣了,對於這場戰爭,我欣然參加,竟然還帶著鎮壓不住的興奮!

    接下來我以為我們會和linda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持久戰要打,沒想到她卻沒了動靜。沒了往日的針鋒相對,好像飛燕的話她真的聽進去了。

    但是我總覺得不對勁,她不是這麼容易低頭的人啊?我還清楚的記得那天她眼裡的恨,一個人的眼睛是沒法騙人的。

    我還是知道了左秉南的消息。

    那天晚上,我在場子裡看到了尹嘉煦,還有幾個有點面熟的人,應該是夜色的常客。在走廊上,他們迎面走過來,我靠邊讓他們先過去。

    尹嘉煦問旁邊的一個人,「最近怎麼沒看到秉南啊?」

    那個人回答,「出國談項目去了,沒個一倆月回不來……」

    他還說了些什麼,但是走遠了我沒聽到,我也不敢尾隨他們。

    我的心忽然間跳得很快,原來他出國了。

    我還悄悄的加上了一句,所以才沒找我。

    我知道我又想多了,我又自作多情了,但是沒辦法,我中毒已深,病入膏肓了。

    今天看到尹嘉煦又讓我想起上次和雪兒見面的情形,我好像很久沒見到雪兒了,很久沒和她有過聯繫了。

    還有她那個不情之請。

    當天晚上我就給雪兒打了個電話,過了很久她才接。

    「落落姐。」

    「雪兒,很久沒聯繫了,你還好嗎?」

    「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她的聲音透著淡然,有氣無力的,不太對勁。我以為她可能是已經睡了被我吵醒才這樣就沒往心裡去。

    掛電話之前,我主動提起上次她的那個要求,沒想到她卻說,「不用了,我現在也不想見他了,別給他惹麻煩了。相見不如不見,落落姐,謝謝你還記得。」

    然後便掛了電話。

    我忽然覺得挺對不起她的,雖然她說不想見方旭了,但是我總覺得她內心深處還是想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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