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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26:00 作者: 常閒
他另拿了條魚洗,「也想走的遠遠的。」
「那後來呢?」
「知道我爸病了。」
她帶著歉意說,「對不起。」
他忽然笑,「我從來沒想著在提起你父親時要和你道歉,你也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的。」
她想了想,「你爸爸送我房子的事,我確實不知道。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他,畢竟是筆財產。」
「那你就沒有想過,他為什麼沒有直接把房產證給你?」
柳謐心裡說,總不會是為了故意給你製造陷害我的機會,嘴上問,「你知道?」
他把魚撈出來,「他沒和我說過。」
柳謐忽然就失了興趣,她現在對那所房子半點好感都沒有。
他們一起做了晚餐,還是他做主菜,她做涼菜、米飯和湯。晚飯上桌時太陽還沒完全下去,他問她要不要喝酒,她說,「不要,那啥還沒走」。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那你那天和任東風喝了那麼多?」
她夾了個雞翅,囫圇的啃著,「新同事見面,能不喝嗎?」她又想起那天的事,依然有點生氣,「以後他說話,我一句也不信。」
「他騙過你?」
柳謐「當」的丟了雞骨頭,「他還不如騙我呢。用真話讓人做出錯誤的判斷,誤導,讓人和他算帳都不能。」
他喝了口酒,安安穩穩的放下酒杯,「他沒做錯什麼,錯的是你自己的想法。好比一把刀,如果你不想著殺人,自然就不是兇器。」
柳謐老覺他話裡有話,還沒細想,他已經說,「既然知道智商不如人,就別想著做耍心眼的事。」
吃了飯,他倚在廚房門口看她洗碗。她並沒有開燈,夕陽從窗戶照在牆上,有一種日暮所特有的寧靜。
幻覺一樣的幸福。
他看她洗完碗、把東西收拾好,就說,「把你今天畫的樣子給我看看。」
她眼皮一翻,「幹嘛?」
「我教你用CAD,還可以教你手繪效果圖。」
「你會?」
「我十幾歲時就會了。」
「不信,吹牛的吧?」
「我說過的話什麼時候食言過。」
她擦了手,跟他出來。兩人並排坐著,他看了下她的電腦,「你這個太破,性能不行,運行CAD太慢了,用我這個。」
她哦了聲,老老實實的把腦袋湊過去。他詳細的講每一個菜單的功能,她不停的用本子記著。晚風從開著的窗戶中徐徐吹進來,帶著沁人心脾的花氣,連浙一時有點走神,柳謐喂喂了兩聲,「想什麼呢?」
「你沒聞到香氣?我在想這是什麼樹,以後所有的房子都要種這種樹。」
她嗅嗅,「丁香吧。丁香真的好厲害,隔的這麼遠,還能有香氣送過來。」
「它種在哪裡?」
「因為名字裡面有個『丁』字,一般都種在樓的旁邊,或者作為夾道樹。你們這個小區進來的路上就有丁香,還挺大株的。」
連浙想了想,「那個紅的?」
柳謐失笑,「紅的是海棠,西府海棠,所謂的唐玄宗拿來比楊玉環的,就是這種花。海棠什麼都好,足夠好看,就是沒有香味,像櫻花一樣。」
連浙對她的笑也並沒有著惱,只是說,「哦,那我教你用CAD,你明天去教我認花。」
柳謐掩嘴笑,「連總也有不知道的事情。不過,我今年春天也沒有去踏過青,也想出去看看。」
兩人第二天起的很早,柳謐說,出城要趁早、回來也要趁早,否則會很堵。果然如她所說,出城相對順利。
連浙一邊開著車一邊說,「你還挺有經驗。」
「是啊。這是我在寧城六年才踩到的點,相對比較遠,人沒有那麼多,就是得早起。」
「你以前怎麼來的?」
「坐公交。早上五點起,趕六點十五的公交。路上再倒兩趟公車,到的時候差不多不到九點。下午三點往回走,進城是五點多,雖然堵,但還不長,也能忍。你呢?一般都是去哪裡看花?」
「不看。」
「不看?我才不信。」
「上大學以前是沒時間,我爸的要求很嚴,絕對不允許考在全校前十名以後,還要學其他的東西。後來是沒心情。」
車裡放著斯美塔那的《沃爾塔瓦河》。這首曲子是很常見的豎琴曲目。雖然斯美塔那是寫給自己的祖國的,但它卻時常讓人感受到愛人的味道。愛人的寬廣、愛人的寧靜、愛人的歡愉、愛人那熱烈而沉靜的情感。
柳謐噢了聲,「真可憐。」她故意忽略他後面那句話,「那你的少年時期不是沒什麼娛樂?」
「那不是,我自有自己的取樂方式。你知道我上學時主要是看什麼取樂嗎?」
「看什麼?」
他冒出了一句德語。
她的臉紅了,「流氓。」
「你不能說醫學是流氓,雌性陰//道的解剖圖是正經的科學知識。」
「變態。」
「我還曾很好奇女性的乳//房裡有什麼,為此也去查過書,知道裡面不過是脂肪而已。又看廣告上說,隆胸要用矽膠,我還特別去查了生產原理和分子式,猜測它可能有的特性。」